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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薇薇忽然意识到来找古毅的真正原因,这才对着古毅说道,“孟邵辛那里的检查情况出来了,他的意思是,冥的病只有你能治。所以,我跟璟瑶来找你,其实是恳求你能帮我给冥治病。”
“那他应该也说过,我已经发过誓,不会再拿起手术刀了。”古毅的回答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决。
洛璟瑶知道,这可能是古毅心里最不可能打破的一个事情,因为海薇薇的话后,古毅回答时的话语和表情都太过坚定了,洛璟瑶也知道,愣是要古毅打破自己的誓言,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些强人所难的。
显然,海薇薇也意识到了这点,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再次恳切道,“我知道我这个请求让你很为难,可现在是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如果你不出手,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抱歉。”古毅的回应,依旧没有一丝动容。
“就不能破一次例吗?”洛璟瑶开口询问,问话有些清浅,毕竟她所处的立场不管是从海薇薇的角度,还是古毅的角度,理论上都是这件事的旁观者。
洛璟瑶的开口,让古毅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比起对海薇薇拒绝的强势态度,显然,古毅在面对洛璟瑶的时候,要温和的多。
他说,“我曾经在娜娜的坟前发过誓,以后再也不会拿起手术刀,因为我连自己的妻儿都救不了,根本没有资格再有能力去救了任何人。”
“你有资格,也有能力,现在南宫冥的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除了你,没人能救。”洛璟瑶肯定着回道,“而且,我想安吉娜一定会希望看到你拿起手术刀的样子,她那么爱你,不会希望你因为她的死而折磨自己的。”
“你不是她,所以她是不会原谅我的。”古毅笑着,有些凄楚。
古毅的神情是洛璟瑶不曾见过的悲伤,哦,或许她是见过的,在她住进那个房子,偶尔好像是见过古毅一个人发呆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她们果然是来说了一件,对古毅而言,不能去触及的事情。
不管她是洛璟瑶还是安吉娜的替身,对古毅而言,都是一个不曾真正得到过的人,洛璟瑶不打算再开口帮海薇薇说了话,毕竟,她没办法去安抚了古毅心里的那个伤疤。
“如果璟瑶愿意做你的安吉娜,你是不是就愿意帮我救了冥?”海薇薇忽然开口,她只是想起了孟邵辛的话,虽然她不打算去为难了洛璟瑶,但是她也没想到古毅会对于重新拿起手术刀这件事这么执着的不肯破例一次。
南宫冥的病,她是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救回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希望,而且能救他的人就在眼前。
“薇薇,我说过,我不会做回这里的安吉娜,安吉娜已经死了。”洛璟瑶强调着,因为海薇薇的话而显得不悦。
气氛尴尬间,婆婆忽然就扯着嗓门般的端着刚烧好的一盘菜走了过去,因为婆婆的出现,那些不愉快的谈话也一下子戛然而止了。
只是,那之后的餐桌上,谁都没有再露出特别真心的笑容,除了婆婆在那里热情个不停。
“姑娘,你留一下,帮我点忙。”在洛璟瑶他们准备离开时,婆婆就拉住了洛璟瑶的手,把她给叫住了。
“那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会回来。”洛璟瑶对古毅说着,又看向海薇薇,道,“关于刚才说的事,你可以跟古毅再好好谈谈,但我没办法帮忙。”对于会再次跟海薇薇说这个话,洛璟瑶也是为了强调自己的态度,防止他们擅自把她当成了交易品。
至于洛璟瑶的话,海薇薇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只是脸上有些纠结,那只能是万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所以她所期盼的依然是,古毅愿意伸出援手。
等古毅和海薇薇离开后,婆婆才慢慢的开口,说着,“刚才你们在外面争论的事情,我是都听到了,别看我人老了,可这耳朵却是极好的。”
婆婆的话,让洛璟瑶只能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对不起婆婆,我们原本是不该在你这里谈论那些事,但婆婆如果把我单独叫着留下来,也是想劝我继续做着安吉娜的替身,那我只能是抱歉了。”
婆婆就摇了摇头,虽然显得很无奈,道,“我不是也想逼你,我只是想拜托你们不要去为难了岛主。因为之前那些年你都做着这里的安吉娜,所以你是不知道安吉娜是怎么去世的,那也是后来大家最忌讳提及的事情。”
“所以,岛主坚持不再给任何人治病,大家也是从来不责怪的。”
婆婆的话让洛璟瑶微微皱了眉,她好像能明白婆婆把她单独留下来的理由了,显然,即使面对的是一条只有古毅能救的人命,如果古毅不愿救,那这个岛上的人都一定会帮着古毅来驱赶他们索性离开。谁都不会认为他们的岛主见死不救。
“我给你说说,关于安吉娜的事吧。”婆婆又说道,然后拉着洛璟瑶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好像要聊很久的话题。
洛璟瑶却也坐了下来,一来根本没办法拒绝选择离开,二来,她倒也是有些兴趣听了关于古毅和真正的安吉娜的故事,或许才能更了解一些,为什么古毅那么坚决着不肯再次拿起手术刀的事情。
毕竟,有些事情,旁人没有经历过,根本就没办法了解当事人的心情。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就在岛主从海里救你回来的前一周,安吉娜难产去世了,孩子也没保住。”婆婆这才继续缓缓开口,那话语里,带着沉痛。
只是故事的开始,洛璟瑶就瞬间有些揪心了,那对于深爱着安吉娜的古毅而言,当时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吧,难怪,他会把怀孕的她当成了安吉娜来爱。
“虽然这里的医术很发达,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救的回来,但岛主却因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安吉娜和孩子。他觉得,如果当时安吉娜生孩子的时候,他没有出海为别人做着另一场手术,如果当时他能赶回来陪着安吉娜生孩子,或许,就不会失去自己的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