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霸王与弓的尴尬

听风诉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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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葵见他不动,只得自己伸手将腰上的白绢拉上来裹住胸口以下的部位,揪住白绢的开口缓缓坐起身来。

    她瞧了瞧傅云。“你点了他的昏穴?”

    郁沉莲微颔。

    傅云生性机警,反应灵敏且擅于用毒,而他竟然在傅云丝毫未察的情况下点了他的昏穴,可见他的武功早已不同往日。

    “你练的心法很有些问题。”清葵一只手拉住裹身的白绢,一只手吃力地扶着傅云,想把他挪到椅子上。“如果不想走火入魔的话还是别练了。”

    “你不是说与我不相干了,何必又要关心我?”郁沉莲看出她的意图,帮她把傅云扶了上去。“我也知道这心法有些不妥,但如今已是无退路。”他犹豫了一下,视线落在她洁滑如玉脂的肩窝锁骨,微微一顿,随即又别开了眼,咳了一声。

    “自从那日入四层后,我常感到经脉内气流奔涌,有时竟似要冲破经脉而出。”他蹙了眉,修长的手指微屈,落在她脸庞上。“冷么?”

    清葵偏头,避开他的手,垂下眼。

    “既然已有了异状,为何还要坚持修习下去?”

    “这异状生时,唯有凝神修习这心法才能压制。”他拿起一旁的裘衣,替她披在肩上。“我已经在想办法找出与这心法相关的线索,不必为我担忧。”

    “我才没担忧。”她侧过身,裹紧了雪裘。“倒是你,半夜三更的翻窗跑到我这儿来,究竟意欲何为?”

    她斜睨一眼,忽然想到一个极为尴尬的可能。“莫不是你也听了那些流言,说是我的三大男宠到齐争风吃醋,所以也来瞧个热闹?”

    郁沉莲脸上刚刚褪去的微红顿时转为尴尬的青红色,看得清葵一阵舒畅。

    “没想到沉莲公子也爱八卦,还身体力行验证八卦的真伪。”她轻笑一声。“如今你可是看到了,感想如何?”

    “清葵。”他勉强压下窘迫,恢复云淡风轻状。“其实他们跟你没有关系,我心中明白。”

    “怎么就没有关系了?”她笑得艳丽妖娆。“难不成你还得要亲眼见了我们颠鸾倒凤才肯相信不成?”

    “小葵!”他的神情恼怒,双手攥紧成拳:“别说这些话了。”

    清葵挑眉看他:“我还当沉莲公子当真淡定从容,原来你也会恼。”

    “这些年,你身边陪伴的男子只多不少。”他的唇角噙了一丝苦涩。“我以为你总会忘了我。”

    “我已经忘了。”她转过头,神情冷淡。“再说,你身边不也有美人相伴?”

    “容舒只是我师妹。我与她一年也说不到几次话。”

    “是么?你们一同练剑,绿岫和青鸿,不正是雌雄双剑?”她咄咄相逼。“再说了,她是平阳王的女儿,自然配得上你的身份。”

    郁沉莲怔愣了一瞬,随即唇角微勾。

    “你还在计较那件事。”

    “我早就忘了。”她负气背过身去。“公子请回。否则我就让弟子进来,怕是不太好看。”

    “当年的事,是我太自以为是。”他低声下气,完全无视她的威胁。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清葵冷笑一声。“你我自四年前便已各走一边,当年的事,我早已忘记了。你有你的事做,自然也有别的人对我好。”

    “你心里——当真有了别的人?”郁沉莲双目微眯,神情奇特。

    “没错,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宋成碧。”清葵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逼近了一步,忽然抓住她的肩,呼吸紧促。“我不信。”

    清葵微惊。他的眼眶微红,神情很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她下意识地拉住他的手,却现他脉动极快,皮肤热。“你的脉象很不对劲,快调息静气!”

    他摇头,微红的瞳孔紧紧盯着她。“小葵,我不信。”

    “好好好,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总之现在你快冷静下来!”

    她盯着他的眼,魅目一开,光芒璀璀。“沉莲,冷静——”

    他愣了片刻,魅目的光芒却像是刺激了他一般,原本只是微红的瞳孔转为瞳心的一点妖红。清葵吓了一跳,立刻停止了魅目的使用。

    没想到她的媚术不仅对他没用,反而更增加了他的狂躁。

    郁沉莲皱紧了眉,红瞳诡艳,神情焦渴。他一把揭去她身上覆着的裘衣,竟拦腰将她抱起,丢到了床榻上,俯身压了下来。

    清葵完全被这等意外惊住,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已狠狠地吻咬着她的唇,动作粗鲁。

    “……停……唔……沉莲!”

    他似未闻,动作越粗暴。刺啦一声,裹在她身上的白绢已经被撕成了两半。

    她的身体暴露在外,雪白美丽。然而这情形似乎让他更加兴奋,完全没有恢复神智的征兆。“沉莲!”她的舌尖被他咬破,喉咙里充满了淡淡的腥气。

    清葵的手臂被强行拉到头顶,她甚至没有办法使用那枚戒指。偏偏身上的药物之前都已经拿了出来,难道真要叫她大叫么?若被弟子看见这样的场景,那郁沉莲的声名尽毁不谈,他狂的样子若被外人所见,一定会引出祸事。

    他喘着气,左手箍住她的双手,用两腿压住她乱蹬的双腿,右手抓住她的亵裤,狠命地拽。

    难不成他还想直奔主题?!清葵大骇之下,居然还没忘了拨一小块心思琢磨他的技巧实在太过青涩匮乏。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他像是被某种东西所影响,无法自控。她知道此时挣扎只会让他更加迷乱,索性停止了挣扎,只并紧了双腿不让他得逞。

    “沉莲……小天!”她试图唤回他的神智。“快醒过来,你弄伤我了!”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暂停了动作,紧蹙眉头,双眸中的红点稍稍淡了些许。“小葵——我——我控制不了自己……”

    刚说完,疯狂再袭。亵裤已被他拽到膝盖,他喘着粗气,开始解自己的衣物。

    清葵正在惊乱间,却见他面色酡红,神情迷离,浑身异香奇浓,竟使得她也生出一种应和般的骚乱迷动。

    由于魅目假开的后果,她的确很容易动欲。但刚刚傅云已替她扎过针,再加上郁沉莲几乎完全没有做任何的挑动,按理来说不会令她欲动。然而现在——

    她浑身酥软,春情已动,居然下意识想迎合他。

    糟了,莫非他的心法真与她的媚术相似,能勾人情思?

    她连忙闭眼,运转真气压下身体里的骚动。“小天,你听我说。你未修过双修心法,若真与我——欢-爱,我一定会控制不了吸去你的内力。要是没了内力,你还要怎么在越凤立足?要怎么报仇?”

    其实修习过双修心法的人与未曾修习的人交-合,只要这心法之人控制得当,是可以不对另一人进行采补的。但由于商清葵身体里本就异常,一旦阴阳相合,便一定会不由自主地进行采补。若另一个人不懂运用双修之力,便只有被吸取内力的份了。

    郁沉莲双眸含水,唇却红得妖异。“小葵……我——不行,我控制不住……”他的衣衫已经被褪到腰下,依稀可见全身分布着点点粉红,如同在这玉雕般的身体上嵌上了桃花印。

    清葵只觉自己体内亦泛出情潮,难以抵挡,心中情绪复杂。

    她未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与郁沉莲做这等亲密之事……就算他是她心中唯一所爱,但出于这样的尴尬无奈,却叫她只觉得哭笑不得。

    她已灰了心,闭着眼准备以反抗不成只得享受的心情迎接这种尴尬,谁知她等了一会儿,他也只是不得要领地亲吻揉弄她的肌肤峰峦,下身粗鲁地在她腿上磨蹭冲撞。

    她睁开眼,往下瞧了瞧,顿时倍生囧意。

    明明是他按住她欲强要行**之事,这行为本身非常禽兽。然为何他却一脸苦闷郁卒状,不奔向主题,却做这等……怪异举动……

    清葵反应得很快。她望着在她上方烦躁动作的郁沉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你——不会?”

    郁沉莲身形一僵,那双疯狂的红瞳看上去居然有点儿难堪。他依然喘着气,却好歹稍微停下了一瞬。

    也就是这么一瞬,她看见他身上布满的桃花印,心中一动。

    “小天,你还听得见我的话么?”她盯着他的眼:“运气至膻中穴,再下行至下丹田,沿督脉生至百汇,凝神反复。”

    他愣了一会儿,红瞳忽明忽暗。

    清葵知道他在尽力疏导体内精气,不敢放松,只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反应。他紧蹙着眉,额头渗出汗水,看上去非常辛苦。

    所幸一直摁住她的手却渐渐松了一些。她抽出手来,撑住他的肩膀。“小天,你一定能做到。只要将这股躁动之气疏导,便能克制。”

    他闭上眼,用力呼吸,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再睁开眼时,眼中的红迹已褪。他低头看了看,顿时无地自容。

    “小葵,我——”

    清葵扯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连头也埋了进去。

    “只差一点儿,你就没了内力。你快走罢,记住我刚刚说的那个法子,尽量平心静气。那个心法还是别练了。”

    她的声音瓮声瓮气地从被子里传来。郁沉莲穿上衣物,踟蹰地看着那团圆鼓鼓的被子。“小葵,我是不是弄伤了你?”

    “我没事。”她隔了一会儿才回答。

    郁沉莲心中懊恼窘迫乱成一锅粥。本来他只是听说傅云和萧错来了,又见天水门人守得那么紧,心生疑惑这才前来一探,未想到看见傅云替她扎针。

    后来的事情完全出离了他的想象。虽然这几日他感到异样,却从未像这一次难以压制的疯狂,一听到她说喜欢上别人的话,便全爆了出来。

    她就像是一根导火索,能轻而易举地引燃他压抑的狂热。

    只是未想到自己竟然全然无法控制,虽然意识清醒,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伤了她。这等尴尬之后,想必她对自己更是避而远之了。

    郁沉莲带着满腹恼恨离开了房间,商清葵却松了一口气,拨开被子钻了出来。

    若不是因为他不会行房之道,怕是现在已难以挽回。

    思及此处,她心中又有些说不清的舒缓安慰。他已年近弱冠,这些年当是洁身自好,未曾沾染情事,但他修行的心法既与她的媚术有些相似之处,又会带来此等挑动情绪令人狂的后果,实在不妙。

    也许她该回一趟月氏,查一查这个所谓的美人谱与当年的仙丘派究竟有没有关系,又是否跟月氏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渊源。

    襄阳城,良辰阁,雅间。

    宋成碧坐在上,袁傲行在他对面,神色恭谨。苏雅以及一名神情冷峻的高大男子立在他身后,目不斜视。

    “公子,明日比赛便将进行,按照之前所定的计划,您是否该在这一场败退了?”袁傲行斟酌了许久,终于问出了口。

    “不。”宋成碧瞥了他一眼。“我决定比到最后。”

    袁傲行有些惊讶。“可是公子,这样难免会引人注目,您的身份……”

    “无妨。”他手里捏着赤玉鞭的金柄,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在桌上,让袁傲行也的心也跟着忐忑不安。“我得跟郁沉莲比一场。”

    袁傲行心中疑惑,又不好问,只得呐呐地点了点头。

    “对了。”宋成碧的瑞凤眼放柔了一瞬。“你可知道襄阳城哪儿有最好的桂花酿?”

    “良辰阁的桂花酿便相当出名,公子要是喜欢,老夫让人送到客栈便是。”

    “不必了。让他们准备两壶,我自己带回去。”

    “是,是。”袁傲行去吩咐人准备,离开了房间。

    “殿下。”原本在宋成碧身后的黑衣男子半跪在地:“北都穆先生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时机将至,请殿下尽快回宫。

    “这么说,父皇染恙的消息是真的?”他蹙眉,沉吟片刻。“苏颜。”

    “属下在。”苏颜亦半跪在地,双手交叠置于额前。

    “你可准备好了?”

    “是。属下已准备妥当,随时可替殿下效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