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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李宅。
十月的夜晚天气微凉,虽说已经是秋季,可秋老虎的尾巴仍然在艳阳高照的日子里给人们增加了无数的麻烦,好在和三伏天不同,十月的气温在夜晚凉爽而舒适。
在这个微凉舒适的夜晚,李亦深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实际上他从昨日起他就开始失眠了。
是的,他爱着林小艺,就算他再怎么否认,他都深深的爱着林小艺,从看到她第一眼起,他就爱上了她,可他同时也深深的恨着林小艺,恨她为什么是林大山的女儿,恨她为什么要那么的美好,所以他越是爱着林小艺,就越是凶残的折磨着林小艺,同时也狠狠的折磨着自己,李亦深知道这样的自己很不正常,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没有办法在这种爱与恨中找到共存的方法。
孩子,想起那个还未成型的小生命,李亦深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他是多么希望那孩子能平安出生,可是他无法留下那孩子,李家无法接受一个拥有仇人血脉的孩子。
李亦深翻身坐起,他感觉浑身灼烧不已,喉咙干的能冒出火,起身离开卧房,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独自来到了厨房。
灌下了一大杯水之后,李亦深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可那浑身的炙热感却没有减少分毫,李亦深推开大门走出了房子。
阵阵凉风袭来,李亦深随性漫步在院落中,李家祖宅占地面积不小,分前院后院,前院是住宅内的花园,后院多是安置佣人们的地方。
李家原本也是京都有名的豪门大家,世代都在朝为官,虽说经过了连年的战乱和变迁,李家人事凋零,过去的荣耀已一去不回,可这李家祖宅在经历一百多年的风风雨雨,却依然被李家人保留了下来。
李亦深静静的在院落里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后院里一个不高的墙阻开了主屋和下人房之间的距离,墙壁的左边有一个铁门,铁门是打开的,可能是哪个糊涂的佣人忘了关门。
李亦深站在墙壁的铁门旁,犹豫了一会了,走进了下人房区,首先印入眼帘的一栋不算精致但很结实的小楼房,在小楼房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座简陋的小木屋正散发着淡淡的昏黄光芒矗立在那里。
看到这淡淡的灯光,李亦深勃然大怒,明明林小艺还在医院里,是谁居然敢没有他的命令闯入林小艺的屋子里。
想到这里李亦深快步走向小木屋,走到门前,他才发现,小木屋居然也没有关门,透过敞开的大门里面一目了然。
走至门前,李亦深骤然停下了脚步,昏暗的白炽灯光下,一头如锻乌发垂坠在地的白衣女子,背对着他,正伏案在小木屋内唯一的一个小桌子上写着什么。
李亦深刚想出声斥问对方是谁,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带几分稚嫩的女子声音,
“你是谁,你在小艺姐的屋里干什么?”
李亦深一回头,就看到几步远的地方,一个扎着马尾辫,二十出头的女孩正手拿一根木棍,一脸怒气冲冲的朝着他直直的奔来,李亦深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以为会和那个女孩撞在一起的时候,那女孩居然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李亦深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懵了!
他尝试性的将手放置在木屋的墙上,可手直接的就穿过了木屋的墙壁,李亦深惊异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掌,难道说他灵魂出窍了?或者这根本就只是他的一场梦,可如果是梦这未免也太真实了,李亦深脑中已是一片混乱。
“喂!说你呢!你谁啊!半夜跑到别人家的屋子里想干什么!”
冲进屋内的女孩,在距离白衣女子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色厉内荏的举着木棍,看到屋内的闯入者根本对她的问话毫不理会之后,那怒火更加的炽烈。
白衣女子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身来,门外的李亦深抬头只看了一眼,立刻瞳孔一缩。
这张脸……这张脸……他永远不可能忘记,这张六年前的夏天大学门口18岁的李晓艺洋溢着青春的美丽笑脸……。
“阿螺,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阿螺,也就是那个冲入房内的女孩一愣,目光停顿在面前这张绝美的脸庞上好久,这才尝试性的小声问了一句:“小……艺姐?”
已经改名为江诗的林小艺笑着点了点头。
顿时阿螺那恼怒的脸一下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了,扔掉木棒,冲过去紧抓住江诗的手,像个小女孩一般又笑又跳,
“小艺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还以为你屋里进了贼了呢!你看,我连武器都准备好了,可没想到原来是小艺姐回来了,不过……”阿螺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诗好一会儿,这才惊喜的继续说道“不过,小艺姐,你变得好漂亮哦!你怎么做到的,和前几天的你简直是两个人啊!”
林小艺淡淡一笑,“人死后,只要愿意都可以回到他最美丽的是时光里,我也不例外!”
阿螺闻言一怔,然后立刻小女生般娇嗔的不依道:“讨厌啦!小艺姐,你又吓人家,快点说啦!人家也想变得和你一样漂亮啦!”
江诗只是淡笑不语,抓住阿螺的一只手,贴在自己左胸口。
“讨厌啦!小艺姐,人家又不是男人,你这样做可没有用哦!你还是快点……告……诉……”
阿螺的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她用力的将自己的手贴紧在了江诗的胸口,终于确定了什么之后,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急急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嘴角颤抖的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表情惊恐而又悲伤,眼中豆大的泪珠儿滚滚而落。
江诗含笑轻轻的问:“阿螺,你怕我吗!”
阿螺哭着摇头,“不,小艺姐是好人,我不怕!”
“那你躲什么,向前走走,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阿螺这个傻丫头居然真的一边哭着一边向前走到了她的面前。
江诗温柔的将这个傻丫头脸颊边掉落的头发轻抚至耳后,无奈的说:“你还像以前一般天真,这叫我怎么放心的下!”
阿螺此刻已经涕不成声。
“唉!你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说明我和你又缘,”然后江诗苦笑了一下,“但和我有缘却并不是什么好事,阿螺,把头低一下!”
阿螺听话的低下了头,江诗将一个手指粗细的玉柱项链带在了阿螺的脖子上,
“你八字太轻,这个里面有我的下的一个符咒,可以趋吉避凶,阻止一切脏东西靠近你,最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个作用,”江诗靠近她的耳边又低语了几声,“不到对这世间彻底绝望,绝不可以使用,一旦使用就在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一定要记住这点,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有使用到它的一天!”
“嗯!”阿螺泪眼朦胧的点着头。
江诗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阿螺是这么些年她在这个冷酷的李宅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维护她的人,虽然年纪小,为人又天真可爱,可这小小的臂膀上却担负着整个家庭的重任,是一个万分令人怜惜的好女孩。
“小艺姐,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你对不对,他们会遭报应的!”抹着眼泪,阿螺满面的愤懑和不平。
“呵,李家!诚如你所说,他们会遭报应,实际上这报应已经开始了,阿螺,明日你就将李家的工作辞了吧!李家的命数已变,阴极阳衰,对于你这样八字轻的人有百害而无一益,越早离开对你越好!”
擦了擦眼泪,阿螺恶狠狠的说道:“我明天一大清早就去辞工,我再也不要在这个恶心杀人犯家里工作了!”
江诗亲昵的拍了拍阿螺的头,夸奖道:“真是个乖孩子,不过乖孩子上床时间可是到了!”说完手轻轻在阿螺的脸上一挥,阿螺的神情立刻开始呆滞起来,“回去吧!阿螺,好好的睡一觉,不要忘记我的话,好好的生活,一切都会好的!”
就像是一个梦游的人一般,阿螺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小木屋,江诗温柔的目光一直追随这她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转而看向立在门口的李亦深,双眸瞬间变的锐利无比,江诗殷红的嘴角慢慢的往上勾出了一个惑人的弧度,
“呵!李家大少,李亦深!”
“你不是林小艺,林小艺不是你这样的?”
李亦深出口淡淡的说,在江诗的目光下,李亦深发现他连一根小手指都无法动弹,那怕这只是一个梦,李亦深依旧感觉极度的不快。
江诗咯咯一笑,“林小艺不是我这样的,那她应该是怎样的?”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绝不可能是林小艺!”
是的,李亦深深信面前的这个女人绝不可能是林小艺,因为林小艺绝不可能用这种冷漠无情的目光看着他,哪怕是在梦中也不可能!
林小艺仰天大笑了几声,慢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神情讽刺的摸上了李亦深的脸,左看右看,最后摇了摇头,
“我生前的眼睛被烂泥糊住了吗!就这种姿色,我居然还爱的死去活来,难怪会遭到那样的下场,实在也不冤枉!人犯贱,天也不饶啊!”
说着还无限唏嘘的轻叹了几声,气的一边的李亦深脸都青了。
紧紧扣着李亦深的下巴,江诗的表情更加的妩媚动人,
“你李亦深到底为什么能对林小艺予取予求,极尽□□,不过就仗着她爱你罢了,但如果林小艺收回自己对你的爱,你说你李亦深还算个什么东西!”
江诗冷哼一声,手下用力的甩开李亦深的下巴,优雅的拿出了一块手帕,开始用力的擦拭曾经碰过他的手指。
李亦深不能动弹,只能咬紧了牙根,阴暗的瞪着江诗,“你说这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承认你不是林小艺了!?”
林小艺低头仔细擦拭自己的手指,毫不理会李亦深的提问,她对于面前的这个人仿佛已经失去了兴趣。
擦拭干净手,江诗将手帕扔在了地上,转身缓步回到了屋内。
这一行为让门口的李亦深更是阴沉的能滴下水,冷笑含讽的继续说道:“只可惜你说的如果永远不可能发生,林小艺到死都会是我的奴隶,今生今世都不得解脱!”
江诗的脚步突然停下,猛然回过身,
“林小艺今世已了,永无来世,而李家亦然!”
长袖飞舞,一股巨大的力道冲斥而来,李亦深只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离了小木屋,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清脆声音,
“京都李氏,为天所弃,男有缘无分,女有分无缘,皆不得所爱,生为血戮之奴,死为天尸之伥,无主赦免,永世不得出!”
“啊!”
一身喊叫,李亦深满头大汗的坐起了身,定睛一看,他正坐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原来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可他的心中却开始隐隐的不安,下床来到办公桌前,拿出笔纸,默默的写下了最后听到的那段话,眉头越皱越深……!
于此同时,京都济民医院的高级病房区里,沈母也从噩梦中惊醒。
捂着胸口,沈母用力的喘了几声,这才从噩梦中回过神,打开病房里的灯,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看到楚怀瑾的身影,便摇了摇头,守了他一天,那孩子也憋坏了,晚上趁她睡着了,出去透透气也属于正常!
这时查房的护士小姐来了,发现屋内开着灯,立刻仔细的询问了沈母的情况,在得知沈母只是被噩梦惊醒,一时睡不着之后,给沈母到了一杯水,嘱咐了沈母早点休息,然后也就离开了病房。
沈母喝完水,就打算将水杯放到身边的床头柜上,身子一动碰上了枕边的什么硬东西。
“咦!”
沈母惊异了一声,低下头定睛一看,发现原来在她的枕边放置一个陈旧的老式小皮箱。
沈母拿起皮箱放在腿上,那是个皮革的小箱子,做工粗糙,由于时间长久,皮箱上的皮革有些地方都开始翘皮脱落,很显然这是个人造皮革的廉价箱子,可这样一个破旧的小皮箱怎么会出现在出生富贵的沈母的病床枕边,沈母想到这一点立刻起了一股警惕之心。
只可惜好奇心杀死猫,沈母心想着自己平时为人谨慎,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会有人还会如此煞费苦心的对付她吧!再说用一个这么不搭调的破皮箱害人,这也太明显了。
最终女人的好奇心占了上峰,沈母打开了箱子。
一张反面放置的陈旧照片,几本日记,这就是箱子里所有的东西。
沈母轻轻的拿起那张照片,
“纪念我们无悔的青春——陈梦赠好友林小艺”
沈母看着林小艺三个字,开始怔怔的出神。
林小艺……林小艺……,等等,当年林大山的妻子叫自已的女儿不正是“小艺”!
沈母想到这里脸色大变,她急忙的将照片翻过来,照片上两个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女,站在一起做出一个心的形状,笑的天真无邪,!而其中一个美丽少女正长着一张和楚家老夫人一模一样的脸。
“妮妮……妮妮……”沈母轻抚摸着照片上青春飞扬的少女,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照片上。
过了好一会儿,沈母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含着泪水看向了箱内的几本日记本,直觉告诉她,这是她女儿的日记。
沈母拿起了一本日记,轻轻翻开第一页——
某年某月某日星期二晴
今天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日子……
沈母一页一页看着,真切感受着自己女儿的悲欢离合,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可她还是无法放开手的日记,哪怕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日记上的字迹……!
清晨,沈家兄弟以及楚怀瑾三人,憔悴的拎着一个大饭盒,来到了沈母的病房前,这一夜他们三人谁也没能合眼。
沈正德整了整衣物,给了一边颓废的沈正然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敲响了门,
“妈,我是正德,你醒了吗!”
病房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妈,我进来了!”
说完,沈正德刚想推开房门,就听到里面一声尖叫,然后是扑通一声闷响。
感到事情不对,沈正德快速的打开门,只见沈母整个人从床上掉落在地上,手拿着一本日记本,浑身颤抖不已!
“妈!”
“姑姑!”
三人同时呼喊,跑到床边一把抱起了沈母。
“妈,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摔着了!”
“医生……医生……”
看着沈母这幅摸样,兄弟三人都慌了神了!
沈母流着眼泪,紧紧的拽住了想把她放在床上的沈正德,惊惧颤抖着说道:“正德,正德,快救救你妹妹,她……她……要自杀,她快要被人逼死了,快救救她……!”
闻言兄弟三人脸色立即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