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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惊雷是塞外进贡的御马,速度和耐力都比寻常马要更好,我一路马不停歇总会赶上的!至于安全,我一路只走官道,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苏沐婉耐心的给上官晨解释自己的计划。
听到苏沐婉解释,上官晨却依旧不放心,他本来想劝阻苏沐婉不要去,但见苏沐婉态度坚定,不会轻易改变,所以只能尽量想办法保证她的安全。
“要不然我派几个人和你一同前去,一路上不但可以保护你,还可以照应你,你看如何?”
上官晨自觉找到了最两全其美的方法,难题解决,此时心情大好,神色也放松下来。
苏沐婉知道这是他的一片好心,也觉得有人陪伴会更好一些,便点头答应了上官晨的建议。
“那王妃姐姐你先在这收拾,我回去安排人,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城外五里的五柳亭碰面。”
上官晨小孩子心性,做什么事情都风风火火,他把惊雷给苏沐婉留下,随手挑了王府里的一匹马就匆匆离开去安排了。
苏沐婉看距离约定的时间尚足,又去吩咐下人准备了些止血药什么的以防万一。然后带着银环准备好的包裹,骑着惊雷提前赶到了五柳亭。
上官晨他们还没有赶到,苏沐婉下了马等待。
五柳亭本来叫“勿留亭”,但是百姓们嫌叫起来有些伤感,所以都叫“五柳亭”,每逢军队出征,都是在此拔营出发,军属们送别也只能送到此处,“勿留”之意就是劝士兵们,不要留恋此处,留恋亲人。
如果今天在上官昱准备出发之际追赶上了,他们也会在这亭中说话,自己也会对上官昱表述心迹,告诉他,自己再也不会把他往外推了。
苏沐婉从怀中掏出上官昱留给自己的那封信,不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写下的。他说“如若我归来,愿见你真心”,上官昱唯一想要的只是真心二字,而他自己呢,一直把他的真心拿出来,捧在手里,任由自己拒绝。
上官昱,你等着我,等着我给你看我的真心!
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过,苏沐婉起身看到上官晨带着两人已经骑马赶来。
看到苏沐婉,他们都纷纷下马,上官晨过来给苏沐婉一一介绍。
“王妃姐姐,左边的这个叫莫言,右边这个叫莫语,他们是对双生子,是哥哥以前派来保护我的,这两个人武功都算不错,你跟着他们一起,我也算比较放心。”
苏沐婉见两人走路无声无息,呼吸气息几乎不可闻,心中猜测他们可能是练家子。
她倒没有猜错,莫言莫语二人正是上官昱的暗卫,是上次上官晨差点惊马之后,上官昱从基地里选出来特意保护上官晨的。
特别是莫言,他原来代号暗十三,本来是在暗处保护上官昱的,但大意让上官昱中了名为“三瓣梅”的媚药,被罚重回基地训练,这次听上官晨说要他和莫语护送王妃,去追赶主上,心中是战战兢兢,生怕出什么差错再被罚,这次主上可不会像上次惩罚的那么轻。
听闻上官晨介绍自己,两人单膝跪地,抱拳拜到:“莫言莫语见过王妃,这次定不辱使命,将王妃安全送达!”声音慷慨有力,充满激情。
苏沐婉抬手示意二人起身,转身看着上官晨,准备与他告别。
上官晨却从袖子中掏出一个令牌,示意苏沐婉接下。
“王妃姐姐,这是父皇给我的令牌,你们路上若遇到官吏探查身份,或者在驿馆里,都可以拿出来,你好好收着,见到哥哥,记得告诉他,请他一定注意安全……”
上官晨说着说着竟红了眼眶,他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要与哥哥分离这么长时间,面上虽然不显,但心里也很担心他的安全,这会又要与苏沐婉告别,终于忍不住心里的难过。
苏沐婉接过令牌,抬手摸摸他的头,笑的温婉,打趣他道“刚才我还觉得你长大了,怎么这会又变成小孩子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哥哥安全带回来,你在京城中一个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了吗?”
上官晨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刚才被苏沐婉摸着头却觉得很温暖,是哥哥和父皇所给的不一样的温暖 。
告别之后,苏沐婉和莫言莫语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眨眼间留给上官晨的就只有奔驰的背影了。
等到往前走了好远,苏沐婉回头看时,还能看到五柳亭中那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身影。
一路上,莫言莫语和苏沐婉除了遇到官驿会停下来休息外,几乎不曾停歇。
莫言莫语因为曾经训练过还经受的住这样的长途跋涉,但苏沐婉却只是凭着一腔毅力了。
短短两三日,她就已经清瘦不少,但却从来没有叫苦叫累,中途也从未喊停过,莫言莫语对她暗生了敬佩之情,这才是配得上主上的人。
只是几人一路追赶,却始终与大军刚错过,苏沐婉心中不禁有了些烦躁。
这天夜里,苏沐婉他们刚要到达附近的驿站,天却忽然云起风涌,变了颜色,片刻间便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三人都被淋的全身湿透。
到了驿站,莫言见苏沐婉嘴唇惨白,面容憔悴,嘱咐驿官熬了红糖姜茶给她,又派人准备吃食和热水。
苏沐婉匆匆洗过澡,喝完红糖姜茶便昏昏沉沉的睡着。
莫言莫语在门外呼叫她吃饭,见没有回应,以为苏沐婉睡着了,为了避嫌,也没有进屋查看。
当夜。
苏沐婉只觉得头像炸裂开来一样,疼的厉害,一会浑身像被火烧着了一般热的冒汗,一会又觉得像被扔进了冰洞,冷的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迷迷糊糊之中就看到了上官昱,不敢苏沐婉怎么叫他喊他,他都不回应,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
苏沐婉就一直跟着他,忽然跳出一个人,拿着剑就开始和上官昱打起来,最后一把将剑插入了上官昱胸前,上官昱躺在地上,胸前一片鲜血。
“不!不要!”
苏沐婉猛地坐起,才发觉这是一个梦,但心却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门外莫言莫语可能听到动静跑过来敲门,她起身给二人开门,却看到两人手里举着剑,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原来这二人以为苏沐婉遇到了刺客。
不过看到了剑,苏沐婉又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梦,心中越发不安。
“外面雨停了没有?”
被苏沐婉问道的莫言跑到窗户边去查看。
“回王妃,已经停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起身赶路!”苏沐婉决定与其空坐着担忧,不如继续赶路。
“可是王妃你的身体……”
苏沐婉此时面色苍白,一副疲惫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出她的身体不适。
“无妨,去收拾吧。”
苏沐婉态度坚定,莫言莫语两兄弟面面相觑,却只能服从她的命令。
但是他们却还是从上官晨准备的行李中找出了些药,让苏沐婉服下了,不然他们怕还没有见到他们家王爷,王妃倒是先倒下了。
几十里外的玉门关军营中。
容涟和上官昱正对着地图中大胄与匈奴交接的地方商讨如何攻守。如今他们依靠着玉门关难攻易守的特殊地势,倒是占了几分优势。
旁边的几位将领也在旁边时不时提些建议。
“报!”帐外有通传兵高喊。
“所报何事?”上官昱问道,此时传来的消息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他面色十分凝重。
“报,侦察兵发现匈奴已经在十里外开始集结,意欲攻城!”
“所有士兵按照计划,做好准备!”
上官昱下令说道。
帐中众人听到消息,面色俱是一变,第一战怕是就要开始了。
“打仗第一战至关重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第一仗打好了,将士们就有了信心,不然这战,会越打越难,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玉门关几万老百姓的性命就在我们手上。”
上官昱满脸严肃的对着这帐子里的众人说道。
玉门关原来驻守的几位将领这会对他都是满满信服,皇上任命上官昱和容涟这两个毛头小子来出战,他们本来十分担忧,但这几日见二人行事,俱不是草包之辈,倒是放心了下来。
“将军放心,我们定竭尽全力,把匈奴打出我大胄边境!”,帐中众人齐声应道。
军鼓昂扬,振奋人心!
城中的吊门被命令放下,上官昱身着银色铠甲,首当其冲骑马在前,容涟紧随其后,后面跟着玉门关的几万大军,在城楼前等待匈奴的到来。
代表上官昱的旗帜被站在城楼上的挥旗兵舞动着,不同的手势传达的“旗语”是军中独有的无声命令,将士们根据旗语变换阵型,做出备战准备。
蹬蹬瞪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匈奴部队马上就要到来。
上官昱举起手中银色的长剑指着天,大喊:“众将士听令!”
“有!”
“我们在这里打仗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
“再说一遍,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保家卫国!”
这番喊话下来,大胄朝的将士们一个个热血翻腾,跃跃欲试。
终于匈奴部队到来了,第一战一触即发。
上官昱带领的大胄率先出击,双方厮杀激烈……
而苏沐婉这边,他们日赶夜赶终于来到了玉门关,得到的却是上官昱已经上战场的消息。
苏沐婉望着战场的方向,双手紧握,虔诚祈祷:上官昱我来找你了,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