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入怨雾林

禾韦先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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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权闲庭信步入城,寻得一处僻静驿馆少歇,旅馆门可罗雀,只二客在此暂住,一客为途经此地行商之商客,平平无奇无需多言,而另一位男人仪表不凡,身长五尺七寸,锦衣内藏软甲。

    许权见那男人腰间系有三牌,牌上皆书三字,荡寇誉,此牌许权囊中亦有一块,乃是各城城主所赏,凡是外出出匪荡寇者,将匪寇首级带回,便可领取此牌,凡是持有此牌者,在各处城主消费均有折扣,住宿费用减半。

    再观那男人面庞,面如傅粉,环眼挺鼻蓄山羊胡,体魄魁梧正大快朵颐,桌上碗碟成堆可见其食量惊人,引得路过行人频频侧目,沈悦见之,道“你可认得那人手中之斧?”

    那男人身旁实有一斧,其斧虽其貌不扬,却锐不可挡,许权闻之不语,沈悦曰“斧下亡魂应有三十七人,此斧名为恶鸠,原为炎帝麾下武将所持有,后辗转反侧至三国时期吴国武将贺齐之手。”

    许权闻之,故作愚态曰“与我何干?”

    沈悦自知许权装傻,百般无奈曰“诶,恶鸠实力虽中规中矩,但如今你我二人形单影只难成大业,不如与他同行一路?”

    许权闻之,不言,起身故作醉态一路步履阑珊行至男人身旁,顺势撞跌一碗,许权见碗落地,惊曰“诶,抱歉...万分抱歉。”

    男人见之,笑曰“诶,无碍,无碍。”

    男人见许权腰间亦系荡寇誉,接茬问曰“不知阁下从何而来?”

    许权就坐,笑答曰“从白沙城来,路遇匪寇沦落至此,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男人瞥见许权掌中长枪,怎会不识此枪即是烁影,心中暗惊,笑曰“免贵姓陈,名瑾,亦是路过此地少歇,不知阁下与往何处去?”

    许权如实答曰“额......苍云城。”

    陈瑾闻之,喜笑颜开曰“巧,我也正欲前往,不如一路同行何如?额......那是何人?”

    许权漫不经心以手指沈悦,曰“我弟,姓沈名悦......能与阁下同行自然是我之荣幸。”

    简而言之,陈瑾个性豪爽,心直口快,不善心计,而此正合许权之意,与其同饮数杯浊酒后,陈瑾便将自身祖上十八代说了个遍,他出身寒微,双亲早亡,被一老者收留,其因之一便是那老者见其骨骼惊奇。

    果不其然,陈瑾随老者习武三五载便已有小成,而那老者近日乘鹤西去,陈瑾葬其遗体后便下山,顺路除除匪寇,端端匪寨,不亦乐乎。

    陈瑾许权二人酒量皆令人不敢恭维,陈瑾酩酊大醉,攀其肩曰“倒是我们一路向苍云城去,顺路再端他几个匪寨,到时银子女人全归你,我只要荡寇令便可,如何?”

    许权佯醉,笑曰“诶,我怎能让阁下吃亏?到时五五分便可,何如?”

    许权见陈瑾烂醉如泥,站起身走至原位,曰“妥了。”

    沈悦一言不发。

    且说长城西门暗开,响声震耳欲聋,三百人马疾驰而出,又分三队排查长城周边,欲寻许权尸首,结果可想而知,武臣无功而返,武曌心神不宁,令其加派人马至一千,命其务必倍道而行务必寻见许权之尸。

    武臣领命,引一千人马复出长城,竭尽所能寻其踪迹,奈何黑沙一望无际,难寻人迹,又恐再次无功而返武曌将怪罪于他,一谋士进谏曰“将军可引五百骑往一方疾驰探寻,每走一里留下记号。”

    武臣踌躇不定,迄今为止还无一人敢探长城之外,而谋士武臣犹豫不决,煽风点火曰“将军若不竭尽全力,皇上恐怕必怪罪于你。”

    武臣闻之,不再优柔寡断,引五百骑向一方马不停蹄疾驰而去,每走一里留下一矛,便于原路返回。

    说这五百余骑奔走百里已是人困马乏,武臣命众军士安营下寨,歇息一夜欲返程,谁知一彪人马忽至,乃是一群丧徒。

    武臣麾下军士怎曾见过如此可怖之物,误认其为蚩尤余党,下跪欲拜,却遭丧徒掩杀,军士大多肝脑涂地,身首异处,死者皆被丧徒所食,仿佛人间地狱。

    武臣死战得脱,形单影只奔走数十余里,忽见前方沙土由黑转白,再往前走十余里,便见一城,而那城,即是白沙城。

    再说翌日,陈瑾醒时已是日上三竿,下楼见许权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一行三人将马车换金圆,乘三匹良马快马加鞭往城外奔去,穗林城外,风景赏心悦目,奈何山路崎岖,尽是悬崖峭壁,三人只得缓行。

    三人一路优哉游哉,似前来游山玩水般,附近既无豺狼恶虎,又无拦路匪寇,三人下山后便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官道,行至三十里,却见前方一河,河水波涛汹涌,无舟难渡,又见前方桥残道断,实不能行。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走一道旁小径,谁知这羊肠小道直通一林,此林植被树木遮天蔽日,又浓雾缭绕,难见前路,更是寸步难行,再者如今已时近黄昏,夕阳西下,三人无奈只得在林中露宿。

    林中万籁俱寂,竟无一只飞禽走兽,火光微亮映在众人脸庞,三人皆沉默寡言,着实令人毛骨悚然,忽然,沈悦突如其来开口道“去将水袋填满。”

    许权见陈瑾不为所动,只得自己孤身一人前去一处林中小湖边,慢条斯理打开水口,欲灌清水,谁知却被吓得落荒而逃。

    那湖昼时清澈见底,虽无鱼虾,亦能饮其清水,谁知入夜却浑浊不堪,湖面之上竟有数具腐尸,那尸体泡水浮肿,已死去多时。

    许权慌不择路逃回营地,见营火未熄,却不见陈瑾沈悦二人,此时正值盛夏,而此林中竟刮起刺骨阴风,许权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上马便如无头苍蝇般胡乱奔去。

    三人入林时掉以轻心,而未见路边荒草之内有一木牌,木牌之上有血字二行:前方直行怨雾林,怨魂齐聚勿轻进。

    许权一路快马加鞭,欲出此林,奈何其浓雾遮天,其马疾驰已是精疲力尽,许权惊魂未定突见前方一片空地,而那空地有一人,那人更是让许权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