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忤逆

北冥鱼太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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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回到一天前

    “我看他们都中了妖术,失去了人性”跑得大口喘气的小倩道。

    “谁的妖术这么厉害?能控制这么多村民?”诸葛流云对此地有什么妖怪不太熟问道。

    宁采臣道:“他们说黑山老妖,要把小倩迎娶过门!”

    聂小倩大惊失色道:“要是黑山老妖来,我们谁也逃不了。”

    张大嘴脸露讶色的诸葛流云,明显也是听过黑山老妖妖名的,问道:“那村民怎么办?不行!我要救他们。”

    从小就跟着师傅学除魔卫道的诸葛流云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怂。

    聂小倩也不甘落后道:“好,那我们就去找红叶姑娘。”

    “分头行事,走!”

    诸葛流云一个人一组去吸引村民,聂小倩带着书生一组回去冰心草堂寻红叶。

    聂小倩拉着宁采臣刚跑到街口,就被震慑在原地,再难向前一步,高大的黑影站在路中间,衣袂飞扬。

    犹如实质的强大妖气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让人窒息的感觉也随之袭来。

    只见黑影抬起一只手,指向他俩,半是男人半是女人的重音同时响起:我黑山老妖要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够逃得掉的。”

    声音扭曲邪恶到让人背脊发寒,来人正是黑山老妖本尊。

    聂小倩忘了反应失神道:“黑山老妖”

    宁采臣见此路不通,便反拉着小倩向回跑:“小倩,我们走。”

    没想到,后路也被堵上了,魅姬带着小雪也出现了。

    小倩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这是要他们腹背受敌,逃无可逃,生出绝望啊。

    小雪乖巧的站在魅姬身后只当自己不存在,魅姬嘴角一勾对聂小倩道:“没有人能逃出,黑山老爷的五指山,要是你乖乖的嫁给黑山老爷,我还可以放过书生一条性命。”

    魅姬厌恶极了有求于人的滋味,恶心得不行还得称别人一声爷,迟早有一天她要杀了黑山老妖。

    聂小倩自愿最好,反抗得太难看,她也不好向暂时的盟友黑山老妖交待。

    宁采臣不愿自己的存在让魅姬威胁聂小倩:“我绝不让小倩落在你们手中。”

    黑色老妖对宁采臣的墨迹十分不耐:“臭书生,再啰嗦,我就把你送去我的黑山地狱。”

    聂小倩见黑山老妖生气了,怕他伤了书生性命,忙道:“黑山老爷,只要你不杀他,我聂小倩就是你的人。”

    黑山老妖很满意聂小倩的识实务,扭曲的半男半女的笑声弥漫了整条街,刺得人耳膜生疼。

    一脸不认同的宁采臣抚上了小倩的肩道:“小倩…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嫁给他?你听我说,不要放弃、不要屈服…”

    话没说完就被小倩撒了一把迷药晃悠着倒在地上,浑身僵直,动弹不得,不可置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却倔强的不愿睡去…强撑着瞪着眼看着…

    聂小倩知书生的意思,只是书生的想法太过天真。

    没有看清现实,胳膊根本拧不过大腿,牺牲她一人,保书生一命,是当下最好的结局。

    蹲下身对宁采臣道:“你本来就要不辞而别,回到属于你的世界不是吗?那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再为我冒险?”

    顿了顿,一手抚上他的额头道:“别怕,我会替你抹去记忆。你就当作,你已经离开了南郭镇吧,好好活下去,忘了我。”

    指间白光闪烁,宁采臣眼中不可置信变成愤怒又逐渐被浓重的悲伤取代,随着聂小倩的指间的光芒结束后晕迷过去。

    聂小倩抬头向小雪求道:“小雪,求求你,请你送宁采臣回到他日出山镇的家中吧。”

    在场的人,除了小雪她真的再找不到别人了,知道有可能会给小雪带来麻烦,但她现在真的没有人可以相信了,以后她会找机会报答小雪的。

    魅姬听聂小倩求到小雪,便觉得她俩有猫腻,侧头看了小雪一眼。

    小雪心里一紧呼吸一窒,心里有些埋怨聂小倩在这个时候提及她,还是装作面无表情的想蒙混过关。

    难怪聂小倩这么容易就能拿到钥匙打开锁链,回过味来的魅姬看破不说破,最终还是同意让小雪送宁采臣回家。

    没了宁采臣,这个为她冒险的小雪也是可以用一用的。

    听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虽然没了记忆,宁采臣还是觉得眼眶发胀,胸中有的闷气郁结,不得抒发,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去思考。

    只听流云又道:“我现在还在南郭镇内,被那些失常的镇民,困在冰心草堂,如果你没有找到红叶,千万不要回来南郭镇…”

    南郭镇那边的流云情况听起来十分不妙,宁采臣也提着一颗心认真的听着分析着,以至于连他娘何时进了他的房间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宁大娘一把夺去他手里的照心灵符,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看着她拿着符走向桌边,等他反应过来,灵符已经在蜡烛上点燃了。

    “娘,你在做什么你?”宁采臣心焦又无可奈何的问。

    宁大娘生了很大的气道:“我还想问你在做什么?什么是黑山老妖?”

    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手里烧着的符:“这鬼东西会说话?”

    宁采臣看着自己的娘亲想解释,娘眼里只有燃烧的灵符。

    “这是我朋友啊!”宁采臣几次试图抢回灵符,都被宁大娘抬手躲开了。

    “不!你没有这样的朋友,你忘了我说过话,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妖魔鬼怪,更不会有什么靠符咒说话的朋友。”

    宁大娘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像是告戒宁采臣又像是自我催眠:“你没有样的朋友,你没有样的朋友..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最后一声不可能随着燃烧殆尽的灵符一起结束,宁大娘像是想起什么又往外走,宁采臣心痛的看了一眼化成灰烬的灵符,还是不太放心的去追自己的娘亲。

    跟着魅姬又回到兰若寺的聂小倩,躺在床上,等着三天后嫁给黑山老妖,怎样都无法入睡,兰若寺就好像是她无法逃脱的牢笼,不论离开多少次,最终还是要回到这里。

    拿过一本手扎翻开,手扎里记载了蓝魔与一人类男子的美丽爱情,蓝魔之泪便是他们至死不渝的感情见证。

    曾经快乐生活的阴月皇朝的狐妖聂小倩就是被这本蓝魔手扎里感人的爱情勾起了对人类世界的向往,求着圣君七夜让她出来看看,她还记得她与七夜哥哥的约定…

    房里突如其来的妖气,拉回了聂小倩的思绪,警惕的坐起,妖气在地上形成漩涡状,妖气中显现一人身形。

    头顶四对鹿角一样夸张的头饰,脸被不知什么材料所做的漆黑面具挡住了,身穿一套黑色镶金边的宽袖袍子,脚登一双黑靴,连手上都带了一副黑皮手套。

    聂小倩不知来者何人紧张极了。

    “我的小倩,我可爱的小妖精,呵呵呵哈哈哈哈”让人毛骨悚然半男半女的重音一响想,再配合嚣张又可怕的笑声。

    聂小倩就知道他是谁了,忍不住向床里缩去:“谁是你的小倩啊?你不要过来!”

    黑山老妖近距离的看小倩,完美的脸蛋,幽怨的眼神怯生生的惹人怜爱,轻嗅一下还能闻到干净的处子的味道,越发的满意了,不由得多了几分耐心。

    一套与黑山老妖同款同色的女装凭空出现在聂小倩的床上,黑山老妖道:“这是我头你的新娘喜服,喜欢吗?我相信你穿起来一定会很漂亮。”

    聂小倩里心恨得不行,发狠的把床上的喜服掀到地上。

    “不喜欢?那我叫人多做几件让你选?”黑山并不生气。

    “我就算真的嫁给你,也绝对不会爱上你,你为什么要娶一个不爱你的老婆?”

    聂小倩有些受不了的大喝,吼出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找回了一些勇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害怕了。

    “你一定会爱上我的,谁不知道我黑山老妖的妖法是最高强的。”黑山自负道。

    聂小倩冷笑一声道:“哼,笑死人了,你的妖法很厉害吗?那你为什么不试试看用妖法让我真心爱上你啊?怎么样,你做不到吗?”

    聂小倩越是不怕死的挑畔,黑山就越是喜欢这个和别的妖不一样的她,见惯了阿谀奉承,聂小倩让他有了新的体验,对她的兴趣更加浓烈了。

    聂小倩偏过头不等黑山老妖有动作又作死的骂道:“你这个可怜的老妖怪,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被聂小倩骂老妖怪,黑山老妖竟然该死的有些兴奋,但是不能被人看出来,得假装生气。

    聂小倩见黑山老妖果然生气了,也不求饶,黑山老妖抬起手来还未出手,就有人比他出手的隔空打了聂小倩一巴掌。

    黑山先不爽了,他自己打可以,别人打聂小倩就不行。

    黑山一来她就发觉的魅姬带着小雪走了进来,刚才出手的人是魅姬。

    对于小倩说她与七夜圣君关系匪浅,虽不知真假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聂小倩不清楚惹怒黑山的下场有多严重,总之聂小倩不能死,魅姬见情势不对,以为黑山会要了聂小倩的命便出手了。

    “老爷,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是不是小倩惹你生气,让你不满意。”

    魅姬自顾自的说着,黑山并不答话,还等着她的解释或是交待。

    魅姬见黑山老妖不动哪会不明白,侧身一把将小雪推出去又道:“要不这样,我把小雪一起嫁给你?”

    莫明被推出去的小雪听魅姬要把自己也嫁给黑山,吓得脸都白了。

    “不!我谁都不要,我就是要她!”黑山指着聂小倩道。

    聂小倩被魅姬那一巴掌打得嘴角带血趴在床上,眼神恨恨的不肯屈服。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魅姬和黑山老妖一个都不能活。

    魅姬微愣,这事算是揭过了?又笑得自然道:“当然了,黑山老爷名震魔道,有哪个妖精见了你不动心的。只不过,小倩这个小女孩不知道你的好处。”

    目光督了一眼聂小倩,又道:“对了,老爷,您要办的喜事,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你答应我事不知道怎么样了?”

    “放心,三天之后魔道吉日,等小倩过门之后,我自己会把九转魔珠送给你当作聘礼。”黑山道

    “那太好了!”

    黑山老妖朝聂小倩走近一步道:“爱我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自己决定吧。”

    随即又化作一团气流消失不见了。

    黑山老妖走后,魅姬对聂小倩警告道:“你听清楚,乖乖地给我退给黑山老爷,不要作怪。要不然的话,我把那个书生抓来,一口把他给吃了。”

    魅姬说完便走了,小雪也跟着要走。

    聂小倩叫住了小雪道:“小雪,你把宁采臣安全送回家了吗?”

    小雪对着她点点头。

    “谢谢”

    小雪走了又步又回来问道:“但是我不明白,既然要宁采臣忘记你,却又把蓝魔之泪留给他,你是要他忘记你,还是要他想着你?”

    “这只是一个留念,只是一份礼物。”这话说得有些违心,聂小倩自己的头越说越低。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真的希望宁采臣忘了我。但是我又真的希望,他永远记着我。就算人魔殊途也无所谓,反正我很快就要死在魔神手里”

    小雪一惊:“你说什么?你曾向魔神发过毒誓?”对魔神的誓言不能对兑现是要被取命的。

    “因为,蓝魔手札中所记载的人间爱情故事非常吸引我,所以在几个月之前,我决定偷偷的离开魔宫,想到人间寻找人间真正的爱情故事。记得那天…”随着讲述小倩也回忆起之前的种种。

    那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风也温和。

    趁着守卫被魔宫里发生的新鲜事吸引了注意,聂小倩悄悄的踏入禁地,想通过禁地深处的乱石林离开阴月皇朝去人间游历一番。

    小倩一路翻山越岭,好不容易到了这里。

    乱石林内传来阴月皇朝的圣君----七夜的声音:“在阴月皇朝,一直有这样的传说,传说阴皇朝的第一美人蓝魔,她为了和人间男子恋爱,便逃出了魔宫寻找她梦想中的真爱而去。”

    小倩听出是七夜的声音,知道自己私闯禁地的事情被圣君知道了,却并不害怕,暗忖一会见了圣君就说是迷了路,趁乱偷离魔宫那是坚决不认的。

    小倩一时不知声音从哪里发来的,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又好像是从天下,从地下冒出来的。

    实在找不着,便放弃了寻找,再翻过一个小土丘,入眼是一块很大的圆形盆地。

    植被稀少,圆四周全是竖立的怪石,有的高达几十丈,有的稍矮一些,最矮的也有八尺。

    一丛丛,一簇簇,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像一个全由怪石组成的森林,一层套着一层。

    据说这里还有常年不退的毒瘴,怎么没了?早就知道聂小倩今日会离开魔宫的七夜圣君,站在整个盆地的最中心处,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聂小倩站在高处一眼就看见了他的伟岸的背影。

    “小倩,你在找什么?”

    “圣君,我....我只是迷了路”见到圣君小倩还是乖巧的行礼才回道。

    “我怕你是迷进了蓝魔的旧路”七夜圣君的声音有点生气。

    脚下的地上冒出缕缕黄色的障气,弥漫上七夜的身体,让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叫人看不真切。

    呀!被抓了现形,没法否认了。攥紧袖中的手札走向圣君。

    “你可知擅自离开魔宫是死罪。”七夜圣君转过身来质问小倩。

    少年不大,却眉目凛冽,内有精光慑人,不怒自威。

    黑色的齐肩长发微卷,白底滚黑边的立领长袍行走间会有云纹浮现,黑色封腰上绣阴月皇族图腾,通身气质,贵不可言。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位绝世无双的年轻君王,最终会在绝望中等不到他的救赎。

    聂小倩辩解道:“我是看了蓝魔写的札记,一时好奇来找秘道罢了,只是找不算死罪吧?”

    “你可知道,蓝魔手札是阴月皇朝的禁书,况且里面的故事根本不足为信。”

    “但是这手札里,记载的人间爱情故事很吸引人,我想看看这真的还是假的。”

    “你要知道,你是魔不是人。人魔相恋,最终还是以悲剧收场。”

    七夜一挥手刚升腾起的障气退得干干净净,负手离开乱石林,聂小倩也乖巧的跟在其后,亦步亦趋。

    行了一段路,聂小倩想了想还是辨道:“蓝魔手札说,找到了真正的爱情根本没有分别。”

    七夜步子一缓,又继续向前道:“我已经跟你说过这蓝魔手札是假的。”

    “不亲眼看看怎么知道?而且我从小在魔宫中长大,从来没有踏进人间一步,我真的很想到外面去看看。”

    “七夜哥哥,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

    聂小倩仗着七夜从小宠着自己,开始撒娇闹着要出去人间看看。

    小倩一喊七夜哥哥,七夜的脚步就明显的慢了下来。

    “不然,你杀了我好了。”

    还就停在原地假装生气不走了,一副被遗弃的小动物的萌样。

    七夜停下脚步,被这只吃定了他小狐妖气笑了,明知他不舍得。

    回头咧嘴笑道:“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杀你的。”

    奸计得逞的聂小倩奔向七夜拉起他一只手道:“我就是知道,我常常逗你开心,你怎么舍得杀我,不如你就让我出去嘛。”

    七夜轻轻隔开被聂小倩抓着手,笑而不语的向前走去,不明所以的小倩眼神跟着他的身影,难道这次撒娇不管用了?

    走出十来步,七夜停下来,施展魔功凭空撕开一条高约八尺,宽约四尺魔界通往人界的隧道。

    小倩开心的眯眼笑了,小狐狸对付七夜的把戏从来都没有失效过。

    隧道入口呈椭圆形,上有水波纹回路的流动,慢慢又走回来的七夜右手手心托一颗蓝色宝石递予聂小倩:“这个宝石叫作蓝魔之泪”原来这世上真有蓝魔之泪,札记里的记载的都是真的!

    “你不是说,蓝魔的故事是假的吗?那这蓝魔之泪是从哪儿来的?”

    “慢慢地你就会明白”

    一心猎奇端详蓝魔之泪的聂小倩错过了此时七夜的神情。

    “记住,只要有人以真爱对你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这蓝魔之泪就会发出耀眼光芒,我就给你一百天的期限让你到人间去寻找你心中的真爱。”

    开心不已的聂小倩:“谢圣君”

    “但是百日内,你若找不到真爱的话,你就必须返回魔宫,而且今生今世不能踏出魔宫半步。你得以此向魔神起誓!”

    “魔神…”聂小倩沉吟了一下,魔神之誓非同小可。

    “我聂小倩对魔神起誓,要是百日之内不能在人间找到真心爱我的人,就立刻回魔宫,如有违誓就请魔神夺命。”

    “踏出魔宫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魔宫的人都不会帮你,你得孤独的上路。”

    “圣君,谢谢你容忍我的任性,谢谢!”

    “祝福你找到真爱!”

    看着头也不回走向入口的聂小倩七夜眉头不自觉轻皱,入口处波纹荡漾,直至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一灯如豆,宁大娘独自坐在桌前,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呆呆的也木木的。

    宁采臣心疼又无奈,推门进来,蹲下身轻轻摇晃他娘亲。

    “娘,娘”

    宁大娘打定主意,不论宁采臣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现去和那些妖怪朋友再见面。

    “我有些朋友正身陷险境,我一定要去救他们,如果不是这些朋友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听宁采臣说到死,发呆的宁大娘一下回神,极力反对。

    “不可以,救人,救什么人?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不要做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

    宁采臣转过脸抿嘴听着。

    “我不会一个人去,我会找一些朋友帮忙的。”

    宁大娘发火站起身来,音量也高了:“什么朋友?你是说在符咒里说话的怪朋友吗?”

    宁采臣也跟着站起来,摇头纠正道:“是几个会道术的朋友。”

    “娘说过多少次了,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邪魔妖术,叫你不要相信不要碰”

    “娘,究竟你是从不相信妖魔鬼怪,还是明明知道他们存在却拒绝相信?”

    “你才离开娘几天而已,就变得不听娘的话了,你是不是要把娘给气死才高兴?”

    “娘!”

    “采臣,不要丢下娘一个人,娘几经艰辛才把你抚养长大,娘就只剩下你一个儿子,娘不能没有了你,采臣…”

    宁采臣点点头,伸出手安抚这个脆弱的妇人。

    翌日一早,宁大娘来寻宁采臣吃饭,推门后人已经不见了。

    唯桌上留有一字条:“娘,对不起,我决定去救几位身处险境的朋友。也许娘说的没错,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我所做的一切也许是不处量力,但是我不想失去这些朋友,因为如果失云了他们,采臣会后悔内疚一辈子的,这二十年来,采臣从未违逆过娘半句,就让我任性一次。不孝子采臣”

    透明的泪滴打在纸上,晕染了字迹。

    “为什么?我们已经逃过二十年前的劫数,过了二十年平静的生活。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娘的话。偏偏要跟魔道打交道呢?”宁大娘如跌进了万丈深渊,他走了。

    她的整个世界都塌了,房中的书箱、竹简这些二十年来亲手打造出来的都是假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