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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薇薇主动说:“琉阳,我承认是我不对,不该由着她们比试,比试也就算了,还用到了枪械,里面还装了空包弹,是我没及时阻止她们,才让意外发生,对不起,我真心道歉。”
尽管,她清楚道歉已经晚了,错误的后果已经造成,可不说更难受,只能主动承认错误,这样心里还舒服点,不然,就像赌徒欠了赌账,很难熬。
“太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啊?骆薇薇非常意外,她以为他会冲自己发火,至少要骂几句才对,这样什么都不说反而会觉得无所适从,这样的态度,好像不是贺琉阳本人该有的。
“你确定?”
她仔细看着他的脸色,可还是没什么起伏的样子。
“那你想明天跟她们回去吗?”他反问。
“不,不。我的意思,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能接受,可你——”她舔了舔嘴巴,说:“你不会气到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吧?”
贺琉阳忽然就笑了一下,配着额头的创可贴,有些滑稽。
骆薇薇一下想到了笑面虎,顿时脊背发凉,声音特别柔。
“琉阳,你还是骂我几句吧,不然,我今晚会失眠的。这就像你明知道我是个坏人,还要恭维我是个好人的感觉。”
话糙理不糙。
“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留在这里。”贺琉阳严肃地说:“最错的人其实真是我。”他往一个方向走:“如果你想回去,我不会拦着,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他很讲理的。
骆薇薇望着他的背影,坚定地朝他吼:“我不会走的,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当她身处高空,往下跳伞的时候,她想到的就是要回到他的身边,不管有多么困难,不管可能不可能,她都不会放弃这样的信念。
同样,现在就算他想要她离开,她也不会走,她要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接受责备跟谩骂,她还是会留下,这么难得才大难不死,她相信自己必有后福。
已经是凌晨时分,贺琉阳还在思考报告该怎么写,凡事都要有个交代,这是必经过程。他作为教官,在这件事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当时不在场也一样,这是态度问题。
他知道,骆薇薇为了这件事,有在质疑他的判断能力,可她真的没有做错,不应该受到指责,反倒是她及时救了戴娇蓉,这是他后来从戴娇蓉那里听到的。
自从来到这个秘密基地,贺琉阳认识了不同面貌的骆薇薇:有时候她很幼稚,总会说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有时候她又很主动,总在试着挑衅他的忍耐力;有时候她会很专业,集体中毒、眼疾事件都能正面应对,从不逃避;有时候她还很坚强,在生病的时候从来不多吭一声。
多面的她其实活得很自在,就算有缺点都显得那么可爱,他又有什么理由能够责备她?她是敢作敢当的女人。
贺琉阳忽然发现,骆薇薇这个女人已经占据了他心里一处角落,随时都可以想得到,但他又觉得可惜。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有突破,充其量只能算朋友吧。
骆薇薇一夜难眠,很早就闯进贺琉阳的帐篷,她刚进去,他就醒了,穿的是迷彩T恤,下面是保守的军绿色短裤。
“琉阳,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开口就问,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能听懂。
“你不是军人,更不是我的部下,我没有权利责备你。”贺琉阳起身:“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就这么简单,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他站到她面前,很英伟又从容。
“你是喜欢我才不责备我的吗?我心里不好受,昨晚没休息好,我情愿你骂我一顿。”骆薇薇想到了女兵的伤:“戴娇蓉不应该受伤的,是我做得不到位。其实,我只是想帮你,你不在,我有这样的义务。”
因为她们都是贺琉阳带的女兵,薇薇才会多了一分亲切感,想替琉阳管好她们,结果却适得其反。
“如果你是怕以后戴主任找你麻烦,我会出面解释。”贺琉阳说:“现在你要做一件事,就是在帮我了。”
“什么事?”
她抬眼看着他,他的头发凌乱,超级性感。
“向后转,然后出去,我要穿衣洗漱了。”
“难道我不能看吗?你穿潜水服的时候旁边还有很多人呢,还都是女人!”她不满:“再怎么说,我不是外人吧。”
他们连孩子都生了,太见外真的不好。
“你到底走不走?”贺琉阳拿话激她:“还说想着帮我,说的都是假话,你还有没有一句真心的?”
骆薇薇被问住,只好灰溜溜地走出帐篷,因为戴娇蓉今天要走,她就想过去说会儿话。
“骆军医,不好意思,让你难做了。”戴娇蓉的气色恢复不少:“我会尽快好起来。昨晚想了很多,我不怪别人,要怪就怪自己看不惯赵凤英的那种势利眼。她仗着自己父亲是师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你的伤口没伤到骨头,运气算好的。”骆薇薇检查了之后说:“只要好好休息,十天就能恢复原来的状态。”
“谢谢,没伤到要害真是庆幸,也多亏了你帮我。”戴娇蓉看着骆薇薇:“不瞒你说,叔叔在我面前说过你的不是,我当一阵风吹过。”
“是吗?很正常,可能我比较招人嫌吧。”她自嘲。
戴娇蓉笑了一下,说:“可我觉得你挺好的,真的,做事的时候特别认真。在我们的秒数差不多的时候,你没有偏帮赵凤英。”
“你把我想得太好了,其实,我这心里还打怵呢。”
“骆军医,其实,有件事我早就想提醒你了,可一直没机会。”
戴娇蓉犹豫的模样十分显眼。
“什么事?”
骆薇薇觉得奇怪,她们之间本来就不熟,怎么自己就被关注了?
“那我就直说了吧。”戴娇蓉下定决心似的:“赵凤英喜欢贺教官,虽然爱慕教官的战友不少,可她是最直接的一位。她私下也跟我们提过的,说她父亲和贺家有来往,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放出豪言,说谁都别想和她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