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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这邓欣来捉了一次奸,被林小小那一副尖牙利嘴给顶得无法继续再说,这才好作罢,放了她一马,今日若非先前瞧见这丫头鬼鬼祟祟进了林里,存了个心思来寻,只怕还看不到这一场好戏。
“里正,大家伙儿,今儿可不是我邓欣空口无凭了,这林小小就是偷人了!”
林正瞧着那男人生了好一副俊俏风流模样,又与林小小拉拉扯扯纠缠不清,不由得眉头一皱,怒喝一声:“成何体统!”
林小小原本光是处理高质这么个缠人精就觉得头疼不已,如今还来了邓欣这个一门心思想要弄死她的娘们,更是觉得心烦,忙将手中那一贯铜钱还了回去。
“小小,你怎能如此呢,一介女流,就该安守本分,怎的还能偷汉子?唉……”
邓欣嘴上这样说,面上却颇有几分诡计得逞的笑意,故作关切上前去拉着林小小的手拍了拍,摇了摇头。
林小小看着那张面孔,心中只觉恶心,嫌恶的甩开了那双手掌,邓欣见状,自然也治好尴尬的收回了手。
“小小……快跟里正认错呀,让里正饶了你,否则你可真是小命不保!”
人堆儿里钻出来一个模样憨厚的女人,走到林小小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劝道。
林小小自然是不肯,今日她并未犯错,为何要认这莫须有的罪名?
她的小手儿覆上妇人手掌抚了抚以作安慰,挺直了腰板儿对邓欣道:“婶子哪只眼瞧见我偷人了?不过是闲话两句,便算是偷人?”
林小小此话在众人看来,虽说有些强词夺理的味道,却也属实不错,他们今日来,也只是瞧见林小小与这男人说话儿,别说贴面搂腰,就是摸摸小手也是没有的,只不过递了一贯铜钱罢了。
可这邓欣是打了要林小小死的念头来的,哪里肯这样放过?
她给身旁一个头发花白的婆子使了眼色,那婆子冷哼一声,讥笑道:“若要瞧见你二人赤条条在床上,我们便要拿火把来烧了,今儿个不过是来劝阻你莫做傻事罢了!”
林小小看着这奶奶婆子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样子,不由得冷笑,上前去照着那婆子面上便是两个耳光,那婆子当下便火冒三丈,怒目圆瞪,指着林小小,骂道:“你这混账丫头作甚!要造反那!”
高质见林小小如此动作,也是大吃一惊,但并未显露于色,他倒要瞧瞧,这丫头要做甚么。
那婆子捂着脸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哭哭啼啼地便朝着邓欣身边靠去了,抽抽噎噎道:“邓嫂子,你可是瞧见了,你相公这小妾,可是十分嚣张!当着大伙儿的便就如此了!”
邓欣见林小小亲自来送死,自然十分欢喜,却还装作一副慈善模样,替那婆子瞧了瞧面上,果不其然,黑黢黢的面上多了一道浅浅的红印,隐隐约约可看出五个手指的轮廓,可见下手之重。
“呀,当真是下了狠手。”
瞧着那婆子面上一道红痕,邓欣当即眉头紧锁,拉着那婆子往里正身旁去了,哀哀怨怨道:“里正大人,我们不过是好心,来提醒小小别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没成想竟落了个如此下场,大人,还请您替我等做主!”
他瞧着林小小一改往常唯唯诺诺模样,变得愈发跋扈,自是十分恼火,便骂这丫头,道:“林小小,你为人妾,不懂孝敬主母不说,还不守妇道与人私相授受,如今被当场抓获,还如此跋扈,你可知罪!”
林小小闻言,冷冷瞪了那婆子一眼,昂首挺胸站在里正面前,道:“我无罪。”
见着丫头好一身傲骨,就是邓欣与她这一拨婆娘来逼迫着,也没有半分要服软儿的意思,高质更是觉得她有趣,斜倚着门框,笑看着这小妮子。
恰逢此时,桃杏儿并林月月听着动静来了,见林小小被这一群人围着,桃杏当即冲上前去,拉着林小小的手,瞧着众人,道:“你们这是作甚?又是听了邓婶儿挑拨么!”
邓欣上下打量桃杏一眼,一副瞧不上她的模样,轻哼一声,道:“小娼妇就是爱和小娼妇一道。”
要说邓欣向来是看不惯桃杏她娘的,连带着将桃杏也看低了,如今又一连两次与她作对,她自然对这丫头没什么好脸。
“你……”
“婶子,若你当真不信我是清白的,何不亲自来搜,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证据信物!”
林小小听邓欣口口声声喊她“娼妇”,心中自然十分不悦,也沉不住气了,便对她,对众人道。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议论许久不得结果,还是林里正做了决定,将这小破屋搜查一番,约一刻钟,几个手脚快的婆子便将这小屋搜了个底朝天,竟没寻到半点破绽证据。
“林大人,没有。”
“大人,你可看见了,今日之事本就是邓婶儿来诬陷我。”
林小小这屋子搜也搜了,大家也都瞧见了,林正这个做里正的,自然也无话可说,但邓欣那双眸子,仍是直勾勾盯着他,颇有一番非要他给个交代不可的意味。
无奈之下,他叹息一声,道:“好了,此事邓婶子做的着实不对,但你也不该平白无故打人家一巴掌,你服个软,给婶子道个歉就是了!”
既然里正都这样说了,林小小也想着早些息事宁人,好保留些体力,思索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乖乖朝着那婆子道了个歉,里正便带着村子里几个人走了。
“小小,你可伤着了?”
林月月见众人离开,忙上前仔细打量了林小小一番,见她浑身并无伤痕,这才松了口气。
林小小笑着摇摇头,目光绕过林月月,朝着她身后的邓欣看去。
只见众人虽离开了,唯独邓欣与几个上了年纪的婆子一道,仍站在一旁不肯走,林小小的目光当即冷了下来,松开了林月月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走上前去,问道:“婶子还不回去?当真不怕明儿个老爷又多一房小妾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