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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也觉得奇怪,那林小小前些日子一时忍不住,还朝着我这老脸上来了一巴掌,大家伙可都是看见的,怎的林月月她爹娘要送她去青楼,她都没声儿,这属实奇怪。”
王婆子知道邓欣为何恼火,左右也不过是为了林小小那点事罢了,说实话,她也十分好奇,这林小小,原先是个被人打了也不会说半句怨言的性子,这一回被她们带着人去抓了奸不仅没退让不说,还气焰十分嚣张,这便很是奇怪了,现下要说林月月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小事儿,她却没了动静,这更是令人觉得诡异。
“婶子别急,总有办法叫她露出马脚的。”
王婆子说着,附耳在等新耳边说了些什么,邓欣这才露出了些笑意。
次日正午时分,桃杏出去买了些饼饵回来,却发现林月月倒在家门口,面色甚是难看,忙不迭扶着她往医馆去了,好不容易凑了些铜板,替她付了药费来,那大夫才答应替林月月治疗。
且说这林月月原本是细皮嫩肉的身子,如今却伤痕累累,那大夫瞧见了也十分不忍,好不容易才替她将身上的伤口一一涂抹上药膏,随后又开了一张方子,说是她如今有些炎症,也发了烧,需服下这些药方可好,桃杏谢过,搀扶着林月月回了自己家中。
“月月姐,你何苦这样呢,你爹娘这样待你,你也不还手么?要换作我阿爹如此,我怕是早已逃走了。”
林月月闻言微微勾唇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能如此,我没你那样洒脱,若我这样,定有人要借此做文章,对小小不利,如今邓婶子盯着小小盯的很紧,我不能这样害她。”
桃杏听着这丫头这样说,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原先预备着跟林月月一道去看小小,这样看来也只能她一个人自己去了。
她带上今日买的那些饼饵,又带上林月月自个儿做的一件衣裳,放在篮子里,往林小小家中去了。
此时林小小方才拾了柴火下山,瞧见桃杏已等在屋中,忙放下篓子便往屋子里去了,她拉着桃杏的手说了好一会儿闲话,这才拉着她,两个人一块儿坐下。
“小小,你不知道,前两日我路过邓婶子家中,听见她发了好大的火呢,哎,可见啊,是发现无法害你,恼火的紧呢!”
桃杏说罢,笑得前仰后合,她从来都是瞧不上邓欣的,若非是邓欣屡次刁难,林小小也不用活的这样的劳累,如今邓欣急的跳脚,反倒让她听得开心的不得了。
可林小小的面孔上却没有什么笑意,叫桃杏瞧了,也有些担忧,拉着她问发生了什么,林小小也只是叹息,道:“桃杏,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且问你,月月姐到底是怎么了,怎的这两日她来看我时,那脸色难看的不得了,我爹娘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桃杏闻言一怔,她本是答应过林月月不能说的,可如今林小小似是也看出了什么端倪,她从不能一直瞒着,无奈之下,她只得叹了口气,道:“你爹娘可真是讨厌,日日毒打月月姐,具体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晓得,小小,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月月姐了,下回月月姐来,你可要好好问问,叫她亲自与你说才好。”
林小小听桃杏似乎话里有话,便也不继续追问,只是点了点头应下,拉着桃杏一道吃了几个饼饵,方才放她回了家。
待到桃杏离开,林小小皱着眉往炕头上一坐,高质见桃杏走了,便入了她屋中,瞧着她愁眉不展,双手抱在胸前,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么?”
“桃杏没说,但要我说,只怕是我那荒唐爹娘,又逼着姐姐做什么她不乐意的事儿了。”
林小小这么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高质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拈了一块桌上的饼饵送进嘴里尝了尝,道:“哎,这饼饵味道当真是好,只是不及镇子上那月红楼的,月红楼的饼饵,甚是香甜。”
听高质提及月红楼,林小小不由得挑眉,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高质见林小小来了兴致,轻笑一声,将手里那块饼饵放下,思索了片刻,道:“那地方啊,可是个好去处,男人都喜欢。”
说着,他眯着眼笑着,林小小瞧了,便晓得那定是什么秦楼楚馆之类的地方,十分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赶他出去了。
夜里,林小小躺在炕上,回想着今日桃杏的模样,甚是担忧,林月月的身体那样单薄,前日来的时候,她身上的那些伤,就让她烧得滚烫,看今天桃杏的模样,只怕是又瞧见月月挨打了。
“小小!小小!救命啊!”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阵喧闹,林小小听着那声音,似乎是桃杏的,忙坐起身,披着衣裳匆匆的出了门朝外头去了,她提着一盏油灯,在黑暗中搜寻着,却见桃杏吃力的背着一个人朝这里过来,瞧那人模样,似乎便是林月月,她忙上前去帮着一道将林月月搀扶着进屋。
“小小,月月姐被早上方才挨了一顿打,如今又是这样,就是铁打的骨头也吃不消啊!”
桃杏的声音沾染了一丝哭腔,她抬手抹去了面上的泪珠儿,抽抽噎噎与林小小道。
林小小看着床榻上的人儿虚弱模样,心里更是不舍,忙去取了药膏,替林月月涂抹上,又寻了些冷水替她擦拭着额上。
“我爹娘为何要这样毒打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爹娘他们……”
“桃杏!”
桃杏正要回答,却被林月月抓住了手腕,用虚弱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月月姐,都到这般田地了,你还不愿告诉小小吗!”
桃杏也急了,她已不是头一回见到林家那对夫妇这样对待林月月,月月也为了林小小,一次又一次地隐瞒了,可这一回,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不能让林小小继续呗蒙在鼓里。
“你爹娘,要将月月姐送进镇上的月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