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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串?”南靳梵有些惊讶,漆黑的眸子在模糊的街光下显得朦胧,似是初醒的婴儿般迷茫又无辜。
唐之忆自觉地奸计得逞后的喜悦,大声指挥:“现在听我指令,出发吧!”
南靳梵嘴角不自觉浮出一丝笑意,发动了车子。
狭窄的小巷,古老的街道,许是南靳梵一辈子都不曾来过这种地方,或是余后都不会来,就算服装上与这种档次的地方格格不入,然而令唐之忆惊讶的是,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或者大惊小怪。
看着周围人都不解的目光,南靳梵脱下了外套,挽起了袖子也学着唐之忆的样子呵气:“好像真的狠辣呢?你一个女生你确定你吃的下去?”
唐之忆大声笑,仿佛一下子变回那个单纯无忧的小姑娘,南靳梵也吃的鼻尖冒出汗珠,两颊甚至有些泛红。
走出小吃馆后,上了车南靳梵依旧被辣的连连咳嗽,他捂住嘴巴边笑边说:“能帮我在后座那个纸巾吗?”
这样的情景一下子让南靳梵错觉似乎两人认识很久的样子。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到,上一秒谈天说地,下一秒就可能会瞬间坍塌了。
她探身去抓过抽纸盒递过去有有些好奇:“你的车不是被撞坏了吗?”
“你对我很关心啊?”南靳梵索性直接拉开了领带,脖颈处性感的锁骨露了出来,看唐之忆有些尴尬他又说:“资本家怎么可能就一辆车呢?”
“也对!’唐之忆点头:”那车祸是怎么回事?“
“南兮开了我的车出去?车技不好,出了车祸,就这么简单的事!”南靳梵解释道。
“哦,那你给爸爸打电话了吗?”唐之忆说道:“他应该很担心!”
南靳梵鄙视的看了看唐之忆,摊开两手说:“大姐,我连记者招待会都开了,澄清了,你是最晚知道消息的人好吗?”
好吧!唐之忆无奈了!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两人就没有吵醒家人,悄悄上了楼。
南靳梵先去洗澡了,唐之忆无聊便翻看南靳梵经常观看的书籍,随处打量。
说实话,进入南家以来,她都没有好好打量过南家,此刻看南靳梵经常观看的这些书籍,不外乎一些金融呀,经济什么的,有些书差不多都翻得陈旧。
唐之忆再到处看了看,橱架上一张影集吸引了她,翻开来第一张是一个写字台上认真做功课的少年,穿着纯白衬衫,眉目清秀,略显稚气,但是仍然倔强,那是小时候的南靳梵了,小时便已经是讨人喜爱的模样。
她在心里暗暗评价,唉,多好的苗子,毁了,真是毁了,长大居然是个刻薄鬼。
在翻过去,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张五寸的半身照,许是证件照放大,照片中南靳梵紧紧抿着唇瓣,两腮有些鼓起,眼神中有些不耐烦的模样,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唐之忆轻笑出声!
在翻过去,是南靳梵和同学的照片,两人托着篮球,穿着校服一起照的,他的额角还隐隐可见一些汗珠,但嘴角张扬,晓得极为明媚,唐之忆还从来没见过晓得这么开心的南靳梵。
。
下一张是个夕阳下,已经是有些沉着的南靳梵,该是二十几岁的模样,五官分明,穿着骑马装,头发有些凌乱,坐在马背上淡淡望向镜头,眼神里平淡如水。
再翻下去是他剑术比赛的时候照的,许是偷拍,他一手执剑一手挡住了半张脸,但放松的神情似乎是笑着的。
她想,这或许是他的朋友拍的吧!
唐之忆轻笑,还要再翻下去,南靳梵却走了出来,他穿着浴袍,头发有些湿漉,领口开的极大,露出他手感极好的肌肉,南靳梵看到唐之忆看他的眼神,得意的说:“偷翻东西!”
唐之忆没好气瞥了一眼,嘟囔一句:“太太看丈夫的影片也是偷看!”说着便把影集塞到书柜上,谁知这一塞进去,将旁边的书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厚厚的精装书内毫无预兆的飘出了一张泛黄相片,落在了唐之忆的脚边。
那是一张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坐在草滩上的照片,照片一边有个男人很儒雅的模样,嘴角含笑,拿着一杯咖啡过来,婴儿被女子抱着嚎啕大哭,年轻女子长的极美,眉眼清楚,红唇微张,似乎是要逗孩子开心,就看着都可以为女子的美而震惊,带着一丝飘渺的高贵气质,不经意就是一幅画。
唐之忆看呆了,手刚要捡起地面的照片,南靳梵的气势却已经笼罩过来,抢先一步拿起了相片,神色莫辩带着一丝阴厉。
却是对着照片看都不看,推开了唐之忆,夹到了书中,放回了远处。
照片中端着咖啡的男人是南魏民,那那个漂亮的女子是南靳梵的母亲吗?
唐之忆来不及张嘴,就看见南靳梵的眼神一紧暗沉了下去,刚刚谈笑风生的和气早已不见:“谁让你乱翻我的东西的!”
“我???我只是无聊!”
“我什么???就只会笨手笨脚的。”南靳梵再一次呵斥:“蠢钝如猪!给我消失。”
“对不起啊!”唐之忆道歉。
南靳梵忽然转身,语气不善,赤红了双眸吼道:“我说,你给我马上,现在就消失!”
唐之忆的心猛烈的撞击,她的脾气也一下子上来,看着南靳梵那阴晴不定的脸,想到上一刻他们还一起欢欢喜喜的去吃烤串。
这脆弱的感情!
她转身就进了浴室,洗浴。
屋子内赫然剩下南靳梵一个人,他慢慢走过去,打开那本唐之忆刚刚不小心打开的书,那里面的女子笑的那么好看。
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那个午后。
南魏民那时候事业上有了起步,甚至可以不依靠爷爷的实力而独闯了一片天,但也就在这时,他始乱终弃,如所有有钱的男人一样搞起了婚外恋。
也就是南靳梵的妈妈
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白领,但是却长得美艳动人,追她的不乏阔少,可她却也独独喜欢上了南魏民。
两人坚决要在一起。
南魏民的原配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大家名媛,自然觉得收了侮辱,便镶金各种办法剥夺南魏民手里的权利和经济。。
那时候南靳梵才五岁,却已经什么事都能参透了,他见多了妈妈在那个公寓里一个人留着眼泪等南魏民,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终于在一个午后彻底结束。
南魏民忽然来接他,他的原配妻子得了很严重的病,但是他不知道,南靳梵的妈妈也在漫长的等待中患上了抑郁症,总是出现自残的行为。
他还记得那个早上她往常一般去跟妈妈说早安,结果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来打开。
他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妙,爬上窗户进去,见到妈妈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起先以为妈妈是睡着了,还打开屋门从门口拎进食材,给她做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等做好了妈妈还不醒来。
邻居大妈却闯了进来,见到沙发上的妈妈,变了脸色一把搂住了他,捂住他的眼睛将她带出去。
她说“你开了门,这么大的尸气都飘出来了,我们都闻到了,你居然还待在里面那么久?可怜的孩子。”
她又说:“靳梵,你妈妈死了。”
警察来了,判定她妈妈死了已经不是一两天,尸斑都出现了,南魏民也来了,他让助理拿了一大把钱去雇人把尸体火化了,然后带着南靳梵匆匆离开。
那个曾经惊艳了交际圈的美人就这么死在爱情的等待里。
所以,南靳梵从来都不相信爱情!
正个过程南靳梵都没有哭,有一种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他对他这个父亲没有什么感情。
有的只是血缘的维系。
这也就是南靳梵一直对南魏民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的原因。
他谁都不恨!
想着他把相片又塞回书中,冷笑了一声。
躺到了床上。
次日是周末,唐之忆陪着南魏民一起去打高尔夫球刚回来,两人在门口聊的很是投机。
南魏民爱好不多,就喜欢打高尔夫,且打的也好。
南靳梵去医院看南兮回来的时候看见唐之忆一口一句的请教其中要领哄得南魏民开怀大笑。
南靳梵不知怎么,莫名其妙又生出无名火。
马屁精!
他欲直接进门,却被南魏民叫住了。
南魏民声音中略带责备:“你怎么回事,现在都几点了!”
南靳梵没做辩解,南魏民也就没有往下追究,他把手里的球杆交给唐之忆,对着南靳梵:“之忆要学高尔夫,这这几天腰疼的毛病犯了,你去教教她。”
“不!”两人几乎是下意识默契十足的吐出这句话。
南魏民等佣人给他擦完手,笑呵呵的对唐之忆说:”靳梵打高尔夫可是比我好很多了,你作为初学者的从好的模范学习!“
南靳梵看南魏民固执,脱下了西服,换上了鞋子,接过佣人手里的球杆率先进了场地。
南魏民点头微笑着,端了咖啡坐在凉亭下,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来,亲爱的老婆!”南靳梵一反常态从背后拥住唐之忆语气低缓:“高尔夫呢是一种非常高雅的运动,我的确的好好教教你。”
相拥的姿态非常暧昧,唐之忆稍微动弹,南靳梵的声音又传过来:“难道你不知道爸爸的用意吗?逢场作戏对你来说并不难吧!”
果不其然,她抬眼一看,南魏民还真是在凉亭下,看着两人。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不适。
“击球前的时候呢,务必先确认前方安全以避免意外发生。”
“击球时除非O.B球不应击第二粒球以免成为不当之练习。”
“????????”
南靳梵还真就认真给他讲解起来,末了,看着唐之忆的鞋子摇摇头:“你也就权当兴趣了解一下就好,高尔夫礼仪太多,我看你是学不会了,你看你穿的鞋子已经损害了草皮!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唐之忆!”
唐之忆顿了顿,果然看见自己的虽然穿的运动鞋,但是不怎么就损害了,在看南靳梵,进场地前,想起来他有特意换鞋子。
她的脸微微一红。
“待会儿,我会修补好???????”唐之忆开口。
“嘘!在别人打球时旁观者不能说话以避免干扰球手击球,这也是一种基本的礼貌,记住了吗?”南靳梵打断他的话,语气轻柔,转过头看她,深潭般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深褐色的光泽,他说的有些口渴,下意识舔了舔嘴,竟然分外性感。
引得,唐之忆也下意识舔了舔嘴巴!
“路漫漫其修而远之,唐之忆慢慢学吧,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南靳梵完美的又打进了一球,他的球技很好,一场下来,给她示范教导,失误几乎为0。
唐之色面色讪讪,回头一看,南魏民已经不见了,南靳梵最后打进一球,似乎也发现南魏民走了,他耸耸肩,走出了场地。
唐之忆看着这个自傲的背影,愤愤不平,这个人就只会用有色眼镜去看人看物。
她也便去库房里拿了工具回来,看见一些佣人也在拿工具保养别墅楼顶,听唐之忆说要修补草皮,各个都不好意思起来。
唐之忆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吧,我和靳梵打球输了,我们说好输了的人要修补草皮的。”
南家所有的佣人其实都挺喜欢唐之忆的,她为人善良,又好说话,平时还会帮他们干干活。
唐之忆慢慢修补草皮,仔仔细细将所有有损坏的修补好,才回道屋内。
今天太阳很好,她修补了半天回来口渴之极,所以一进来,就用佣人手里接过一瓶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她没注意到大厅内有个女人和南靳梵正在低声说些什么,两人听到唐之忆大口喝水的声音转过身来。
“上官熏?”唐之忆愣了愣。
上官熏妩媚的一笑,走了过来:“惊喜吗?唐之忆!”
唐之忆摊摊手:“一点也不!”
南靳梵也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他缓缓开口:“熏,过来说,我们三个人去野餐,你意下如何?”
“我们三个?”这不是很奇怪的三角组合吗?唐之忆吐吐舌头。
上官熏又转换了一种姿势,幽幽的说:“唐之忆,你是不是害怕我把靳梵抢走啊,对自己没有信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