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萧钰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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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裴季昭引着他进了院子。

    子杳正站在门口,看到是小童,身上的戒备也散了,冲着他颔首,“小哥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小童走了一路,身上沾了些夜晚的凉风,但一路急急敢来,有风垂着也不觉得凉,反而出了一头的汗。

    他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子杳,“季里先生交代让我给您的。”

    子杳接过,但没有立刻就拆开信封,而是对小童说,“辛苦了。”

    小哥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他看子杳站在原地没动,对子杳说,“季先生要你尽快回信。”

    子杳颔首,“好,那麻烦你稍等片刻。”

    她原本没打算立刻就打开的,但季里让她尽快回信。

    她拿着信进屋。

    小童点点头,回应她,“不急,我不忙的。”

    他就在外面等子杳。

    子杳进屋写信去了,但也不好就让人干站着等,裴季昭在外面招呼小童。

    他问小童是怎么来的。

    小童擦了擦下颌上的汗水,“我走路过来的。”

    从书院到这里,不算远,但也没有多近,走着还是需要一些时候,他对小童说,“进屋里来坐坐吧。”

    小童摆手,“不用不用。我歇一会儿就好。”

    书院里的学生规矩多,有些人又有些旁的忌讳,以至于他在涉及私事时,还是带了几分小心。

    若非必要,他从不进学院学生的房间。

    在书院里是,在书院外也是。

    裴季昭见他推辞,也没强求,但也没有让客人干站着的道理,就邀他到院中的小亭子喝口水。

    原本院子是没有这个小亭子的。裴季昭闲来无事,用木板搭了一个。

    他说,“有些简陋了,不要见怪。”

    “没有没有。”小童其实走的也有些累了,就着也就坐了下来,看到亭中的小桌上有一本书。

    《棋论杂谈》。

    十分接地气的名字。

    小童就说,“你在学下棋?”

    裴季昭看过之后,忘记收回去了,此刻被人一说,露出个笑容来,“惭愧,才刚刚开始学。”

    裴季昭在不动武的时候,其实看起来也不像个十足的武人,他虽说话直白,但语气谦和,随着子杳走了一路,如今也学着说话不必太过直接。

    还看不大懂。

    小童就问他,“你想学围棋?”

    裴季昭点头。

    小童也是书院的门童,裴季昭给他倒了一杯水,就问他,“你会吗?”

    小童说,“懂一些。”

    裴季昭就向他请教。

    他拿了几颗棋子,第一颗棋子落在棋盘的正中央,“这个位置,叫天元。一般而言,懂些棋的都知道,第一颗棋子不会下在这里。”

    说罢,他又下在棋盘的一处,“这里叫小目。”

    “这里叫目外。”

    “这里叫高目。”

    他虽然没有教裴季昭怎么下棋,但教了他许多基础的东西。这些对于会下棋的人而言都是些小儿科,却正是裴季昭最需要的。

    他急急忙忙地找了本书,结果都是些棋谱,里面间或夹杂着几个故事,他除了故事什么都看不懂。

    恰恰是小童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两个人你来我往,裴季昭也学了不少东西,这是子杳也从屋子里出来,拿了一封信给小童,“麻烦你帮我回话给先生,我会如时赴约。”

    小童接过信,塞进了衣服口袋里,“好,那我就告辞了。”

    小童一拱手,就离开了。

    子杳站在凉亭前,半晌没动。

    裴季昭问她,“阿砚,季先生的信里……说什么了?”

    子杳将信给他。

    裴季昭打开,第一封信是季里所写,前面大部分都是些没营养的骂人话,说子杳如何的不是个东西。

    看的裴季昭嘴角一抽。

    再下面,季里写着,让他们明日辰时来学院,分住宿的地方,以及学院的衣服。

    裴季昭说,“我们可以入学了?”

    子杳点头。

    裴季昭忙不迭地往下看。

    说实话,在京中时,凭借他父亲的权势,哪怕他是个废物,他若是想进太学进国子监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那时却不以为意。

    现在不过是在一座小城里,一地刺史所办的希望都没听过的书院,想要进去却是千难万难,现在能够进去了,也是激动又高兴。

    他看下面的书信。

    不再是季里的书信了,而是刺史的举荐信,上面还扣着刺史的大印。

    “这……”裴季昭看向子杳。

    子杳说,“不必惊讶,再怎么样,季先生也是学院的先生。”

    而且,他们未必没有通过考核。

    只是他们的考核较裴苒而言,可能是长了些许时间。

    如果他们当真没有通过考核,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没有,哪怕她下出了那颗棋子,季里也未必肯让她留下。

    一切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裴季昭点点头。

    一切都尘埃落定,他们明日就能去书院了,裴季昭肉眼可见地心情好了起来,唇角带笑。

    他比子杳高了些,不自觉就想去摸她的头发,在一半的时候又顿住,盯着子杳奇怪的视线将手收回,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夜深了,阿砚早些睡吧。”

    子杳点头。

    但走之前,她说了一句话,“你若是想学下棋,问我便好。”

    子杳来不及说些什么,嘴像是糊住了,嗓子也像是哑了一样,一下子哽住了,只来得及将手里的棋谱像背后藏。

    子杳瞥了一眼,“我看见了。”

    她说,“你若是想学,可以问我。”

    她闲来无事时,倒是不介意教教他围棋。

    懂棋未必懂行军打仗,懂行军打仗未必懂棋,但多学一些,也没什么坏处。

    裴家的嫡幼子,总不能是个只知道打架的莽夫。

    虽然现在看起来。他没什么莽夫的样子。

    但在子杳看来,还是有些憨。

    裴季昭没说话,整个人都定住了,在子杳转过身去的时候,才仿佛能动了,长长吐了口气出来,耳朵都红透了。

    他看了看手里的棋谱。

    明明很是窘迫,但不知为何,不自觉地就想笑,心里有一种很愉悦的感觉。

    裴季昭觉得,他爹再罚他绕着演武场跑,他能跑上十圈不用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