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任主上差遣

萧钰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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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任主上差遣

    忽然的消息,让蔚守整个人都傻了。

    他足足呆了有半晌,才猛地跳起来反驳道,“你胡说!”

    明明是对他有恩的恩人,怎么就变成了他的仇人了呢?

    元节摇头,“我没有!”

    他和蔚守相对站立着,两个人都是身体微微前倾,只是一个想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想法,另一个却是在对抗。

    蔚守说,“你说谎,我不信。”

    这反转实在太大,也实在让他接受不了。

    他在府牧手下已经几年有余,作为他的爪牙,为他做过不少的事情了,如今却忽然告诉他,他一直奉为恩人主人的上司,忽然是他的仇人,他如何能接受?

    真相太过残忍时,很多人会选择视而不见。

    “你骗我!”蔚守说,“你说是大人害了我全家,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元节说,“我有。”他指着蔚守,“证据,就是你的记忆。”

    “那个时候你年纪不小了,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你父母已经在为你谋划婚事了。”

    蔚守自然记得,那个时候他已经及冠,兄长也通过了乡试,父母正打算为他求娶一位姑娘。

    元节说,“你家被歹人所害之时,珠宝钱财都被抢走了。”

    蔚守说,“那些都做不得证据。”

    蔚守家中虽不算清贫,但也算不得大富大贵之家,珠宝金银也都是普通的东西,相似相同的有许多。

    光是她娘的那支钗子,他就见了有不下于十个人戴。

    模样材质分毫不差。

    如果说有不一样,大概也只有其中玉本身的纹络不一样,但那东西谁又看得出来。

    元节说,“其中有一样是特殊的,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蔚守半晌没动,想清楚之后忽然后退了两步。

    他记得。

    他当然记得。

    如果非说有什么特殊的,那是一对玉镯。

    那是他亲手雕刻的玉镯,打算送给要迎娶的姑娘。当初为了雕刻那一双玉镯,他在手上割了不知多少个口子。

    只是到后来那对玉镯也没送出去。

    元节又说,“当初有人去找你兄长,你应该也记得。你还能记得他的容貌吗?”

    蔚守摇头,不知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记得。

    元节给了他一幅画像。

    当着蔚守的面打开。

    那幅画像他再熟悉不过。

    甚至连子杳都知道画像上的这个人。

    是府牧身边的人。

    一个一直弓着背,胡子花白,头发也半白的老者。

    他始终都跟在府牧身边,在迎晋王的那一天,子杳看到过他。

    蔚守怔怔地看着画像说不出话来。

    子杳忽然开口,“松绑。”

    秦默裴季昭全都看向她。

    元节说,“主公?”

    子杳道,“松绑。”她站在台阶上,比蔚守高出来一个头,明明是个年岁不大的姑娘,可一身的威仪是他从没见过的。

    她说,“你去看看。”

    蔚守人愣愣的,“什么?”

    子杳说,“既然你不信,就亲自去看看,看看当初的罪证是否还在,看看这一切都是不是真的。”

    可蔚守却还是不信,“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诡计?”

    “诡计?”子杳冷哼一声,“你还不配。”

    她伸手,示意蔚守将院落看了一圈,“我的人是如何平了西园的你是看到了的,你觉得,你有哪里值得我算计你?平平无奇的武功,还是被仇人耍得团团转的脑子?”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蔚守,眼神如同看着蝼蚁,“你还不配。”

    蔚守咬牙。

    他模样虽不是一等一的俊美,但也算清正,此刻脸上流露出一股不甘又难堪的神情来。

    他一咬牙,转身就走。

    子杳对秦默说,“跟上去。”

    元节有些急,刚想说什么,子杳就冲着他摇摇头,“你功夫不及秦统领,让他跟去有个照应。”

    元节只能应下。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两个人就回来了。

    只是是秦默拎着蔚守回来的。

    子杳见这模样,问道,“这是怎么了?”

    蔚守已经不能说话了,他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愤怒与悔愧自责充满了他的内心。

    秦默说,“他找到了那对镯子,当时就失控了,要杀了府牧。”

    是他及时将人制服,将人带了出来。

    这若是让蔚守一个人去,怕是真要折在里面了。

    他已经完全被愤怒左右了头脑,竟然单枪匹马地就想去杀府牧。

    子杳也说,“不自量力。”

    蔚守一双眼睛已经通红,完全无法接受自己为仇人做了几年的鹰犬,而且还是死心塌地的。

    听到子杳说他,直接瞪向子杳,一双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猛兽。

    裴季昭挡在子杳身前,也挡住了他的目光。

    子杳自是丝毫不惧,还刺激他,“怎么,觉得自己很蠢,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

    蔚守冷喝了一声,“闭嘴!”

    子杳冷冷地看着他。

    裴季昭不再挡在她的身上,他抬头的时候能够清晰地看见子杳的神情,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冷漠与讥讽。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嘲讽世人的愚钝。

    原本激动万分的青年忽然跪了下来。

    他脸上的激怒也全都消失不见,剩下的都是哀求。

    他跪倒在地,“求你帮我。”

    子杳笑了一声,“我凭什么帮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帮你的?”

    蔚守忽然将元节别在腰上的刀抽了出来。

    秦默和裴季昭一同挡在他身前。

    结果他用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刀,血水流出。

    他跪地以血起誓,“蔚守愿认姑娘为主,一生一世侍奉主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恳求姑娘,为我报仇!”

    他看向子杳,眼里是浓重的哀求。

    被冷喝声唤回神来,他再清楚不过,自己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报仇。

    他面对的是府牧,封疆大吏,莫说一个他,哪怕是十个他,他也没办法报仇。

    蔚守跪在地上,“蔚守任主上差遣,求主上成全。”

    元节与他是多年相交的好友,也跪下来,“求主公成全。”

    子杳看了他们半晌。

    在蔚守的忐忑不安里,她终于开口,“留下可以,但留下就要遵守我规矩。我会给你报仇,但你不能以报仇为主,要以我的命令为主,我若不许,哪怕你的仇人站在你面前,也不可以动手。”

    蔚守一日之内经逢大变,面色已经极为不好看。

    他嘴唇颤抖,咬了下牙,“谨遵主上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