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大公子

萧钰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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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大公子

    倘若刺史身后已经有人,他所作所为都是有人指使,那么晋王这个站出来又知晓他一切的人,就真的危险了。

    哪怕他帮了刺史的忙。

    刺史依旧不会留他。

    同晋王说完了话,子杳与裴季昭就离开了。刺史专门给他们准备的别院,但这院子也是在刺史府里,刺史也没有限制他们不允许他们乱走。

    第一天到来,子杳没打算出门,只是他们刚到院子里,就有侍卫进来禀报。

    说是侍卫也不恰当。

    是大当家手下的人。

    这些人虽然已经尽力伪装了,但还是掩盖不住一身的匪气,在早上刚来时只站在后面不说话也做什么,还看不出来,但一开始做事,那股匪气就显露无疑。

    看着带着面具走过来的人,子杳问他,“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来人抬手手臂一弯用拇指指了指身后,“就是外面来个人,说是什么大公子,来拜见里面那个病秧子。”

    子杳说他,“谨慎说话!”

    隔墙有耳的道理,任何一个官宦人家小童都懂的道理,可这些人无拘无束惯了,官府都不放在眼里,整日里大大咧咧的,什么都能说,也什么都敢说。

    在子杳训斥之后,那人仍旧浑不在意,“不就是一个……”

    他原本还想反驳。

    但在子杳不起波澜的漠然视线里,自觉弱了声音,“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去禀报。”

    子杳嗯了一声,“你去禀报,我出去看看。”

    她出门,看到了那位大公子。

    是名芝兰玉树的公子。一身白衣,头上插了支白玉簪,是极其素净的打扮,但遮不住一身的风华。

    是名眉目如玉的公子。他身上带着一股如水一样的柔,光是看一眼就能够让人感觉到那种极致的包容。

    就好像将他踩踏成泥,他也只会将一切苦果自吞的包容的温柔。

    子杳说,“这位可是大公子?”

    大公子温和一笑,“正是,不知姑娘是?”

    子杳回他,“奴家是殿下身旁小侍,听说大公子前来拜访,前来迎大公子。已经有人去禀告我家殿下了,还请公子稍等片刻。”

    大公子说,“无妨。”

    等待的时候,大公子就同子杳闲谈。虽然子杳说过她不过是晋王身边的小侍,但大公子却完全没有将他当做下人,话语言谈间都毫无轻视。

    他问子杳,“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子杳说,“我姓沈。”

    “沈姑娘。”大公子说,“你也不必叫我大公子了。我单名澈,字水泽,你叫我水泽便好。”

    子杳拒绝,“大公子,礼不可废。”

    大公子听了,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强求,只是说,“罢了,随姑娘开心便好。”

    言谈举止间,皆是温柔入骨。

    子杳行了一礼。

    几人身旁立了一棵树,初夏时节,树上的花开了,风一吹又落下,花瓣落在子杳身上。

    大公子伸手向子杳的肩上。

    子杳后退一步。

    大公子说,“失礼了,我是看姑娘肩上有残花落下。”

    子杳低头,“不必麻烦大公子。”

    自己就将肩膀上的花扶开了。

    子杳前世虽是公主,但最初入宫时她在太后宫中做的都是伺候人的活,现在扮成个小侍小丫鬟,也是入木三分,说话滴水不漏。

    大公子同她说话,她也依着规矩回答。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前去禀报的人才终于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子杳远远地就听到他喊,“我回来了!”

    子杳回头。

    一双眼直接瞪了过去。

    只是回头的时候太猛,被树枝刮到了脸上的面具。面具被树枝打到,子杳下意识地将头转回来。

    面具的绑带被树枝勾住,面具被掀开,直接落到地上。

    她的一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子杳立刻低头去捡面具。

    恰巧大公子也弯腰去捡。

    两个人的手同时拿起了面具。

    子杳低着头说,“公子赎罪,奴失礼了。”

    大公子立刻松了手,后退一步,“哪里。是我不请自来,害得姑娘前来相迎。还害得姑娘面具掉落。”

    他将过错拦到了自己身上。

    只是他有些不理解,“不知为何姑娘一定要带面具,可是有什么忌讳?”

    子杳摇头,“并无,只是我家殿下的规矩而已。”

    大公子又担心子杳坏了规矩会挨罚,子杳摇头,“无妨。”

    这边,她对大公子是好声好气,可对惊了她的来人可不会仍旧是这个态度。她回身呵斥,“毛手毛脚成什么样子!不是告诉过你万事稳重!”

    那人被呵斥得直接退了一步,但又有些不服气似的,又上前一步,只是最后不知道想到什么了,到底将这口气咽下去了。

    子杳说他,“还不带大公子进去?”

    那人上前,十分僵硬地说,“大公子,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胁迫。

    好在刚刚被子杳呵斥一顿,他这样反常的表现看起来倒也没那么反常了,看起来反而是有些怄气的表现。

    子杳也请他进去。

    ——

    刺史府,刺史院落。

    刺史正背着手,看桌子上的一盆花。

    他身边的下人说道,“大人,这……我们与晋王毫无恩怨,他怎么忽然来我们府上了,是不是……”

    “前些时日晋王去太原府查案,但他已经离开太原府多日,按照脚程,应该已经出了大人御下地界,可他现在怎么……”他面带愁疑地看着刺史,“我们要不要……”

    刺史当即伸手阻止他。

    刺史说,“前几日刚刚发生了地动,按时间算,那时晋王应该正好就在。”

    下人说,“大人的意思是,晋王是因为那场地动,所以留了下来?”

    “不好说。”刺史摇头,“晋王是奉知出京查案,你我都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太原府。但他究竟有没有别的旨意在身,你我都不知晓。”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心中磊落,不会畏惧。

    但若是做了亏心事,有风吹草动便会忧虑心惊。

    刺史身上并不清白,所以哪怕晋王真正彻查的对象并不是他,他也难免忧虑。

    刺史双手背后,眯起了眼睛长叹一声。随后忽然转过身来,“大公子那边如何了?”

    下人说,“大公子已经前去了,应当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