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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是非之地
喊杀的声音响起。
秦默的羽卫上过战场,他们都是跟随在裴怀安身边的人,当真做足了准备,与是自己数倍的兵力对抗也并非没有可能。
而晋王的侍卫又已经耗费了太大。
因为当时与李章军队的厮杀,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不少人,再加上晋王昏迷,没有主心骨,这支侍卫队可以说是毫无士气。
若不是刚刚之奇喊了几声,这支队伍甚至可以说士气低迷,完全提不起心思应战。
现在两方人马打在一起。
秦默带领着羽卫,王来和元节、蔚守都加入战局,就连裴苒也拿着长鞭冲了上去。
只留下裴季昭和几个羽卫没有过去。
一是因为子杳和元节的家眷也在,总要留人守着,还有就是裴季昭的手前几日受伤还没好全,子杳没让他去。
在他拿着剑要冲上去时,子杳将他拉了回来。
秦默带人攻近,已经到了晋王的马车前。
四周人马乱斗,草叶纷飞,晋王的马车却始终安安静静的。
秦默就要将晋王的车帘挑开。
结果他的枪刚伸出去,就看到有一根银针飞了出来。
不是子杳那种借助器具的暗器银针,是人完全用内力打出来的银针。
秦默躲开,看向旁边的马车。
月白色衣袍的年轻男人一脸冷漠,从马车上下来。
他说,“我的病人,你不能动。”
他的声音也是冷的。
冰寒得不像是个治病救人的医者。
他这样的神态气质,说他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眼睛都不眨一下,旁人都是信的。
他手里没有武器,有的只有他治病救人的银针,“他是我的病人,你不能动。”
秦默说,“你说不动,就不动?”
年轻男人沉默了一瞬,“不能。等他不是时,你可以动。但现在不行。”
秦默听懂了他的话。
他阻止秦默,并非他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心肠,仅仅是晋王现在是他的病人而已,等晋王与他没有关系了,他确实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但秦默不可能等到那时候。
他一枪刺向挡着他的年轻男人。
他会扫平一切障碍,完成他的任务。
年轻男人用银针刺向他的脑袋。
秦默侧头,躲过银针。
年轻男人明显是医者,秦默不确定他的银针上有没有什么东西,避开了所有银针。
而后新一轮的银针又向他刺来。
秦默这次没躲,一枪扫过。
银针撞在长枪上,都崩飞出去。
而后长枪继续前刺,挑向晋王的车帘。
他没忘记,他的任务是杀晋王,不是与人比试打斗。
在秦默长枪挑上了晋王的车帘时,里面有一个人忽然先他一步挑开了帘子,并且走了出来。
是当初秦默刺杀晋王时,就护卫他的武师。
武师伸手一摆,让年轻男人去他身后,对秦默说,“又是你。”
年轻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秦默也没说话。
他这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寡言的,除了必要的事情交代,子杳都没听他说过多少话。
报告时也是简单直白,不会过多的讲述。
他看到武师拦在他面前,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就一枪刺出。
武师侧头躲避。
那一枪戳在了车帘上。
秦默一个横扫,硬生生将车帘扯了下来。
看到了马车里面的布局。
马车车厢空间很大,里面铺了厚厚的床褥,晋王就躺在上面。
他只穿了一身里衣,明明是夏天,却盖了一床厚被子,闭着眼,脸上泛起浅青色,呼吸轻缓,看起来甚至都不像活人。
秦默长枪舞动。
上次他出手用的是剑。
虽然有一艺通百艺通这种说法,但到底不是自己趁手的兵器,用着不够得心应手。现在他换了自己惯用的兵器,一时之间长枪被他舞得十分威风。
是刺破一切与扫除一切的凌厉。
再加上枪身长的特点,对面的武师多少有些吃亏。
他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身体去挡,就已经落了下风。
秦默则毫无顾忌,放手一搏。
相比起来,武师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他趁着与秦默对敌的时候,对年轻公子说,“带殿下走?”
年轻公子是医师,不是他的手下,自然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去做什么。
反而站在原地不动,问武师,“你为何不自己带殿下走?”
武师说,“我走不了。我不通医理,带殿下走,殿下也活不了。”
晋王的现在身体就如同一个精美的瓷器,十分易碎,一点点的小事都能让他丢了性命。他需要有郎中时时为他看顾身体,而武师一个只会武的粗人,带了晋王走,也救不了他。
他说,“带殿下走!”
秦默的枪越舞越凌厉,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痕,再这样下去,武师支撑不了多久。
战场之上,被李章屠戮了大半的侍卫本就没剩下多少,又因为被羽卫突然袭击,已经可以说是溃不成军。
现在虽然仍旧在战斗,但几乎可以说,败局已定。
只是时间问题。
武师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嘶哑,“带殿下走!你带殿下走!之奇!”
他还叫了之奇的名字。
之奇看了眼马车上躺着的晋王,又看了眼武师,直接上了马车,开始扶晋王起来。
年轻男人也上了马车。
他是医者,更清楚应该怎么处理,在晋王的身上披了件外袍后,就将他背起。
秦默的枪更加的凌厉。
武师已经要抵挡不住了。
他大声喊道,“快走!”
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着的晋王忽然睁开了眼。
看到眼前这一切,他似乎是有些迷茫,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理智。他看向正打得激烈的秦默和武师。
之奇说,“殿下,我们快走!”
晋王没说什么我不走的话。
他本就不是与臣民同甘共苦的人,在他的眼里,人只有有用与无用两种。
只是平时他还会装装样子,装得温和的病弱模样,现在却是再也没有隐藏。
他直直地看着秦默,森冷的眼神里似乎是结起了冰茬。
袖子之下的手也紧紧攥住。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溃败。
败得彻底,甚至差点把命都丢了。
但他没有放狠话,只是在看了秦默一眼后,就收回视线,甚至看不出愤怒,只有十足的冷意。
他没有刺激秦默,十分配合地让年轻男人背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