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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萦美目深注地看着林傲,一对明眸中裹含着感激、惊喜、些微的忧虑等诸多复杂情感。
当看到眼前的一脸落魄相儿的少年眼中流露出强大无匹的信心,她复杂的快要窒息芳心终于被感染,道:“你们就以歌韵为题,作一首诗吧。”
歌韵?
嘿嘿,小丫头原来也狡黠地紧呐!
知道我是被你的歌声唤醒来到了你们这个封坛大陆,所以猜到了我对歌声有着极深的感悟。林傲一扫方才被姬渊如簧的巧舌压抑地胸闷地痛苦感觉,突然冲着绿萦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做得很好。
绿萦也不甘示弱,回敬了他一个甜甜地微笑。
光是绝美地容颜便能让人窒息,更何况俏容上那朵莲苞绽放的微笑,林傲顿时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清爽错觉,“哈哈”朗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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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转向绝美青年姬渊,举手摆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道:“鸡(姬)兄远来是客,请先。”
姬渊见他二人方才挤眉弄眼、互通暗曲,本就心生妒意,这时又听得他唤自己时总把“姬”念作是“鸡”,不由怒意更盛,不过面上却依然保持淡淡的笑意,礼貌地道:“既然萧兄有令,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说罢,便见他缓缓闭上双眼,过了约莫十息时光,才蓦地张开,面带喜色地看着绿萦,道:“方才萦儿姑娘在道出‘歌韵’这个题目时,浑身洋溢着圣洁的光彩,好似下凡的天女一般。
我突然意识到,绿萦姑娘那时动人的倩影是注定要刻印在我脑海中一辈子了。
便也是受她的倩影启发,在下才突然福至心灵,偶得一曲。不足之处,还望司马伯父、尹长老帮忙评批一下。”
乖乖不得了,就是皇帝身边拍马的太监也及不上这厮之万一啊!
若我林傲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封坛大陆子民,这辈子恐怕注定要做他的手下败将了。
在前世的中土,林傲并不是没有见过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哄得女孩们心花怒放的花丛圣君,但那些人和眼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小白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甚至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不是上天吃错药让他投错了胎,就是这家伙是个深藏不露的变态,否则……哼哼,男人哪有长成他那样儿地?
林傲在心中自我安慰地毁灭着姬渊的形象……
“汩汩源上水,幽幽涧中萍。萋萋洲下舞,低韵泣风鸣。”姬渊唱着将这首新赋的诗句娓娓道出。
林傲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绝美青年确实是才华横溢。
曹植七步作诗,那是天才。而这个姬渊在十息之内作出了这首名为“歌韵”的佳作,那也该算是人才了。
“好!”灰袍老者和司马霖异口同声地呼喝一声,灰袍老者更是低吟道:“低韵泣风鸣,好一句低韵泣凤鸣,浮萍独舞,萋萋自怨,但绝美的舞姿终于没有白作,舞声更赛过了莎莎的风鸣。
呵,封坛大陆除了你蓝溪城的姬渊姬才子,怕再也没有人能够作出如此妙夺天工之句了。”
灰袍老者显然也是爱诗如狂的“疯子”,否则他的反应不会如此之大。
至少林傲在听后连半点感觉也没有。
“咳咳,”林傲见灰袍老者和司马霖目光全集中到姬渊的身上,完全像忽视了自己的存在,于是干咳两声道:“嘿嘿,姬兄的诗固然极好,可是你们还好像未听过我的诗吧?”
司马霖满怀歉意地道:“唉,真不好意思,萧兄也是文采斐然的翩跹才子。嘿,不知有何佳句,我们洗耳恭听。”
但灰袍老者却似故意和林傲过不去,冷笑道:“你也懂诗?”
“爷爷!”绿萦见灰袍老者半点情面也不留给林傲,忍不住娇嗔道:“你听萧大哥作完诗再批评也不迟啊?”
林傲会否作诗她不知道,但林傲面上表露出的强大自信却让她芳心暗定,她相信,林傲绝对不会输给那个姓姬的“恶魔”。
林傲却差点儿被灰袍老者气炸了肺,“印象中好像我与他是第一次见面吧,怎地他好像与老子有深仇大恨似地,处处与我作对。”
林傲暗中嘀咕道。
脑中却在飞快地转念,将自己这一生中所学所听的所有关于“歌”的诗句暗中都择了出来。林傲这次真的是在搜肠刮肚了。
几乎想的头都炸了,他才终于记起几年前在秦淮河畔刺杀“裂碑手”楚行天时,听到的一句由湖中泛舟的歌女吟唱的歌舞之句。
诗句的具体内容他已记不清了,但其中一句却久久不能令他忘怀。
只见林傲一把将头上散乱的发丝撩向脑后,装作沉吟一番,才摇头晃脑地吟道:“别有忧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故意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啊!”却是灰袍老者失声惊呼道:“下阕是什么,下阕是什么。”连嚷两句,状若疯狂。
林傲见他那种为了诗句命都不要的夸张举动,心中忽然生出一个报复之念,故意“啊……咦”两声道:“糟糕,原本下两句正要在我脑中成形,却被前辈这么一吓,不敢出来了。”
“什么意思?”灰袍老者瞪大双眼看着他道。
林傲搔了搔头,不好意思地道:“意思是,后两句被前辈给吓忘了。”
“一定要想出来,”老者激动地道:“此时无声胜有声,哈哈,此时无声胜有声……下阕,快,快,想到了没有,下阕是什么?”
“爷爷,您等一等,萧大哥马上就会想到的。”绿萦不忍心见爷爷发疯做狂,轻轻用手握住了他苍老干瘪的臂弯,眼角竟流出了一滴清泪。
林傲心中蓦然一痛,暗骂道:林傲啊林傲,你也玩的太过火了吧?人家好歹也是个上了年龄的老前辈,你就忍心这样捉弄于他?
“唉!”他在心底重重叹息一声,做戏要做足,否则要露馅的。突然他“啊”地一声喜道:“我想到了,下阕便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这完全是东拼西凑,尽拣前人的旷世名句来用,想不震撼封坛大陆,那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