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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子枫原以为今日这关很难过,却没想到经红姗这么一搅和,竟变得如此顺利。他看了眼殇子玉和瑶霜,又看了看皇甫渣渣的那两个狗腿,心下有了琢磨。
对于瑶霜的实力,他自是不用担心。从第一眼瞧见瑶霜起,他就觉得东方兄非池中物,不说有多厉害吧,但直觉告诉他,至少可以和苏景奇相抗衡。既然连苏景奇都拿了第一,东方兄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而三弟。虽说三弟不懂拳脚功夫,不过却可以依赖瞬影六步来御敌。这是他们殇家的独门轻功,只要想跑、想躲,就没人能追得上、抓得着。况且瞬影六步已被三弟运用得炉火纯青,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任何人都别想近他的身,就算耗也能将对手耗死。所以,这场比试对三弟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可是他自己呢……
想到自己,殇子枫突然有些落寞。想也知道,他的实力是最弱的。没有符箓相助,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不懂武功、只会拳打脚踢的普通人,又怎是这些人的对手?
自从离开了沂阳那一亩三分地后,殇子枫就越发觉得自己很藐小。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里,他就如同大海里的一粟浪花,风动则动,风停则停。凡事都要依靠风,没有风就仿佛不存在般的混迹在大海中。是那样的平凡,那样的不显眼。
他不知道,这个浪花何时能够翻涌成滔天巨浪,让大地都为之震动。这辈子……还是下辈子……
也许,永远也不会。也许……
苦涩一叹,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御虚门,不战一战,又怎么对得起他这两个月的辛苦?说什么他也要硬着头皮,去搏上一搏……
就在殇子枫晃神的功夫,皇甫渣渣已向这边走来。
他于殇子枫身侧站立,下巴微扬,眼眸中的蔑视毫不掩饰的外溢,语带嘲讽的朝着殇子枫道:“按理说,你连跟我们比试的资格都没有,奈何却有人替你说了话,并且为你争取到了机会,看起来,你还是蛮幸运的!”皇甫渣渣啧啧地摇了摇头,“不过说老实话,我若是你,宁愿不要这份幸运,干脆在离开荆家村时就卷铺盖回家,何必顶着压力返回御虚门呢?无奈你偏要背道而驰,打算在这里丢人现眼、自取其辱,那我就只好帮帮你了。”说到这,将嘴巴凑到殇子枫的耳畔,压低了声音,很是挑衅的道:“其实我很难想象,像你这样的废物究竟是如何入得了玄居长老的眼的?他到底看上你哪点了,值得待你如此?是因为你的白色天赋?”
他忍不住嗤笑出声,“算了……越说越离谱!既然事已至此,我多说无益,若是一会儿你被揍得爬不起来,可怨不得我们,因为这都是你自找的。”
殇子枫掐着鼻子,佯装痛苦的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臭屁,还真是臭!是不是大豆吃多了?怎么这么臭?!”
皇甫渣渣不以为意,冷哼道:“我实力虽不济,却也勉强入围了。而他们……”他偏头看向自己的两个狗腿,冷笑道:“你别看他们排在最末,实力却远非你们可比。”
“你想说什么……”殇子枫不由得瞥向那俩人,一个瘦高,一个中等身材,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就是他们的长相有些寒颤,完全不符合御虚弟子的形象。
不得不说,皇甫渣渣长得很是帅气,若说这一批新晋弟子当中能谈得上帅气二字的,就只有他和苏景奇两个人了。当然了,除了殇子枫和瑶霜之外。而殇子玉只能说是看着顺眼,属于那种奶油小生类型的,与苏景奇他们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殇子枫蹙眉,总感觉皇甫渣渣好像话里有话。且听他的意思,那两个狗腿好像还挺厉害的,可若真的这样,他们为何还排在最末?
就听皇甫渣渣道:“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们两个来比划比划,输的一方就自觉滚下山去。记住,是用滚的!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你出招,那我接招便是。”殇子枫轻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可心里却在合计,若是他跟皇甫渣渣对战,那另外两个人岂不是要由三弟和东方兄应战。若是真如皇甫渣渣所说,三弟和东方兄能不能应付得来?
殇子玉似乎察觉到了二哥这边的动静,于是和瑶霜一起凑了了过来。瑶霜再怎么说也是拓境高手,耳聪目明也远非常人可比,所以方才皇甫渣渣的声音虽低,却还是传入了瑶霜的耳朵里。她不由得偷笑,高手么?本宫倒是想看看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高。
见殇子玉和瑶霜过来,皇甫渣渣不知哪来的自信,叫嚣道:“你们两个过来得正好,我的两位兄弟很想领教一下你们的功夫。尤其是你,东方璃!”
被点了名,瑶霜佯装诧异,“哦?这样啊,既然他们想领教,那我就只好不吝赐教了!”
“就是,东方大哥说得没错,一会在比武场上给他们些教训,让他们长长记性!”
“三弟,你……”
殇子玉知道二哥要说什么,于是安抚道:“二哥放心,我虽然没有自信能够打赢,但想让我输也并非易事。”
见三弟斗志满满,殇子枫也稍微安了心,便未在多言。倒是皇甫渣渣一声冷哼,“大言不惭!”
殇子枫嗤笑,像是看白痴似的看着皇甫渣渣,不言不语。
皇甫渣渣见殇子枫一直眼盯着他不说话,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心说这家伙是不是被自己数落傻了,咋这个眼神看他呢?
皇甫渣渣被盯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你到底在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殇子枫憋着笑,“不知为何,看着你的脸,总能让我想起醉芳阁里的锦黛。还真别说,你俩还真的有些像呢,而且细看之下,你比她还要……呃……好上点。”
“醉芳阁?锦黛?”
见皇甫渣渣不解,殇子枫一翻白眼,“醉芳阁是我们那里最有名的花楼,而锦黛是醉芳阁里的头牌!嘿嘿……你若是扮上女装去醉芳阁,肯定会一举夺魁,成为新一任的头牌!”
“你——”
“怎么?”
二人的眼神在半空交恶了半晌,皇甫渣渣这才挑起唇角,“懒得在这里跟你多费唇舌,有什么话,我们试剑场上说!”随即转身向四大长老走去,待到近前时,躬身一礼,就听他道:“为了安抚人心,弟子愿意与殇子枫比试。若是弟子实力不济败下阵来,弟子甘愿将名额让出来!”
与此同时,其他两人也分别走到长老们近前,并主动向瑶霜和殇子玉邀战。殇子枫三人互换了一个眼神,除了瑶霜外,其余两人都有些许担忧,是为彼此担忧。
长老们点头,算是应允了皇甫渣渣三人的请求,只听李纯阳道:“既然你们都已协商好了,那就开始吧。”
凌长风顽味地看了眼玄诚,见玄诚连看都没往他这边看一眼,他不由得嘿嘿一笑,兴致冲冲地走到殇子枫三人近前,耳语了几句,而后递了一个“我相信你们”的眼神过去,便又坐回了原先的椅子上。
六人当着长老们的面,说了些场面上的话,又各自敷衍一番,这才在长老们的命令下,站到了方圆五十米的比武圈内。
比武期间,退出圈外者为输。
殇子枫和皇甫渣渣站在圈内,四目相对,就见皇甫渣渣突然指着殇子枫的腰间怪笑起来,“难道你与我比武还要背着这个破袋子不成?”
殇子枫低头一看,有些尴尬。在荆家村的时候,尤其是昨天,殇子玉差点煮了它,要不是他中途发现并且拦下,恐怕这蛋早已经进了三弟的肚里了。
他曾答应那位道长要好好照顾它,虽说有几次也想撇下这个包袱,却又觉得如此做法违背了对人的承诺,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所以也只是想想,并未付诸行动。毕竟当初是用这个承诺换来的两张符箓。若是没那两张符箓,恐怕他和三弟到现在都逃不出慕紫凝的手心吧。
思来想去,殇子枫还是决定将它随身携,以免被三弟偷吃。
现在见皇甫渣渣拿这东西调侃他,殇子枫不免有些无奈,于是佯装担心的道:“不背着它,难道要将它放在地上吗?我可怕你一会一不小心从哪砸下来,坐在这蛋上,再把它给压碎了,那我可就真无从说理去了。”
皇甫渣渣并不知道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只不过总是看见殇子枫一直将这个袋子背在身上罢了。现在听殇子枫说这里面装的是个蛋,倒是有点勾起他的好奇心了。
这兄弟俩一天到晚背着这个蛋,几乎寸不离身。即便殇子枫不背了,也要换殇子玉背,难道这兄弟俩都有孵蛋的癖好吗?
皇甫渣渣心里邪恶的想着。另一头,罗声响起,于东边荡漾开来,宣示着三方比武正式开始。
皇甫渣渣瞬间回神,与殇子枫拉开了架势,“哼,殇子枫,放马过来吧!今天就让你尝尝少爷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