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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未等东方有所言语,又一身披淡黄色锦袍弟子,紧随东方之后,来到了上官天泽身前。拱手施礼道:“尊主!北有坠星下天泽城,至地为石。且其周身,还有不明阴气缠绕。所及之处,草木凋零,宿鸟濒危。属下见状唯恐不测,特来禀告,还请尊主示意!”
天泽闻言旋即眉头紧蹙,微微沉吟片刻后,吩咐道:“传我命令立刻封锁现场,并让守城弟子紧闭城门,禁止城内百姓外出!待本尊安抚完夫人后便会前去处理!”
“是!”
弟子屏退同时突起婴啼。刹那间,暮雨轩内人声鼎沸,八方欢腾,不断有笑声传出。
上官天泽顿时如雨降甘霖,宛如神迷九霄,已将东方羽之预言抛于脑后。
反观东方羽此时,眉宇微皱,面朝天泽城。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正入神之际,霸冥峰上空百丈,一缕金光拨开云雾。直射大地,浸人眼球。众人惊异之余,便见那男婴眉心之处,三只神龙骤然呼啸而出。如水蛇一般,摆尾腾空,直插云霄,遨游于天地之间。
紧伴凛风刮过,数百红枫,夹杂夜半寒霜。携卷而起,滞于半空。届时天幕闪动,遂引三龙霞光呼啸而来。齐齐在周围回绕三周后,便化作三缕紫色光晕撒向大地。
众人见此异状皆暗暗颤舌,东方羽此时更是惊异莫名。只见他眼睛眯缝,正聚精会神的单手掐算,时不时透出隐隐红光。半晌才道:“冷月丽天,三龙来朝,枫霜相伴,天狼慑服。”
“先生次话怎解?”天泽对东方羽突如其来的话语,甚有不解。于是,便问了一句。
“少主实非凡人,将来必成大器!”说话间,东方羽眼中虽闪过一丝诧异,但却未做详解。
在他看来,天之事,人所难驭也。人之事,天所不道也。观象卜算之事,乃偷天违道之举,只可浅道,避大难于危际。但却不可肆意捅破天机,有逆天道,如此这般必遭大祸。
天泽闻言仰天大笑三声,并未察觉出东方羽眼神中的异常:“世人皆知,先生才冠八斗,占卜之术更是无人能及。托先生之吉言,我心亦安已!不知先生可否为小儿赐一名?”
“尊主过誉了,东方才疏学浅,实不敢当此赞誉。不过能为少主赐名,实乃我之幸。”东方羽连忙拱手见礼,而后端详男婴片刻,这才微笑道:“就叫紫枫吧!”
上官天泽笑道:“紫枫…紫枫…紫极流宸渥,枫叶坠秋台!好!好名字!就叫紫枫,上官紫枫!”
微沉吟片刻,见先生如此礼外,上官天泽不由得出言道:“我本小先生数百年之多,若论辈处,可当我长辈。此地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先生大可不必拘泥于外界俗礼,实显生疏!”
“尊主不可!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尊主乃一方霸主,威势不可违!”
听着东方款款而谈地说教,天泽只有摇头苦笑的份。虽无奈,但他也了解东方心性,也不好强求:“先生既然如此注重礼法,我便也不再多说。不过我倒有一事,还望先生应允。”
此时上官天泽在东方羽面前,已经不再称“本尊”,而是“我”。以表内心对其的尊重。
东方见礼:“尊主有事,在下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让先生为我扑汤蹈火,我还舍不得。”上官天泽笑道:“我欲让此子拜您为师,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承蒙尊主看得起,实受宠若惊!“东方羽毫不犹豫的道:“东方愿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上官天泽欣慰点头,旋即又道:“一直以来,先生为魔领披肝沥胆,鞍前马后。如今却还孑然一身,我实有些过意不去。如今我倒有一提议,不知你……”
“尊主好意,东方心领。只是在下独身一人已久,习惯了逍遥自在。”东方羽惶恐欠礼,连忙打断道:“所以还请尊主,莫要为难东方才是!”
上官天泽微叹,语气未免有些含沙射影的道:“既然如此,我亦不强求。不过如今正魔两道,虽已罢战多年。但那些正道中人,仍以除魔卫道为口号,誓要将我魔领除之而后快。所以,切勿与五门中人有任何瓜葛,以免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听到尊主如此说道,东方羽面容略显惊愕,同时也察觉到了其言外之音。深吸了口气,抚平内心动荡之后,这才鞠手道:“尊主的一番言语,在下谨记在心!”
天泽深深的看了眼东方羽,欲言又止。
叹罢,便在侍女的引领下,走进了暮雨轩,探望榻前夫人。临进门前忽道:“先生,东侧坠石一事,还烦请先生先一步代我勘验。”
“是!”
见尊主未再问及荧惑守心之事,东方羽当下也不便多言。因为如今看来,卜算之事含诸多蹊跷,所以他也有了些许顾虑。
襁褓中的殇子枫听着,终于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东方羽。
这三个字,哪怕是魔灵覆灭后的第二十二年,依旧谈之色变。
一席白衣倾天下,三尺画笔震乾坤。
这是对东方羽的描述,对他一生的敬畏。
魔领的首席大祭司,东方羽。
殇子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看见了活生生的东方羽,而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竟然是魔领的尊主,被正道人士称作大魔头的上官天泽。
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魔领早已覆灭,难道他这是来到了魔领覆灭之前的世界?
每想至此,殇子枫的头皮都在发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妇人,殇子枫的心情愈发地复杂。
这一切,都好生熟悉。
妇人的脸上依旧带着产后的病容,但依旧无法掩饰那倾国倾城的相貌。
大大的眼睛,浓浓的黛眉,每一寸都显示着她的尊贵。
“夫君……”
一声爱称,南宫暮雨娇躯微动,望起身相迎。
天泽见状忙急步上前,将殇子枫放在侧榻,伸手环住娇妻,柔情蜜意地道:“夫人刚生产结束,内息紊乱,切勿乱动。需多加调养才是!”
“我已无大碍,就是有点累。”南宫嫣然一笑,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我们的孩子,给他取名了吗?”
“紫枫,是先生给我们孩子赐的名。”上官天泽道。
“紫……枫……真是好名字。东方先生现在何处,我想当面谢他赐名之恩。”
“先生刚刚离开,近日魔领各处异像不断,又有巨石出现在天泽城外。先生已代我先去探查了。”
“异象?”南宫暮雨美眸一怔,肃然凝视,眉间心上隐有后怕:“夫君是否有事情瞒着我?”
“夫人切莫多虑!如今魔领上下一片祥和,再无以往刀兵之相。你且安心静养,莫要胡思乱想才是。你可知方才产婆送枫儿给我瞧之时,枫儿的眉心之间突显三龙汇聚之相。先生断言,我们的儿子乃绝世奇才,非寻常之人。我已替这孩子认先生为师,日后必会承他所成。安我十方净土,保魔领万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