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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笔!
南宫暮雨只见眼前画笔瞬息变大,如丈八长矛般大小。同时分出数道光影,在半空中形成道道光盾。随着“砰砰”之声在耳边响起,将南宫暮雨袭来的断骨刀全部被弹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幻境上空鸿沟乍现,一古铜色盘状物从中闪现。届时,百万绿芒骤然分出,将天地刺穿。只是一瞬间,乾坤闪动,异常晃眼。在此期间,断骨刀也随即化成了飞灰,从空中消失了。
渐渐地,亮芒向两边裂去。隙缝之处,一道白色残影掠过。随之浮现的是一身着白色锦袍之人,悬空而立。只见他长袍飘飘,锦冠萧然,浑身无不透出一股超然灵气,宛如琼宇仙人。
“收!”
话音一落,数百支画笔登时合一。旋转式归于白袍人掌中,化为虚有。
望着远处插进荒地,只露出半截的数百根飞针。南宫暮雨一脸愕然,瞪大了双眼。方才她清楚看见,银针虚空般穿过了南宫复的身体。因为光束的出现,在银针到达之前,已然毫无预兆地将南宫复化成了一摊粉末。
只见东方羽向空中一指,那盘状物瞬间缩小,化作一缕光蕴,闪回衣袖之中。
“在下来迟,令夫人受惊,还请夫人原谅!”东方羽纵身飞下,落到暮雨身旁,躬身拘礼。
“先生不必多礼,这……”正待说话,暮雨发现眼前光景瞬变,一下子回到了现实。金凤百花针,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囊中。
屋内座椅具在,各处皆整齐未动。全无打斗痕迹,好似做梦一般。唯一不同的便是,房间内多了三具侍女的尸体。
南宫暮雨见状,知道她们是受自己连累而死。旋即眼中哀色甚浓,俯下身子,一一将逝者眼帘抚下。刹那间,空气中氛围,异常悲凉。
“逝者已矣,还请夫人节哀!”东方躬身安抚道。
“她们都是命苦之人,今又因我而死,我心实有不安……”说着说着,南宫暮雨眼神又是一紧:“小茹……小茹呢?!”
南宫暮雨这才发现,自己的贴身侍女小茹,并不在死者之列。原本她与这三名侍女,同在门口静候。而后,一名侍女被杀,自己便被拉进这幻境之中。再后来,外界发生何事,自己也未所知。
“夫人莫急,未见到小茹尸体,也许是好事。这说明,她还有一线生机!”东方羽有些不置可否,毕竟,他也是刚到此地。之前发生何事,也不尽知。
“但愿如此。”南宫暮雨闻言诺诺回应,心中仍有忐忑。小茹从小就跟在她身边。一直以来,殚精竭虑毫无怨言。在南宫暮雨与南宫家断绝关系后,小茹依旧不离不弃跟在身边,后一起来到了魔领,二人感情可谓是竹马之交。
东方羽见南宫暮雨神情缓和,这才道:“夫人,刚您陷入梦魇之中无法自拔。在下冒犯,特取您发髻一缕用以破阵。还请夫人莫怪!”
南宫暮雨微微一笑道:“先生大义凛然,救我于危难。区区一缕秀发,我又怎会怪罪?”说到这,南宫暮雨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刚刚明明中了幻天术,先生是如何闯进幻境?又是如何知晓破解之法的?而南宫复又为何会突然化作飞灰?!”
“幻天术?!”东方羽苦笑:“夫人当局者迷。幻天术乃侠客堡不世绝学。据我所知,除了前堡主丘恒之外,至今无人练到最高境界。就连当今堡主左承鹤,也只练到一重,便止步不前了。想那南宫复,区区一侠客堡内门弟子,又怎会习得此等秘术?!”顿了顿又接着道:“夫人中的只不过是,最下作的迷魂阵而已。”
“迷魂阵?!”南宫暮雨异常愕然:“先生莫非搞错?此等普通阵法,我又怎能轻易中得?”
“迷魂阵对夫人而言,原本不足为患。只是夫人产后身体本弱。再加上情急之下动用真气,使得体内劲气紊乱。才容得那南宫复,乘虚而入,对您施展最普通的迷魂阵。以假乱真,让您误以为中幻天术而扰乱心智。”
“毕竟,以您现在的状态,若想破解幻天术,定会陷自身于不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想必夫人定不会出此下招。而是在幻境中,与之拼个你死我活。从而陷入阵中无法自拔,直到真气耗尽修为尽毁为止。
“夫人本身修炼驭气诀,而此阵更为南宫复所布。您与他本属……呃……想必心法也如出一辙。迷魂阵本就是以气养气之术,所以您每催动一次心法,真气便会被同心法催动的迷魂阵所吸收。从而使阵法加强,导致南宫复分身实力增强,这也是夫人最后为何实力不济坚持不住的原因。”
南宫暮雨并没有听出东方羽言语中别样的意味,而是愤愤道:“真想不到,南宫复心机如此之深,当真让人恶寒!”
说话间,东方羽突然急道:“夫人此事容后在谈,我怀疑夫人遇袭,只是对方为了拖延时间而已,其意并不在此。”
南宫暮雨闻言,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刚刚那是迷魂阵,那……那阵中的枫儿,岂不是也是幻觉?
想到这里,南宫暮雨连忙向四处张望。见那殇子枫依旧躺在襁褓之内正憨憨地看着她。美目便是一亮,顿感松心。复忙伸手将其揽入怀中,轻抚而呵护着:“我的枫儿......你吓死娘亲了。你若有事,我便无心存活于世。”
东方羽轻轻看了眼襁褓中婴孩,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又说不上来。眼见事情向不可逆转的趋势发展,当下东方也顾不得这点狐疑。连忙对南宫暮雨道:“夫人,我怀疑密室已被人潜入。所以,我请求进去,一探究竟!”
“密室?!”被东方这么一提醒,暮雨心下惊呼。脸色变得煞白,眉宇间顿隐后怕,遂道:“先生请随我来,我这便引你前去!”
说话间,南宫暮雨拖着虚弱身躯,抱着婴孩,已然走到暮雨轩暗格处。腾出一只手,转动面前灯盏托座。只听“刺啦”一声,暗格打开,露出一碧绿色手掌大小的罗盘。
南宫暮雨双指结南宫家独门法决驭气诀,指向罗盘:“凝我真气,驭气为媒!”
罗盘在驭气诀的催动下,射出一道光柱,直指屋檐。随即,一道绿色旋涡屏障,极光闪现。
南宫暮雨见状不敢怠慢,复而手指一划。取以自身精血,化作殷红,弹向旋涡深处。而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右手指,不知何时多出一道口子。血液未凝,显然是不久之前所成。
南宫暮雨暗道不妙,再次结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