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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山本武虽然出现得很不科学,但是消失的时间却很科学——五分钟——十年后火箭炮的极限。
他滴落在我大腿上的泪水还留有余温,一团紫色的雾气已代替了他的存在。
在消失的最后一秒,山本武那双金色的眼睛仿佛燃烧起来一般,决绝又执拗地紧紧盯住我不放,我被他的目光吓呆了,只能傻傻地回望着他,看着他形状优美的嘴唇张张合合,坚定地说出一句:“等我,嘉嘉。”
我呆坐了半晌,感觉有泪水滑过了我的脸畔。
我不知道这十年在山本武的身上留下了怎样的伤口,但是不管是在他抱着我哭泣的时候,还是在他强硬地要求我等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都透出了让人压抑的绝望和痛楚。那种绝望和痛楚的存在感太过强烈,他们不仅将山本武牢牢包裹在其中,甚至伸出了负面的触须,张牙舞爪地侵略向山本武身周的所有事物。
早先设定好的闹钟惊醒了仍旧在发呆的我,我一看时间,一点二十了,怀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酸涩心情换好衣服,出门向学校走去。就算真的遇上了打破次元墙的事,难道从此以后就不用上学了?太天真了,少年r(st)q
上下午第三节课时,天空亮起了明亮的闪电,几阵轰隆隆的雷声后,大雨倾盆而至。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课,转头看向窗外的大雨。
细数着战斗历程,冲刷着流淌的血,宛如镇魂歌一般的雨……
山本武的属性……
十年后的你经历了什么,你的眼睛为什么再也看不到少年时的热情朝气?是……很痛苦的事吗?是啊,一定是很痛苦的事……痛苦到你也无法忍受的事……
密集狂暴的雨线中闪过一道蓝色的光芒,速度太快了,我只能从模糊的残影中判断闪过我视线的是一只体型较小的鸟儿。蓝色的光芒是鸟儿的羽毛在反光吗?我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手肘被同桌撞了一下,接着我便听到了她的轻咳,立刻明白过来她的暗示——老师过来了。我慌忙收起心神,将目光收回放到课本上,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我刚才是在怀疑什么,怀疑那是小次郎吗?真是太可笑了,我甚至都不确定中午的那场相遇是不是我午间休息时做过的一个梦。可是如果是梦的话……我的目光落到左手衣袖下露出的一小截皮肤——那里存在的淤痕不甚明显——是十年后山本武即将消失前留下的痕迹,他握得那么紧,似乎这样就可以抵抗十年后火箭炮的时限一般。
但是他还是消失了……
那本就不是他凭借意志力能够改变的事实。
他……还会回来吗?
我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本就该是跟我毫无交集的人,我为什么会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可是二次元啊二次元,次元壁破个一次就够了,谁知道下一次来的是哥斯拉还是中二邪神洛基?
“容嘉同学,你也觉得老师的这个解法还不够完美吗?来来来,你到黑板前面给大家演示一遍。”
“……”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同桌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让出一条道供我走出课桌内侧。
因为上课分神被老师逮到,今天教室的清洁任务全都落到了我头上。我对这种事一向是能避就避,能拖就拖,硬生生从五点拖到了七点才慢吞吞地打扫完毕。当然,这跟爸爸妈妈今天不会回来有很大关系,就算早早回家去也没人做饭,还不如由着性子摸鱼呢。
天空染上了淡淡的暮色,雨也更大了,我叹了口气,将伞撑开举在头顶,豆大的雨点立刻砸落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雨天什么的,累觉不爱啊。
看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八点了。而现在是春末夏初,八点这个时段天已经开始黑了,更何况今天还下着雨,头顶的阴云更是完全遮挡了太阳最后的光芒。
我习惯一边发呆一边走路,一开始根本没有发觉路灯下那个几乎被雨幕淹没的高大声影。是一道擦过我肩头的微风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抬起头,看到一只被蓝色光芒包裹着的鸟儿掠过低空,轻巧地飞向路灯下的男人。它毫不怕生地落到那个人的手指上,仰起头叽叽喳喳地接受男人的抚摸。
“谢谢你,小次郎。”随着男人略微嘶哑的嗓音,鸟儿化作一道蓝光飞回了他腰间的匣子。他身穿完全湿透的深蓝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贴合的衣料勾勒出健壮高大的躯体,像是一只埋伏已久的猎豹,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阴暗中扑向他的猎物。但他的表情却是完全相反的,湿漉漉的黑色额发软绵绵地贴附在他的额前,他抬起缀满了水珠的睫毛朝我看来,金色的利眸被雨幕柔化了锋芒,像是两滴不慎坠落在他眼中的雨珠,清澈到一眼就能触及到他毫无防备的心脏。那眼神太过柔软,柔软到让我觉得鼻酸。
“山,山本武!”我认出了他,震惊得后退一步,差点连伞也没有拿住。“你,你怎么在这里?喂喂喂,你别乱用十年后火箭炮啊,那可是可以扰乱未来的东西,万一你出了意外怎么办!”
“哈哈哈我没有用十年火箭炮啦,只是偷偷用了末日境界式。”他抬起手揉了揉后脑勺,笑得非常无辜。
这好像才是我以为的那个山本武哦。我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同时又被山本武口中那个末日境界式吸引了注意力:“那个是什么鬼,为什么听上去比十年后火箭炮更高大上!”
“哈哈哈细节你就不要在意啦。”他很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喂!”我瞪了他几眼,却被他这幅无懈可击的天然呆笑脸打败,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想将伞把递到他手里,不太高兴地开口。“你把伞撑好,那边明明有雨檐,干嘛要站在这里淋雨?”
谁知他非但没有接过伞把,反而往旁边躲了躲,认真道:“别靠太近,我会把你弄湿的。”
“……”我日啊!这句话明明很正常,但是我今天中午写的h文里山本武扑倒女主的时候说的就是这句话。虽然知道此“湿”非彼“湿”,但我还是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
我不说话了,这个家伙也没有开口,就像一只我从雨里捡回来的小狗崽一样一步不落地跟在我身后。走到雨檐下,我收起伞掏钥匙打算开门,鬼使神差地往后面望了一眼。站在这个位置的话,视野会被转角的行道树遮挡,视野有限;而他刚才的位置虽然暴露在大雨下,视野却很开阔,能看到很远的地方。他不会是为了早一点看到我才宁愿淋着雨也要站在那里吧?不过这样想也太自以为是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就喜欢淋雨。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了一句,突然扭过头捂住嘴巴,打喷嚏的声音沉闷地透出指缝。“糟糕,这样就不能亲嘉嘉了,会传染的……”他郁闷得连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喂,这次的山本武人设也不太对劲啊!
面对我防备的眼神,山本武一点心虚的表现都没有,反而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低头询问我:“钥匙又……”他的尾音在那个“又”字上一颤,突兀地转折——“钥匙忘带了?”我似乎看到沉郁的神色在他清澈的眼中集聚成雨,但那雨还未坠落便被阳光万里所覆盖。再看时,他的眼还是之前那双眼,又明亮又清澈,依然是故事里那个每天只知道傻笑的天然呆少年——唔,我抬头看了看他那可怕的身高,宽大的肩膀,宽阔的胸膛……这个人恐怕连青年都称不上了,他已经完完全全地长大了,不再是少年、青年,而是一个具有压迫感的男人了。
“山本武,”我抬起手,极为缓慢地抚上他的侧脸,宛如梦游一般开口。“你很奇怪……”
以我们俩之间那巨大的身高差距,我只有掂着脚伸直了手臂才能够得着他的脸,但现在的我却轻易做到了——他一直以来都是弯着腰跟我说话的——看到我伸手,他甚至还配合地垂下了头,动作格外自然格外熟练,就好像已经这样做过了无数次。
他的脸庞很冰冷,随后附上我手掌的那只手也很冷。……他在雨里到底呆了多久?
他在我探究的目光下有些手足无措,嘴唇动了动,嘴角上一直挂着的那抹笑容终于勉强不下去,苦涩地抿起。他宛如逃兵一般狼狈地闭上眼睛,睫毛上缀着的雨珠纷纷坠下,顺着他英俊的脸庞快速滑下,让我有一种他又在流泪的错觉。
啊,果然还是很在意他出现的原因。但是他现在这幅落汤鸡一样凄凉又可悲的样子我怎么忍心问下去嘛,只好忍住好奇心把他带到了家里。
“拖鞋。”我踢了一双客人用的拖鞋给他,把浴室指给他。“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找衣服。”
等山本武热气腾腾地从浴室出来,又变回了傻开心的天然呆,高高兴兴地跑过来抱着我转了个圈圈,把我像是个娃娃一样搂在怀里蹭了蹭:“嘉嘉!”
我日没有一点点防备!你画风转得也太快了吧混蛋!手,手放哪里!这家伙居然敢把手放在我屁股上!除了揍我的时候,我爸都没碰过我的屁股!
“现在的嘉嘉好小只,你看……”他把我放在自己大腿上,一只胳膊从我身后在腰上绕了一圈。“我一只胳膊就能把你圈起来!”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诶。等等,我是要生气的,我可不能被他带跑了!我连忙抬手推开他在我颈窝乱蹭的脸。这家伙真是太可怕了,如果说十年前的山本武扑到我身上,咬了我的肩胛骨,摸了我的咳咳是个意外的话,十年后的这家伙完全就是信手拈来,业务熟练啊!他到底是职业黑手党还是职业流氓?
“你别动手动脚的,放开我,离我远一点!”我板着脸装作生气地瞪他。我真的生不起气来,山本武虽然抱着我乱蹭,但是这种大型犬的既视感太强了,实在没有太多情|色的成分。而且他在雨中看向我的眼神实在太过温顺太过柔软了,我忍不住便想要好好对待他,生怕自己不小心伤到他袒露在我面前毫无保留的心脏。……这是怜悯吗?或许是吧,总觉得这个家伙太可怜太悲惨了,虽然完全不知道他可怜悲惨在哪里_(:3)∠)_
他又蹭了蹭我才磨磨蹭蹭地松开,面露失望地坐到旁边。他抬眼看到放在茶几上的电子日历,转头问我:“爸爸妈妈今天去乐皖了,你吃晚饭了吗?”
今天是6月14号,每年的这个日子我爸爸妈妈都会去乐皖参加董事会,他是怎么知道的?疑问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摇了摇头。
山本武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叹了口气:“你本来就有慢性胃炎。”他挽起袖子,熟门熟路地往厨房去了。
“……”等等那是我爸爸妈妈,你在乱叫什么!我日反应太慢,这时候再反驳也太突兀了。我只好随着他转移到厨房,一边看他洗菜切菜一边问他:“你用小次郎监视我?”
“嗯?”他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完全不理解“监视”这个词,随后便开始山本武式的标准傻笑。“哈哈我只是不知道嘉嘉的高中在哪里,小次郎的话,找人的功力很厉害哦。”
那只雨燕跟了我一路,明明就是监视啊!“你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一次还可以用意外来解释,但是第二次就是你蓄意图谋的吧,你今天中午……是让我等你吧?”
“今天中午?原来你这边的世界才过了几个小时吗……”他用我听不见的声音呢喃了几句,随后一脸坦然地看着我:“我已经说过了哦,是用末日境界式过来的。”
“末日境界式,那到底是什么?”
他放下菜刀,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一边比划一边跟我讲:“是一种类似于十年火箭炮的东西,只是持续时间更久。是我们彭格列研制出来的秘密武器!就像这样‘咻’地一下,我就见到嘉嘉啦!”
我记得他之前的说辞是“偷偷用了”……监守自盗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脸红啊。我嫌弃地瞥了山本武一眼:“这么bug的东西该不会有后遗症吧?”
“只是使用过的人会消失而已,对嘉嘉不会有伤害的,你放心吧。”他捕捉到我脸上露出的惊恐,笑着拍了拍我的头顶。“哈哈,开玩笑的。嘉嘉一直板着脸,这样可不太好。”
“!!!”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好不好!
他歪着头又看了我一眼,笑得更灿烂了。
我茫然地摸了摸头,摸到了发顶的菜叶……
这家伙切了菜就往我头上摸……来个人把这个ooc到天涯海角的山本武叉出去好吗!
看动画的时候就很好奇山本武做饭的手艺,他家是开寿司店的,对烹饪应该很在行吧?不过也可能只是做寿司很厉害,而其他的完全不行。仔细一想这个设定还真是萌萌哒。等到他做好了饭菜端上桌,我发现果然不能低估他诶。这家伙做的饭超好吃的,跟我妈妈做出来的味道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我妈妈手把手地教过他一样。
我食欲一向不好,没人提醒的话总是会忘记吃东西。但是他做的饭菜有我妈妈的味道,又很好吃,我闻着味道就觉得饿了,接过他帮我盛的饭就打算开吃,却见他坐在桌子那头,前面没有摆碗筷,只是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我,根本没有吃饭的打算。
“你不饿吗?”我看到他的时候都快八点了,他应该早吃过了吧。
“我想看着你。”他只是笑。
这是什么答案嘛?他是个大人,我也懒得管他了,自顾自地动筷了。有他那么大一个人在那盯着,我当然不能像平时那么随意,还是会稍微注意自己的仪态,偶尔还会分一下心好奇地看看他,毕竟山本武可是个超级大帅哥,长得可下饭!而且他是个二次元生物,不可能一直待在这边,我跟他的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根本不需要太顾及——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他完全不会因为我看他害羞,反而趁机对着我笑了好几次,那小白牙闪得呀,哗啦哗啦跟闪光灯一样。我有点怀念那个偶尔会害羞的山本少年了,十年后版本的这只皮太厚,根本调戏不起来——不,何止调戏不起来,我怎么老觉得是他在调戏我呢?——错觉吧?这么想着,我又看了他一眼。
山本武立刻抓住时机给了我一个爽朗的笑容。
……果然是错觉,山本武只是单纯的喜欢笑性格又大方吧。
话说回来,他这么在乎他的厨艺吗?他从我吃第一口饭就一直这么盯着我看,专注得眼睛都不怎么眨。我是不是该继续夸一下他的厨艺?
唔,要怎么夸才比较自然呢?我艰难地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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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在了,你就算学会了有什么用呢?”容嘉的妈妈沈鹭看着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山本武,深深地叹了口气。
中国料理跟日本料理的做法有很大的不同,况且这几年他也没空练习少年时做寿司的技艺,山本武应付得很吃力。他听见了沈鹭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争辩,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这道菜,每次回国都吵着让我做给她吃。”沈鹭低下头,用袖子擦去眼角沁出的泪花。她的女儿才二十三岁啊,她早已经给容嘉准备好了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却等到了容嘉的噩耗。
山本武很忙,非常忙。容嘉总是这么跟沈鹭抱怨,抱怨山本武不多陪陪她,眼里只有工作只有朋友,等到沈鹭跟她一起骂山本武的时候,容嘉又会争辩,跟沈鹭说山本武对她有多好,就算很忙也会努力抽出空来陪她,每次出差都会记得给她带零食……反正沈鹭每次跟容嘉打国际长途,容嘉都会先骂一遍山本武,再复述一遍他对自己有多好。沈鹭有时候想说:回来吧,跟一个外国人在外国乱跑有什么好的。但是女儿喜欢这个外国人,喜欢跟着他乱跑,有什么办法。她只能这么在心里牵挂着,等每次容嘉回来的时候给她好好补一补,看着她的宝贝女儿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她不是不怨恨山本武,如果不是他,容嘉怎么会跑到意大利去,如果不是他,容嘉又怎么会卷入黑帮的火拼……到了最后,她活生生的女儿变成了一坛子骨灰。
她在出事的头一年连门都没让山本武进过,他进不了门,也不强求,就绕着容嘉小时候走过的那些路来来回回的走,走啊走啊,从天黑走到天亮,从天亮又走到天黑……每天早上沈鹭打开窗都能看到路灯下那个孤零零的身影。沈鹭不知道他到底睡过没有,每次他都能及时地发现沈鹭,对她恭敬地鞠个躬,又开始绕着容嘉再也不会走过的道路慢慢行走……
何必呢,她在的时候你没有好好珍惜,她走了以后你才开始后悔自己错过的时光……没有用了啊,容嘉她已经……不在了……
就这么一年两年三年……一转眼五年过去了,山本武变成了一把坏掉的刀,他虽然仍旧锋利,但内里已经生锈了。即使他的脊背从来不曾弯曲,但他眼中那些明亮的鲜活的光芒已经沉淀下去,斑驳成记忆的暗沉。第三年的时候容嘉爸爸容铭终于还是劝说住了容嘉妈妈沈鹭,让山本武进了家门。老两口带着山本武去看容嘉以前的房间——他们依旧保持着房间原来的样子,等待着永远不能回来的那个人——翻着相片薄跟山本武讲容嘉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故事,只有在那个时候,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眼中才会透出一点鲜活的光芒。
容铭言谈里渐渐暗示山本武可以走出来了,但沈鹭却不愿意。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就此被自己深爱的人遗忘,她总是一遍一遍地在山本武面前念叨,容嘉喜欢这个,容嘉喜欢那个,要是容嘉会怎么怎么做……山本武就这么认真地听着,认真到让沈鹭鼻子发酸,眼圈发红。
后来,山本武突然从意大利跑回来说要跟沈鹭学做菜,沈鹭虽然觉得突兀,但还是耐心地将容嘉喜欢的每个菜都教给了他。
再然后,山本武就不见了。
沈鹭想起山本武跟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山本武对她说:“我找到她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我自己。”
沈鹭看向窗外,路灯下没有容嘉,没有山本武,只有几只飞蛾,明知道无用,明知道徒劳,还是执着地扑向炽热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