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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新帝的老臣！
难怪玉少辛如此生气。
其实除了生气，他更多的应该是不安。
顾正唯作为前朝拥有赫赫威望的老臣，颇受东都旧臣的信任和敬仰，所以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篡夺兄位的玉少辛，便是动摇了玉少辛登临帝位的根本。
玉少辛因此屠杀顾氏满门，将跳下城楼的顾正唯挫骨扬灰……
巴陵则是东都改名后的新称，故而顾正唯等人一案，又称巴陵旧案。
这件事若是牵扯到他，那可就太严重了。
弟弟怎会还将此事如此儿戏，来敷衍玉少辛呢？
见李长君不说话，玉少辛冷笑一声，“你不相信？”
他抬脚将奏折踢到李长君跟前，道：“你自己看，巴陵来的折子，说是李长渊抓捕不利，放走了一部分巴陵旧犯！”
“他们如今回到巴陵，揭竿造反！就等着摘朕的项上人头呢！”
玉少辛比了比脖子，又将奏折一脚踢远，吼道：“你那个亲弟弟！李长渊！他就是在敷衍朕！无视朕！”
“他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吼完，他又气喘吁吁地倒在椅子上。
“陛下！陛下……”
李长君被他的歇斯底里吓得跪在地上，“陛下恕罪！”
“还请陛下稍安勿躁，臣妾这就前去传召世子，替陛下分忧。此事臣妾必定会叫世子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玉少辛依旧冷笑，“那朕就等着世子的答复！”
李长君挽着宫裙，准备匆匆退下。
“等等。”
玉少辛又叫住了她。
李长君停在原地，“陛下还有何烦忧？”
“谢家那个老二……谢弈。”玉少辛不悦道：“听说他被李长渊抓进大理寺了。”
“是。”
李长君道：“世子说他牵涉到了一桩命案，不得不暂时收押。”
“哼。”玉少辛冷哼，“他是督造司的人，是直属于朕的人，没有朕亲下的逮捕文书，谁能先将他收监了？世子这是要越俎代庖？”
“世子接管大理寺不久，或许一时不清楚其中的条例。”
李长君解释道：“臣妾这就去叫世子放了谢公子。”
玉少辛这才罢了，挥了挥手叫她退下。
炭火薰暖的大理寺正前堂。
“世子殿下棋艺过人，是清瑶敌不过。”
慕清瑶放下棋钵，大方地微笑。
同李长渊下了一下午的棋，她一局也没赢，况且……世子好像也丝毫没有让她的意思，这不禁让她心里有些过不去。
李长渊依旧在一旁懒懒地靠着，神色慵倦，“凑合。”
陪这女人下了一下午的棋，把他那个小姜头都吓跑了，他有点烦。
慕清瑶丝毫没瞧出李长渊的烦闷，还以为他只是累了。
她望了望窗外，过了这么久，知雪应当已经见到谢弈，将自己的话传达给他了……
“世子殿下，时候不早，清瑶也该告退了。”
慕清瑶起身道：“改日定叫哥哥亲自登门拜谢世子。”
“免了。”
李长渊直截了当地拒绝。
慕清瑶有些意外，顿了顿，才道：“是。”
靖人随后送她离去，大理寺转瞬少了一抹美色。
“姜介！姜介……世子叫你回去擦地！”
远远地，姜芥正吃着饭，就听见一阵高声呼喊。
一众吃饭的大理寺同僚们只好对她投以同情的眼神，目送着她离去。
“来了！”
姜芥前脚刚进门，后脚靖人便带回来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世子殿下，皇后娘娘急召。”
他禀报道。
李长渊转头，问道：“急召？”
“对，就在刚刚。”靖人又道：“属下听说……陛下今日在崇明殿大发脾气，责骂了皇后娘娘……”
“呵……”李长渊破冰般笑了一声，“他倒是会挑软柿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