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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怎么会想起他来？
想了想，靖人道：“顾正唯……是前朝反贼。”
李长渊瞥他一眼，“这个我知道。”
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个。
“世子殿下的意思是？”靖人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句话。
李长渊放慢了打马的速度，道：“除了反贼以外，你可曾听过这个人？”
前朝第一风骨的御史中丞，谁人不知呢？
“属下……属下以为……”
靖人斟酌半日，叹了口气，说出了心中的实话，“他虽是反贼，却是世间少有的高洁之士，哪怕南齐朝上下三百年亦再难寻其风骨。”
只可惜……
“南齐上下三百年？”
李长渊没想到他对顾正唯的评价如此之高。
然而也并不过誉。
他又问道：“那么依你看，这次在巴陵发生的叛乱，可是因他而起？”
“未必。”
靖人一口便否决了，“顾正唯生前为人刚正清廉，从无拉党结派，这些以他名义而起的叛乱，恐怕就是在借他的虚名而已！”
李长渊点点头，示意他想得不错。
“只不过玉少辛却是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他一语点破道。
靖人立即皱起眉头，“世子是说……这次的叛乱便是陛下一手安排的？”
这不是贼喊捉贼么？
“他的目的就是将我从京城支走，好培养自己的人罢了。”李长渊毫不在意。
早在昨日李长君急召，他便已经想到了。
玉少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拿回自己的权力——哪怕是在他现在身体每况愈下的状态下。
如此说来，靖人便明白了，陛下与渤海王府之间始终是个死结，不是他三言两语掺能和得的。
“去看看罢，看看陛下为我准备了什么好戏。”
李长渊且行且笑。
京城里华灯初上。
姜芥跟着大理寺一行人到了酒楼，还没进去，四处已是一片热闹的暖意。
酒楼门口突然冲出一个人，撞了她一下。
正打算瞧一眼那人，季沅已在前头喊她了，“姜芥！你小子干什么，快过来……郭大人有吩咐……”
“来了。”
她匆匆进去。
方才那个撞过她的人却留在原地，眼神阴鸷。
“大公子。”他身旁一个小厮钻过来道：“他……那个小狱吏他没死！”
“废话！”
慕自成气得脸皮都鼓了起来，“难道我眼瞎，看不见他还活生生站在我眼前么？！”
小厮欲言又止，小声道：“可是上次那帮人明明跟咱们说……他已经死了啊！”
慕自成上次派出去的那帮杀手，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砍了半座河的浮冰，一般人不可能还活得下来……
“难不成他还会飞……”小厮摸了摸头。
“一帮废物！蠢货！”
慕自成踹了小厮一脚，拿他出气道：“白花了老子几百两银子，连个大理寺打杂的都杀不了！”
小厮痛得叫起来，往一边钻去。
“大公子！大公子这事儿不怨小的……跟小的没关系啊！”
慕自成气了一阵子，又阴森森地看了一眼酒楼，转身离去。
“这件事可要告诉大小姐？”
“先不要让她知道……”
又过了一日，郭永昌接手了花楼的案子，带着众人四处跑腿。
姜芥暗笑，李长渊不在，这帮人效率都高了许多。
“大人，咱们真要去找谢公子啊？”
一大早季沅靠在谢府的门墩上，不敢上前。
谢府门前显赫，光是一块御赐百年的牌匾就足够镇住半条街的人，他们这帮小喽啰要上门叨扰，还是需要些勇气的。
“这命案是他第一个目睹的，咱们不找他找谁？”
郭永昌示意他快些。
季沅随即机智地指了指姜芥，“大人，让姜介去吧，他跟谢公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