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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顾更言的人还是没能找到画中人,他便有些着急,冲着几个小厮狠狠的发了通脾气,但一番折腾下来,还是没能找到。
“这人,莫不成还能插上翅膀飞了?”顾更言气的脸都黑了,他是在不知道为何这么个小丫头竟然会如此难找。
“少爷......少爷,老爷来了。”一个小厮跌跌撞撞的从门外跑了进来,磕磕巴巴的向顾更言禀报道。
“我爹?”顾更言原本气急败坏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更难看了些,“他来做什么?”
“小的,小的不知道.....”
“我自然是来收拾你这个混账羔子的!”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顾更言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声音主人的脸此刻有多凶神恶煞。
“你前几天要大张旗鼓的纳妾我没顾得上理你,做的那些荒唐事也就罢了,如今还满京城找姑娘?你是不是嫌你爹我在朝廷里过得太顺了,诚心来给我下绊子的?”顾玄黑个脸进来了,不难看出他很生气,怒发冲冠说的就是他了,可惜他不是为了红颜,而是为了自己不成器的儿子。
“爹,在朝中有我大哥,你为什么非得盯着我呢?我就想做个快乐的闲散人,您一天到晚的找我麻烦,您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呢......”从气势上,顾更言就落下了一大截,到底是亲爹,他还是不敢太过分。
“你成天不务正业就罢了,为了个丫鬟找了这许久,朝中弹劾我的折子都快摞的像门口的假山那么高了,你以为,你做的事别人就不会想到我的头上吗?”顾玄气的吹胡子瞪眼,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那您想怎么着?”顾更言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想怎么样?我想打断你这个王八羔子的狗腿!”顾玄的脸气的涨红,话虽如此,可他到底没动手。
顾更言没所谓的摊了摊手,也不再多话。
“从今天起,你哪也不许去,老老实实的给我待在家思过,叫你的人都给我回来,我若是再在街上看见你的人,你就给我小心点,看我不废了你的狗腿,让你以后哪也去不了,老老实实在家躺完下半辈子!"
这话听起来难听,但顾更言知道比起来前几句的威胁,这句才是最有分量的,整句话里就两个重点,禁足,收回来人,还有以后不许再整这些幺蛾子。
前两点不难,这隐含的意思嘛,他怕是难做到。也罢,大费周章的找了这么久的人都没有一点线索,人恐怕早就跑出京城去了。
“好,我答应您。不过,我也有个条件。”顾更言想了想,开口道。
“什么条件?”顾玄警惕的瞪着他。
“别再逼我入仕途。“顾更言抬了抬眼皮,却没看顾玄,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你这个不求上进的逆子!”顾玄气的拂袖而去,留下顾更言一个人留在原地,他无所谓的抖了下肩膀,转头进了里屋。
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顾玄匆匆折返,神色凝重,闯了进来,把顾更言吓了一大跳。
“我说,又怎么了?”顾更言皱了皱眉,问道。
“你画上的人,就是那个戏耍你的丫头?”顾玄的眉头拧着,冷冷的问。
“是啊,怎么了?”顾更言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把画像拿来,让我仔细看看。“顾玄冷着脸说道。
“你认识画像上的人?”顾更言看着他的脸,意识到了些什么。
“可能。”
画像拿来后,顾玄细细的观察了一番,眼里的怀疑逐渐换成了不可思议的震惊,他如同被雷劈了一样,迟缓的放下了手中的画,转头问顾更言,“这画,与真人有几分相像?”
“不说十分像,也有八九分吧,那天匆忙,没来得及细看,不过,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可人儿。”顾更言答道。
“你可知,你为何找寻了这么久,都毫无线索?”顾玄一副了然的模样,惹得顾更言很是好奇。
“为何?”
"若我没看错的话,这画中的女子,是东宫里坐着的那位太子妃。“顾玄悠悠说了出来把,顾更言听着,皱了皱眉,反应过来后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
“爹,您别是老眼昏花的看错了吧?”他似是不信,太子妃?这实在是有点扯啊。
“我也希望是看错了,可是我仔仔细细的瞧了,是她没错。再说,在这京城里如此找还找不到的人,可以说是微乎及微,若是她的身份,找不到也是说得通了。”顾玄长叹了一声。
“早听说太子妃姿容卓越,如此一见,倒真是名不虚传。”顾更言回想起她的模样,感叹道。
“你这事,闹成了这样,已然满城风雨了。藏是藏不住了,不如,就顺水推舟,闹得更大些。”顾玄盯着画上的女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眼见着外头没了动静,陆宛之一点也没觉得如释重负,反而更加觉得沉重了。按道理说,顾更言找了这么久的人都没有找到,死心放弃了也是说的过去的,可她总觉得顾更言并不是因为死心了才中断找人的,反倒像是有什么阴谋设好了等着她钻一样。
可是随后的几天,依旧是风平浪静,顾更言那边就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一样,再没有什么多的动作,陆宛之更想不明白了,可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也不能怎么着,时间久了,她也没再刻意的多想这件事。
萧穆然快要回京了,许久未见,她在东宫里忙昏了头,已经快要忘记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了。不过,说着要回京,这已经好几天了,却没有传回来一丁点消息,也是有些奇怪了。江南离京城路途确实不算近,但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不过,也可能是萧穆然刻意而为之吧。毕竟此行做的事已经很是张扬,虽是大快人心,却也容易让人嫉恨。
“叶子落得真快啊,又是一年了。”望着窗外的簌簌落叶,陆宛之感怀道。
又一年了,她还没能报的了仇,也不知是仇人太过强大,还是她的能力太小。不过,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就一定会继续到底的。这一年,她的心境变化很大,从前总是按捺不住,急躁的很。现在却能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窥探其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