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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如黄金般耀眼的洒落在草原的各个角落,海拉苏的部落大帐四周占满了出使的队伍,十二人一队,一队一列,各自的头领在队伍的前头手握旌节,等待着宝力道的指令。
年近七十的宝力道,看着面前朝气蓬勃的众人,深感自豪:“我海拉苏的勇士们,你们今天将代表海拉苏,去联合草原各个部落,为了正义和公平而起事,为了长生天赐予的生命不而平凡。来,喝下这碗出使的酒,上路吧,孩子们!”
“可汗万岁,额和奥润图门纳斯勒图盖(部落万岁)!”众人的声音响彻云霄。
宝力道目送着阿勒坦带着自己最深的祝福去了札合家族,那是奇渥温忽必烈的母亲唆鲁禾帖尼的家族,是决定这场战争胜负与否的关键,至少现在宝力道时这样认为的。
图卡铁钼尔看着宝力道目送大哥时目光中流露出来自然的慈爱,感到深深的嫉妒,他骑上自己的马,使劲一抽,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后面的队伍也紧紧跟上。
宝力道看着图卡铁钼尔这样张狂的样子,忍不住叹气,向身边的杜尔伯特小声问道:“军师,我派遣图卡去孛儿只斤家,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杜尔伯特虽然说此刻跟宝力道有着同样的担忧,但却不得不安慰宝力道:“可汗,相信长生天一定会保佑海拉苏。”当初在安排拜访人选的时候,杜尔伯特也提醒过宝力道,但最终因为哈森的干预,定下了图卡铁钼尔,他也不能不暗自为这个缺陷弥补了谋略,那便是满楚古德家。当初定下满楚古德家的时候,他心里想着是带着乃颜去出使,一举成功后,乃颜定能让宝力道眼前一亮。可万万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巴图尔坦,让这个计策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不说,还让这真个计划的成功几率降低到了七层。
巴图尔坦等着众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去,他的这份沉稳让宝力道印象深刻,他既期待巴图尔坦能够一鸣惊人,又害怕他手中的心肝宝贝就这样被轻易的骗走。
巴图尔坦刚走出海拉苏的部落,一个黑瘦如柴的汉子跑过来,跪倒了巴图尔坦的马前:“巴图尔坦,新生回来了。”
巴图尔坦嘴角露出难得的会心之笑,跳下马:“好安达,欢迎你回来!”
新生惊讶于巴图尔坦对自己的礼遇,显然,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奴隶来看待,感慨自己跟对了人的新生右手放在胸口:“好安达,我必当誓死相随!”
“走!”巴图尔坦此刻觉得,即便没有乌莹公主的婚约,此番来海拉苏搜获了一个兄弟,真事太划算的旅行了!
“巴图尔坦,你不想知道我为何会遭人诬陷偷盗吗?”新生走在巴图尔坦的身侧,轻声问道。
“你想说,自然会说。”巴图尔坦骑在马上,骑的并不快,新生徒步刚好能跟上。
“此刻不便,稍后安营扎寨之时,我再细说与您。”新生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人,掏心挖肺的倾诉:“海拉苏的各个公子,都不是什么善良之人,巴图尔坦,你一定要小心。”
“这是自然。”巴图如图眼中现出一丝不屑,海拉苏怎么会有善良的人:“新生,你对满楚古德家,了解吗?”
“那是一个危险的家族”新生并未觉得意外:“怎么,您这次去出使的地方便是他们家吗?”
“看来,你果然对海拉苏家族很了解,对我出使并不意外。”巴图尔坦看见新生镇定自若的样子,反而觉得奇怪:“那么我的朋友,你去过这个家族吗?”
“何止是去过!”新生笑了起来:“我的母亲本来是满楚古德家的逃奴。”
巴图尔坦向身后的侍从招手喊道:“牵一匹马来,给我的安达!”
侍从牵来一匹马,这本是要送给满楚古德家的礼物之一,新生却没有见外的跳上马,与巴图尔坦并驾齐驱“答谢的虚言,我便不再多说。今日我的话定然能助你此行一臂之力!”
“哈哈”巴图尔坦笑了笑“驾!”巴图尔坦一把拉开了与出使队伍的距离,新生随之跟上,侍从当然知道巴图如图有意如此,于是缓缓的追赶,保持了距离。
巴图尔坦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侍从,将他的容貌记在了心里,才对刚赶上来的新生说:“可有人并不想我这么顺利的出使,甚至希望我死在满楚古德家的客帐里。”
“那定然是瞧不起贱民的斡儿朵哈森无疑!”新生的眼中果真有从获新生的激情。
“新生,你果然是长生天赐给的安达!”巴图如图头一回觉得,世间竟然还有能与他智慧匹敌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奴隶。
“巴图尔坦,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奴隶。”新生在巴图尔坦赞许里,读到了尊敬,这才出言警告:“很多主子的手都是奴隶,这些奴隶往往可以蒙蔽主人的双眼,也可以达成重要的盟约。”
“你说的很对,那么现在你要告诉什么重要的信息?既然你的母亲是逃奴,那你怎么还敢跟随我回满楚古德?”巴图尔坦认真的点头。
“巴图尔坦,我母亲逃出来的时候还没有我,我是海拉苏和满楚古德两个家族的奴隶所生。”新生说的很轻松。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你说了实话。你绝对不是普通的奴隶!”巴图尔坦嘿嘿的笑着,一把抽出弯刀:“来,我们切磋下,亮出你的真功夫吧!”
“哈哈,有话就说,爽快!”新生接过弯刀,左右比划了一下:“巴图尔坦,我的确是奴隶的儿子,但我的却跟随在孟根其其格的父亲做活,得了海拉苏宝力道的荫蔽,学了很多别的奴隶所无法接触到的东西。”
巴图尔坦在马上与新生你来我往的厮打起来,侍从和一众出使的随行慌了神儿,方才两个人还谈笑风生,这会儿怎么就打起来了?!
侍从火急火燎的策马上前,待离得近了,看见巴图尔坦和新生眼中的笑意,才放慢骑马的速度,放下心来,一把拦住紧随其后众人,说道:“不必上前帮衬,兀良哈少爷只是与这个奴隶切磋武艺而已!”
其中一个随从上前问道:“阿木尔,我们真的不管吗?万一伤着兀良哈家的少爷,那乌莹公主她不是要扒了我们的皮?!”
“不会的,年轻气盛的少年,在海拉苏低眉顺耳的憋屈了这些日子,总该是要发泄一下的好。”侍从安抚随从道:“热奴,你从分给兀良哈少爷的那天开始,就要记住,你的主子不在是宝力道,不再是阿勒坦,而是他兀良哈巴图尔坦。只有他爬的高,我们才能走得远。”
“是,阿木尔。”热奴当然明白这草原上,奴隶的命运永远都是跟随他们主人的命运的真理,默默的退到了后面的队伍里,在阿木尔的指示下,再次保持着与巴图尔坦的距离。
这般巴图尔坦虽然跟新生打的很畅快,但也将阿木尔安抚众人的行径看进了眼里,再一刀砍过后,用尽全身力气,一刀砍断了新生手中的弯刀。
新生当即抱拳认输道:“新生败了,败的心服,口服!”
巴图尔坦爽朗的笑了很久,方才那一番切磋,直接将这几日在海拉苏部落所有的部落全部斩去:“新生,今日你的话稍后再说,我要去认识一个新朋友。”
“是!”新生立刻恭顺的退到巴图尔坦身后。巴特图朝着阿木尔招手,阿木尔骑马飞奔而来,快速落马跪下:“兀良哈少爷,有何指示?”
“你叫什么名字?”巴图尔坦扶起他,双目真挚的看着他,满怀期待。
“我的名字,叫阿木尔!”阿木尔早前就见识了巴图尔坦是如何救赎新生的,这回答的声音响亮而又果决,他也是期待着能够侍奉一位明主。
“好,阿木尔,你可愿意成为我的手臂,我的兄弟?”巴图尔坦再次发问,他自认为自己并不会认错人。
“如果我说愿意,兀良哈少爷,您可愿意给予我绝对的信任?”阿木尔渴望巴图尔的肯定,也担忧巴图尔坦的拒绝。
“兄弟之间,自然是要彼此信任,互相依靠!”巴图尔坦一圈砸在阿木尔的肩膀上,哈哈的笑了,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同一天之内,竟然得了两个同气连枝的兄弟!
“巴图尔坦,你真是幸运之子!”新生走上前来,大声说道:“阿木尔是出名的能谋善断,长生天待你不薄啊~”
巴图尔坦听新生这般说来,心中感慨,命运果然有的时候会叫人措手不及,随机爽朗的笑着拉过二人,问道:“这么说来,阿木尔与新生是早就认识了?”
“岂止是认识。”阿木尔摸着自己方才被巴图尔坦一拳砸的有点疼的胸口:“巴图尔坦少爷,只是我不比新生皮糙肉厚,下次您下手得轻些,不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或者看到您登上高位了!”
“哈哈哈”巴图尔坦就喜欢这说话直爽的人:“那么,来讲一讲你们的故事,让我知道我的兄弟们都有怎样的本事。”
“好,我先来讲。”阿木尔笑了笑,又像身后的众人招手:“不如我们先歇息片刻,吃过午饭再走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