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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尔坦只在家中停留了一个晚上,便将其木格托付给了母亲,带走了对一切都充满新奇的弟弟拔都,往孛儿只斤家飞驰而去。
夕阳下无尽的草原上,奔驰着一队人马,那领头的年轻人,如雄狮一般的气势震慑着路过的牛羊,羊群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咩咩的大叫四散,急的看管羊群的牧童骂出了声音。
夕阳还没有落下,巴图尔坦一行人来到了孛儿只斤部落的门口,正要进去,却被武士拦下:“来者何人?”
巴图尔坦知道此行一定不会顺风顺水,立刻好言好语的自报家门:“我们是海拉苏的使者,我是兀良哈巴图尔坦,还请通报哈丹巴特尔可汗,我此行特来为图卡铁钼尔王子的冒失行为前来赔罪。”
拦着他的两个武士见巴图尔坦说的如此清楚,不好再做阻拦,但也不敢自作主张,抱拳行礼说道:“原来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可可汗当日发了很大的火,将海拉苏的二王子驱逐出了部落,还扬言不再接见海拉苏的人,我们需要先通报,不然不敢贸然放您进去。”
巴图尔坦笑的春风和煦:“这是自然。”他转过身,吩咐道:“拔都,叫大家落马,在部落旁边安扎帐篷。”
拔都叹了口气:“早就听说了哈丹巴特尔汗王赶走了图卡铁钼尔王子的事,看样子,我们今天真的要宿在外头了。”
巴图尔坦没有反驳弟弟的话,安心的与众人在外面扎了帐篷,生了篝火,热了美酒。酒过三巡,竟然还叫弟弟唱起了歌儿。
拔都虽然没有巴图尔坦的武功高强,可一副英伟的样子不输哥哥,还天生有一副动人的嗓子,那歌声嘹亮,动人心弦,竟然引来了哈丹巴特尔的二公主莎林娜。
莎林娜因为算计乌兰的事情被斡儿朵知晓,受了责罚,被关在帐篷里几日都不得出门,今晚还是因为汗王说有贵客到访,才解了禁足的命令,出来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突然听到一个男子的歌声,声音是那样的好听,叫她忍不住迈着步子靠近。
声音越来越近,她看见那个年轻的少年,闭着双眼深情的吟唱,棱角分明的脸庞,映着篝火的火光,显得那样俊朗。莎林娜的心突然跳的快了,她深知自己的美貌,在这草原上但凡见过的男子,没有不拜倒在她脚下的,可是她却不开心,因为她知道越是这样,自己越会成为父汗手中的筹码。她听母亲说过,一个女人,若是不能嫁给一个喜欢的男子,那这一生就活的太辛苦了。志在必得的她走出了孛儿只斤的部落之门,来到了拔都的身边,静静的等着他唱完,睁开眼睛。
巴图尔坦早就看见了突然出现的公主,示意身边的人不要出声,惊扰了拔都,或者说公主的痴迷。
拔都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位仙女一样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的痴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
莎林娜看着拔都这样,咯咯的笑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会在孛儿只斤部落的外面唱歌呢?”
拔都回过神来,大大方方的笑起来:“我是兀良哈家的儿子,我叫兀良哈拔都,你叫什么?你难道是仙女吗,不然怎么会这样的美丽呢?”
莎林娜往时听见人称赞她的美貌都嗤之以鼻,觉得定然是登录浪子,今日听拔都这样说,竟然有一丝甜蜜,伴着一丝娇羞,示意恩和。
恩和明白了公主的意思,站出来说道:“兀良哈公子,你面前站着的是孛儿只斤的二公主。”
巴图尔坦正要说几句拜见之类的话,拔都竟然将:“我可以娶你吗?”的话脱口而出,惊得四周欢歌笑语的众人都停止的说话,齐齐的看了过来,众人皆知心里感慨:“果然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子。”
莎林娜也被这突然的表白搞得心花怒放,并没有故作矫情,而是大大方方的问:“你为何要娶我?”
“我喜欢你!”拔都好似一只萌萌的绵羊一样,温温柔柔的说话,叫莎丽娜也很喜欢。
“只是喜欢我的容貌吗?”莎林娜虽然喜欢这样大方直接的示爱,但是更害怕拔都只是以貌取人。
“善良的人,总是格外的貌美,比如我的阿妈,再比如我的勃勒根。”拔都伸出手来,去牵莎林娜的手。
莎林娜顺从的将手放在拔都的手心,感受到这个热情奔放的男人的真诚,心里如摸了蜜糖一般,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拔都问道:“如果我说,要你成为我的额驸,与我一起带在孛儿只斤呢?”
拔都的神色立马受伤一般暗淡了下去,握着莎林娜的手也轻轻的放开,挣扎了一番后,眼神平静的说:“我的哥哥巴图尔坦已经成为了海拉苏的额驸,我不能再答应你,那样我那失去了父亲的阿妈,就太可怜了。对不起。”
莎林娜并没有因为拔都的拒绝生气,反而觉得这样心疼母亲的男子,才是真正托真心的男人。莎林娜点点头:“你的心意,我知道了。那么再见吧,拔都。”说完,莎林娜留下失落的拔都,离开了众人,并没有与其他人打招呼的意思。
拔都见莎林娜离开,心里很是受伤,颇为泄气的坐了下来,巴图尔坦一膀子撞了撞他问道:“怎么,看上那公主了?”
拔都赌气的说:“看上了也不能娶回去,还是阿哈有福气,喜欢的女人是夏那日的自由名,说带回家就带回家了。”
巴图尔坦哈哈大笑:“喜欢她,就去求婚,即使被拒绝,你也努力过,不会留下遗憾,你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又有什么用处呢?”
拔都听了哥哥的话,眼中闪现出光芒:“阿哈,我可以吗?可是我连聘礼都没有?”
“你那一颗真心,早已胜过无数的聘礼财帛,试试吧,还有阿哈在你身后扶持你呢!”巴图尔坦鼓励道,他能看出莎林娜公主眼中对拔都的真情,但如果拔都能够娶了孛儿只斤的女儿,即便书庶女,却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好的盟友关系。可他有想到父亲的大丑与孛儿只斤脱不了关系,可关于这一点,他没有告诉年轻的弟弟。
这一夜,两个年轻人都在自己的塌上失眠。
第二日的清晨,巴图尔坦醒来时,迎来了这个让自己做梦都想见到的人——孛儿只斤的三王子,额尔德木图,那个在他儿时,于白月节上将他推到比赛箭场的人。
“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哈尔巴拉张开的手臂,拥抱了巴图尔坦:“你就是那个夜袭了满楚古德的巴图鲁!”
“很高兴能够来到孛儿只斤,谢谢你热情的欢迎,安达!”巴图尔坦豪情万丈的笑道,这个笑感染了周围的众人,大家都欢愉的笑起来。
“额驸旅途劳顿,随我去大帐吧!”说话的是哈尔巴拉的弟弟阿木古郎,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长的十分相似。
巴图尔坦随哈尔巴拉走着,目光路过额尔德木图,停下脚步,故作不知的问道:“这位是?”
阿木古郎呵呵的笑着说:“这是我三弟,额尔德木图。”
巴图尔坦郑重的将自己的手,我成拳头,放在胸口,弯下头颅,说道:“初次见面,幸会之至。”巴图尔坦垂下的眼眸中,闪烁着汹涌的波涛。
额尔德木图看着如此恭顺的巴图尔坦,心中轻蔑,但面上却笑得春风和煦:“额驸真是太客气了!以后还请多多照应。”
“一定一定!”巴图尔坦抬起头,已经脸色端正,只要他自己知道这个一定一定是何用意。
巴图尔坦来到大帐时,并没有见到哈丹巴特尔汗王,胡和鲁也没有说汗王几时会来,巴图尔坦当即明白了这是要给自己下马威的用意,不急不躁,和几个王子谈天说地的在大帐坐了下来,也不主动去问询。
哈丹巴特尔在自己的寝殿内,听下人回报后,感叹道:“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心性,真是后生可畏。我倒是要看看是何等人物。”
哈丹巴特尔起身来到了大帐,他向看到那气定神闲坐在客座的年轻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含着气势,再看对面自己的儿子哈尔巴拉,尽然逊色了几分,心中轻叹。
“兀良哈巴图尔坦参见孛儿只斤哈丹巴特尔汗王!”巴图尔坦在哈丹巴特尔刚走进帐篷时就察觉到了,第一个站起来向门口的他行礼。
“想必这位就是海拉苏宝力道新得的额驸,夜袭了满楚古德的兀良哈的长子,巴图尔坦了?”哈丹巴特尔哈哈大笑道:“不知道今次前来,有何事相商?”
“公私皆有,不知道汗王愿意先听哪一件?”巴图尔坦从容不迫的回答。
哈丹巴特尔当然知道公事便是来替图卡铁钼尔道歉赔罪,只是这于私便不知这位海拉苏的额驸做的什么打算:“噢,说来听听,有什么私事,宝力道不能替额驸分忧,偏要寻到我这里?”
巴图尔坦朝旁边的弟弟笑了笑,真挚的回答:“我胡度(弟弟)想求娶您的莎林娜公主,不知道可汗会不会给这个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