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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楼。
衾嫆一来,小二便热情地招呼着她往二楼走。
容央来得不多,每次都是让人打包了带回去吃,但见小二这副拍马屁的样子,不禁看了眼衾嫆的面纱。
小声道,“你这蒙了跟没蒙一样,恃美行凶啊!”
衾嫆不禁乐了,伸手摸了下她的面纱,“说的好像你的很严实一样。再说了,这可不是我恃美行凶,而是啊——这酒楼幕后东家,是自己人!”
自己人?
“你别告诉我,这家也是你名下的产业?”容央默默离得衾嫆远些,上下打量着自家小表妹,一副“说吧你瞒着我有多少产业在外了”的眼神。
衾嫆抿唇笑了,“想什么呢?我娘可没有这样好的产业留给我。不过吧……如果我想要,这家也可以是我的?”
她摸着下巴,似乎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
这时,得了闲的掌柜忙上来亲自招待衾嫆姐妹二人。
到了雅间,听到衾嫆这句玩笑话,立马神色一肃,往前一步,拱手道,“小姐……实不相瞒,珍馐楼,马上就是您名下的了。”
他毕恭毕敬的样子,叫容央挑眉,但说出来的话才是叫容央惊讶的。
什么?
马上就是了。
衾嫆刚刚也没做什么吧?
还真是一张嘴就灵验了,要什么铺子来什么?连这么大一间酒楼都能收归名下了。
容央吃惊地望着衾嫆。
衾嫆也吃惊。
她刚刚……就是嘴上说笑啊。
“我……我就是随口一提,掌柜别当真。”
怪尴尬的,还没嫁过去呢,就惦记上对方的家产了。
搞得她讪讪的。
衾嫆这厢不好意思,掌柜却是微微疑惑地抬头,随后面上一白,告罪道,“是小人多嘴了,小人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什么叫以为我已经知道了?”
衾嫆愈发疑惑,但心中不禁有了个猜想,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下一瞬,掌柜便直接给她解惑了。
“是这样,主子前些天回来后,来过一趟,说是将酒楼转到您名下,以后您就是珍馐楼的幕后东家……收益都归您,然后您来,珍品先给您呈上……”
衾嫆嘴巴微微张了张,“你们主子没跟我说!”
楚漓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将这么大一家酒楼转到她名下了。
是了,珍馐楼早就成了楚漓的产业,他名下的人将珍馐楼打理得不错,收益很好,这笔钱能支撑他整个王府的一切花销。
但现在掌柜告诉她,如今是她的产业了?
衾嫆又气又好笑。
容央却是恍然明白了,敢情酒楼是端王的。
得,马上是一家人了,难怪衾嫆说自己人,想要就是她的了。
现在好了,这是她还没想要呢,对方就已经默默转移到她名下了。
酸了。
戚继北那家伙只会舞刀弄枪,送的也都是些舞刀弄枪的玩意儿!
不能比,人比人,气死身边人。
“是小人多嘴,想来主子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您不是快过生辰了么,都怪小人,没准是主子给您的一份贺礼,就这么被小人给破坏了惊喜。”
掌柜是个聪明人,一下分析了这么多,越说衾嫆越觉得,这该不会,真是她的生辰礼吧?
这也太——
贵重了。
她摸了下面纱的绑带,舔了舔嘴角,语气有些恍惚,“没事,我就当不知道这事,等他跟我说时,我也不会出卖你的,放心吧。”
原本没这么想的掌柜,闻言却是很感恩戴德,“那就多谢衾小姐了,您看您和这位小姐要吃些什么,小人去命厨房先准备二位的。”
衾嫆想了下,报了几个菜名,又让容央报,容央想不出来,随意报了个招牌菜。
然后衾嫆对着点头哈腰的掌柜说着,“不必刻意先做我们的,先来后到,别因为我们坏了规矩。”
掌柜心想,只要您一句话,别说坏了规矩,直接就是新规矩了。
但毕竟现在这位是他的新东家了,他忙点头应道,“是是是,那小的先下去准备了。”
衾嫆颔首,掌柜退下。
然后容央幽幽地望着她,将自己的荷包拿出来放桌上,还是原封不动的圆滚滚一团。
“看来,今儿我这银子是花不出去了。”
衾嫆幽幽接了句,“我觉得,你可以付钱,反正最后也是我赚去的,你不亏。”
说着,端着茶杯喝了口清香温暖的茶。
容央忙将荷包收起来,理直气壮,“那不行,你一个当东家的,怎么能惦记自己姐姐的钱呢?我不跟你抢威风了,今天这个小富婆给你做,我退了。”
比不起,比不起。
别人是有一间面向贵族女子的成衣铺,现在还成了上京如今生意最好的酒楼珍馐楼的幕后东家。
呜呜呜,容央星星眼地望着衾嫆,顿时感觉到了不仅人和人之间有差别,就连要嫁的人也是有差别的,嗯,要嫁的人差别更大些。
衾嫆被容央的眼神望得毛毛的,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容央,咱,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不过,她内心很是震撼,她貌似一下子,要变得很有钱了。
上京第一小富婆,大概要花落她家了。
唔,只可惜,不能炫耀,要低调,不然贼惦记。
两人说说笑笑的,一顿饭吃得也很尽兴。
可孙若盈却是带着一肚子的恼火和委屈回的太师府。
她一回去,就撞见了要出门的祖父董太师,对方见她脸色不好看,不禁慈和地问了句,“怎么了这是?”
孙若盈抿着唇,泫然欲泣。
看这样子,就知道不是受了小委屈,董太师如今一把年纪了最是舍不得这个外孙女受委屈。
便沉了脸色,看着孙若盈身后的婢女芝兰。
“芝兰,你说,你家小姐怎么了?谁欺负她了?”
芝兰闻言,立马添油加醋地将成衣铺子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当然,她的描述中,她家小姐与世无争,温柔娴雅,是那两个得理不饶人,合伙起来欺负小姐一个。
董太师听得直皱眉头,不禁看向孙若盈,后者垂着眸子,不说话,似是默认。
他于是脸色沉了沉。
却是开口呵道,“好个只会挑拨不懂形势劝阻主子的刁奴!”
他骤然发怒,还是冲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去的,孙若盈不禁诧异抬头。
就对上董太师略带失望的眼神。
“若盈啊,你这样祖父怎么放心百年后你能担当大任啊!”
他说着,在孙若盈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中,语重心长道,“如今你也知晓,你未婚夫还在宗人府中,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祖父不指望你自降身份和颜面去奔波求人,当然,也不能这么惹眼地做……
可你更要在这个时候夹紧尾巴做人,不能主动也不能被动得罪了目前得罪不起的人。你懂祖父的意思,镇国公和护国公如今算是端王那边的,若是你和他们的掌上明珠起了冲突,届时他们被挑唆着介入惠王的案子中。”
孙若盈脸色惨白一片,似乎意识到自己冲动糊涂了。
董太师总算神色缓和了些,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应该明白祖父什么意思。接下来你还是别出门了,至于芝兰,挑唆生事不安分老实,罚她十大板静思己过吧。”
说完,出去了。
留下懊悔不已的孙若盈和哭哭啼啼的芝兰。
孙若盈捏了捏拳头,咬着唇,暗想着,她还是太年轻太沉不住气了。
来日方长,祖父说得对,对付衾嫆和容央,也要等惠王顺利脱身了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