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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秦怀日穿好新发下来的军装就从军营出发。前往保山,太劳累,许志飞也就没有跟上来。一路上行人匆匆,虽然表面上局势已经趋于稳定,但从过往行人的脸上可以看出,焦虑,悲哀仍然密布在整个滇西。
来到保山县,秦怀日发现城楼的警卫力量比较严密。光是两边沙袋上支起来的重枪以及荷枪实弹的守卫就足以证明,危机并没有过去。进入县城的人都要接受检查,秦怀日向士兵交出自己的军官证,士兵二话不说就放行了。
秦怀日进去以后才发现,此时的保山县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被炸塌的房屋随处可见,就连原本干净,整洁的石板路也变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茫然的站在路中间,人群与秦怀日擦肩而过。狂轰烂炸,民声哀痛,熊火吞噬,一副栩栩如生的空袭图在秦怀日脑子里呈现出来。
当秦怀日回过神来的时候,沿街的小商贩依然在叫卖,一些技术工人还在重修房屋。战争年代,是一个光荣的年代,一个充满激情和梦想的年代;同样的,也是一个悲痛的年代,一个受苦受难和充斥着无数凄惨的年代。战火纷飞,戎马不易,更不易的,就是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了。
顺着大路一直走,在穿过几条街道后来到了第11集团军指挥部的大门。整个指挥部是一座大院子,里面架设几根天线,警卫虎背熊腰,胸前的汤姆森*如待出鞘的宝剑。
“报告!”秦怀日踏进大门,里面的陈列很简单。主厅摆着一副沙盘,旁边是用几张大木桌拼凑成的桌子,几把木椅,两盆植物。而最显眼的,还是正中间悬挂的青天白日满地红军旗以及国父孙中山先生的照片,还有就是蒋委员长亲笔写下的训导:“精诚团结,精忠报国,礼义廉耻,兴复民国。”
“进来。”第11集团军副总指挥,兼任第8军军长——黄杰头也不抬的回话,然后继续研究对敌策略。秦怀日走进来站正,此时黄杰才放下手里的放大镜,上下打量着秦怀日。
56师团的装甲挺进军突破国门以后就一直占据着怒江西岸,5月7日的空袭触动了守备东岸的中央军,总指挥宋希濂时刻都想要趁敌立足未稳之际逐寇出境。
5月10日至11日,第87师,88师以及预备2师先后赶到前沿。至此在东岸,宋希濂集结了四个师的力量,足以对付日军的挺进部队。5月12日,总指挥接到来自于重庆军委会的电文:日军已占领八莫,密支那,拟切断我第5军与国内之联系路线,令击退惠通桥西岸之敌后,以预备2师开赴腾冲,掩护我第5军后方。
宋希濂依据此命令马上制定好反攻计划,计划内容为:以攻占腾冲为目的,如敌负隅顽抗,攻城武器未到达以前不必攻坚,只可派一有力部队监视县城,我军主力则可向腾冲西北,西南地区攻击,占领西北,西南之后,立即组织兵力守控通向莲山,盈江,梁河,泸水各县道路,并派遣一路兵队向密支那,八莫间的辛博诵通,诵化方向日夜兼程,以迎接第5军回国。
5月17日,预备2师率先在橄榄寨打响战斗。师长——顾葆裕带领第5团,第6团渡过怒江,向腾冲进发。一天下来,橄榄寨被拿下,日军分批撤退到黄草坝一带抵抗。可此时日军后续部队已经赶来,预备2师在113联队,146联队的夹击下,伤亡惨重,第6团团长万启民阵亡,部队损失过半,基层军官战损率高达60%以上。
5月30日,第6团撤出橄榄寨,此时第5团已经逼近腾冲,可6团的撤退。导致负责主攻腾冲的第5团侧翼失去保障,第5团接到战报后也匆匆后撤。
与此同时第88师,87师在惠通桥一线进攻,渡过怒江,兵指龙陵。第36师也相继渡过怒江,进攻松山。5月23日,反攻序幕拉开,第88师很快就把日军从平嘎赶出去,步步逼近龙陵。第56师团装甲挺进军指挥官——坂口静夫少将立即调上113联队一个步兵大队,146联队两个步兵中队,一个野炮中队抵抗中国军队进攻。同时师团长渡边正夫也调来八莫,杰沙一线的148联队增援龙陵。
仙台第56师团的全部主力都进驻到滇西了,并且缅甸境内的米留久第18师团也开始增援滇西。渡边正夫在滇西组织起六个守备区,以阻击中国军队进攻。这六个守备区分别是:腾北守备区,腾冲守备区,龙陵守备区,腊猛守备区(松山),芒市守备区,滚弄守备区。
到5月31日为止,宋希濂被迫下令全军撤退,退守东岸。
“自反攻失败之后,我军与日寇隔江对抗。秦怀日,你既然在我军反攻失败之后回来,想必也看到了西岸情况。”黄杰盯着秦怀日,这会秦怀日就郁闷了,第11集团军里的人为什么都爱盯人,把自己盯得一身不自在。
秦怀日咽下口水,润滑一下喉咙说:“日军在西岸的守备很谨慎,各战略要地都开辟出最有利的战场,有碍于射击的一切障碍物均被日军清除。”
黄杰点点头,可以看出黄杰似乎还想再次发动一场反攻。但以目前情况看来,反攻计划不得不放弃了。从桌子上的文件夹里取出一份委任状交到秦怀日手里,“安澜的遗体在今天清晨就运到昆明了。你准备准备,送你们师长最后一程,然后按委任状上写的。去所属部队上任,另外总指挥叫我告诉你,写一份关于此次入缅作战的报告,直接交给总指挥本人。”
黄杰说完话,独自走出主厅堂。秦怀日看看自己手上的委任状,任命自己为第8军荣誉第1师作战参谋。秦怀日对这封委任状并没有太大的不满,师座已经牺牲,在200师里自己也无牵无挂。
可就是自己手下的那帮弟兄,他们愿不愿意跟自己去第8军荣誉1师,如果不愿意,自己也不好强求。要快点和他们说清楚才行,秦怀日回身也走出厅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