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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不欢而散。
任三妹目的达到了,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准备离开。
“算你守信用,下次出门长点心眼,别让人跟着”她恼怒地拿起坤包。
王胡:“这是干嘛呢,你赢了,拉仇恨是吧”
“我喜欢,我乐意。一个体育生在我面前充老大,我就要气她”
她穿好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胡下楼接了帐,一个人茫然走出了酒楼。
人行道上落满了枯叶,丝丝细雨飘在脸上,让人感到一丝寒意。玲玲真的生气了,自己刚才做的太过分。王胡觉得伤害了一个人,算了,以后再慢慢向她解释吧。
喝了酒,头脑晕晕乎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半小时,突然想起该去看看小邻居丫头。
他买了水果和蛋挞赶去医院。
雨停了,病房外有个协警在值守,这人是公园路派出所的,认出是王胡让他进去了。
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病床,身边摆放着玩具火车,树袋熊。看到王胡进来乐了。
“叔叔,好几天没看到你了,还以为他们把你抓走了”
几天没见,丫头瘦了一圈。
“叔叔没事了,怎么你一个人在这里”
“爸爸去工地了,就给我买了许多玩具。他要晚上才来”
床边放了一个纸箱子,里面有小飞机、变形金刚、遥控赛车。床头柜上放着特仑苏牛奶,丹麦奶粉。
“露露没有来吧?”
丫头摇摇头,“黄阿姨说了,不准她进来。门外的警察就是保护我的”
看来黄蓉安排的很周到。
“你亲妈妈来看过你吗?”
“来了,妈妈昨晚上来陪我,白天她要上班。黄阿姨去帮我打饭了,叔叔,你坐一会儿她就来了”
“叔叔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王胡一阵欣喜,丫头的亲妈章小芬终于有消息了。
他去值班房问护士,“丫头过二天可以出院了,她腿上的烫伤恢复的很快”
“你是那个救火的年青人吧?”
王胡点点头。“我是她邻居”
护士:“丫头很可怜,他爸一天工作忙不落家。那个后妈我听说了,心肠特恶毒,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尽干些缺德事。这些天多亏了黄警官”
王胡:“谢谢你们照顾她”
“丫头的亲妈来过了?”
护士:“嗯,早上我见过她,她到是想把女孩带在身边,可是没条件啊,早上我还看到她眼里流着泪”
“丫头害怕回家,那个家不能回了,一回去准倒霉,唉,这孩子真可怜,有爹妈跟没爹妈似的”
王胡心里不好过,出来坐在走廊抽烟。
这时黄蓉找过来了,二人坐下说话。
“章小芬昨晚找到了,在凤阳路一家小饭馆洗碗。那地方离的远,骑车要大半个小时。昨晚上她在这里守了一晚上,抱着女儿哭,心痛的流泪”
王胡:“不能让丫头跟着何强过了,这事我去找他爸说”
黄蓉:“这事我也考虑过,丫头只想跟妈妈在一起,可是章小芬没有条件抚养女儿。她在那家餐馆一天要干十二小时,晚上住在餐馆一间小阁楼里,只有八平米,刚好放下一张床”
“这么小,确实不能住”
“不光是住的地方小,丫头还得上幼儿园啊。章小芬有幼师证,但她二婚嫁的老公是个吸毒的,名声不好。幼儿园不请她,之前她也只是个临时工。现在给人家洗碗,一个月二千来块还不够送丫头去幼儿园”
“叫何强出钱呀,他是包工头”
“我们把何强叫到派出所谈过了,他不同意女儿让前妻抚养,也不愿出抚养费。这家伙知道我们在帮章小芬,恁是不松口,真气人”
“丫的他是欠揍,我去找他”
黄蓉:“别冲动,何强是丫头的爸,他还是爱女孩的。送女儿读幼儿园,买衣服,买吃的,他都舍得花钱。只是那个露露太可恨了,有她在丫头没好日子过”
“你才放出来,别去干傻事。何强是孩子的父亲,他也有一半的权利。抚养权的问题以后可以协商,目前先要解决章小芬的难处”
王胡:“丫头没有外婆外公吗?”
黄蓉:“没有,都过逝了。章小芬是贵川省山区的,老家有两个哥哥,条件也不好。她二婚嫁给一个本地的,但是吸毒被抓了,死在狱中,房子也卖了。看她年纪轻轻,想不到命这么苦”
“过两天丫头就要出院,现在病房床位很紧张,待在医院也不是个办法”
提起这事黄蓉一筹莫展。
王胡:“不能让她妈去洗碗了”
“你不会又想帮她妈找份工作吧?”
黄蓉:“这工作只怕不好找,你想想首先这活得轻松,一个女人家干不得重活。还有时间不能太长,另外还得有住的地方”
王胡想到一个人,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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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给丫头打来病号餐,萝卜炖排骨用瓷缸盛了,丫头起来坐在椅子上吃。
“叔叔,阿姨,你们吃了没有?”
“吃过了”
王胡问道:“丫头,想不想和亲妈妈住一块”
“当然想啊,我问过妈妈几次了,她只是哭,不说话”
这一说,丫头都流泪了。
“阿姨,我不想回家,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黄蓉心里发酸,“这孩子太可怜了,我在单位有间单人宿舍,等她妈来了,我跟她说说”
王胡:“你那宿舍也不大,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了,她妈的工作和住的问题我来解决”
“不会是去你那个国际投资公司吧?”
“不是,我那公司还没开业呢,总之你放心吧,我来想办法。今天就给办好”
黄蓉:“吹牛吧,说得轻巧,哪有这么容易滴”
王胡跑下楼去打电话
“三妹,有件事很重要,你过来一下”
一天没到,被他叫唤了两次。
任侠的口气很不好。“跟谁说话呢?你说过来,就过来。你还有完没完?”
原本两人在包房亲热,没想到半路上被人搅了雅兴。玲玲会不会去学校大肆宣扬,她并不担心。
只是坏了兴头心里很不爽,这会儿她正在打保龄球。
“那什么,今天你穿裙子太漂亮了,这一走我还真舍不得”
“是吗?黏我了”
“特想你,想过去找你又怕太子看到了,万一被人家修理一顿,那就惨了”
“看你可怜兮兮的,在哪个地方?”
王胡往窗外看了看,“西区芙蓉宾馆,一会我用微信给你发个坐标”
“啥事?不会是开房吧”
“你来了就知道,包你爽”
“行了,在那等着吧,我一会就到”任侠笑了。
20分钟后哈雷摩托到了。
王胡在宾馆门口等着,任侠从车上下来,“才走没一个小时你就想我了,开好房了?哪个房间?”
王胡却带她去了旁边第二人民医院。
“有病呀,带我到医院来干嘛?”
王胡也不说话,直接带任侠去医院看望丫头,病房里碰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她穿着一件厨房工作服,脚上一双水鞋,看样子刚从饭店出来。
房里有股乌鸡汤的香味,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瓦罐,妇人正用汤勺喂丫头。
面前这妇人模样清秀,身材苗条,但却很憔悴,衣服上有股清洁剂的味道。王胡已经猜出来了。
小女孩:“叔叔,她就是我妈妈”
黄蓉见他带了一个漂亮美眉进来,气质逼人,却不认识。
妇人木然地抬起头。
丫头:“妈妈,是这个叔叔救了我。要不是他,我早就被大火烧死了”
王胡:“章姐,丫头说着玩的,救她的是我同学陈大刚。我只是跑跑腿,你来了就好”
“丫头天天盼着跟你在一起,我和黄蓉警官想征求你的意见”
章小芬道了谢,便只低着头,“我不是不想,都怪我命不好”。抚养女孩的事她不提,“谢谢你们照顾她”
喂了孩子几口汤,她看看时间便急着走了。“丫头听话,妈妈晚上再来看你”
王胡拉着任侠下楼,看到妇人骑着一辆破旧的电瓶车走了。
“唉,这母女真是可怜……”
任侠气得打了他一拳,“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二小时后,王胡重新回到了医院。
黄蓉埋怨道:“去那了,你还有心思拍拖啊,后天丫头就要出院了。我找了街道办事处主任,给章小芬找了一份工作,打扫楼道卫生,工资与她洗碗差不多,不过时间短”
“每天工作六小时,双休,可以照顾丫头……”
“不用了,刚才帮她找到工作了”
“找到了?”
“小王子幼儿园教师,月薪九千,管吃管住,丫头还可以在那免费上学”
黄蓉惊呆了。
小王子幼儿园是K市有名的私立学校,开有英文课,舞蹈课,每期学费一万五。黄蓉在电视广告上听说过,通常只有贵族才读得起。
“跟你一起来的那女的,她是谁呀?”
“她就是任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