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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场闹剧结束。
卫老夫人年事已高，早已经精疲力竭。
叹息一声。
前来请罪。
站了起来，随后又跪下。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臣妇管教不严！污了眼睛，尽请责罚！”
只是面色苍白，喘着粗气，似乎被气着了。
卫郡王见状也跟在自己母亲身后，跪了下来。
“是微臣的过错，才让殿下看了这样一个笑话，请责罚微臣！”
卫亭禾与孟元闵本意并没有对着卫老夫人的意思。
更何况，他们从心底上也是尊敬卫老夫人的。
孟元闵眼眸微动。
与卫亭禾一起，亲自下了座位。
走到这位年迈的老夫人面前。
声音和煦。
卫亭禾将卫老夫人扶了起来。
孟元闵也挥手让卫郡王起来。
卫亭禾说道：“祖母，您身子不好，何必动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自小从府里长大，大姐姐什么性子我最了解，不过是钻了牛角尖，并无他意。”
说着，看了孟元闵一眼。
“殿下也不会怪罪，我更不会。您放心。”
多么大度、宽厚的太子妃啊。
一时之间，卫老夫人百感交集，刚刚的疑虑也消失了。
她原本以为太子妃借机发作。
毕竟，卫妙雪的秉性，可没少欺负了这些庶妹。
更何况今日的时机这样巧，很难不让人多想。
太子妃伺机报复，出口恶气，也很有可能。
只是没有想到，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有些后悔。
或许，她不应该过早放权，让卫郡王妃掌权，管理后院。
没有多关照这府里的孩子。
卫老夫人有些热泪盈眶，拍了拍卫亭禾的手。
心里不住地欣慰。
太子妃是个好孩子啊。
孟元闵也适时说道：“老夫人，孤看你脸色不好，还是不要为了这等小事操心，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十分贴心。
而卫亭禾也看向自家的父王。
面上已经有了几丝皱纹。
但是她却莫名地感受到几分畅意。
父王老了，他不再是以前那个需要她攀附依赖的人了。
曾经的风流多情似乎是镜花水月，如今面对卫妙雪的一意孤行也是毫无对策。
除了责怪卫郡王妃，他似乎没有其他好方法。
毕竟，他还不舍得卫郡王府嫡女的身份。
还能换来更大的利益。
卫亭禾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杏眸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后，这卫郡王府的上上下下，只要她平安顺遂，荣登尊位。
都要看她的脸色。
嘴角挂起一抹笑意。
十分周到地说道：“父王，您还是送祖母一起去吧，我与小娘还有几句闲话要谈。”
这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近乎是一种通知。
卫郡王有些不适应女儿的强势。
但是转念一想，女儿如今是太子妃。
早已经与在府中的怯懦不同。
这样反而在宫里能更好地应对。
也知道卫亭禾与孙侧妃的感情一直很好，这是件好事啊。
卫郡王府里有记挂的人，才能更为府里的人着想。
卫郡王便点头应道：“好。”
又行礼道：“微臣告退。”
便扶着卫老夫人离开。
而其余人也十分有眼力见。
纷纷告退。
很快，就只剩下孙侧妃和卫扶二人。
孙侧妃眼里含着泪，嘴角带着笑。
方才因着礼法要保持距离，如今才是真正亲近。
“禾儿！”
孙侧妃上前几步，紧紧握住卫亭禾的手，很激动。
卫亭禾也湿了眼眶。
抱住了自己母亲。
“小娘！”
二人之间的氛围，令人动容。
孟元闵知道二人有许多话要说。
轻声说道：“此地不宜闲谈，不若回孙侧妃的院子里。”
卫亭禾这才直起身子，点了点头。
确实。
人多眼杂，隔墙有耳。
于是几人便来到孙侧妃的东院。
东院已经焕然一新，吃穿用度全是按照侧妃的标准，比做姨娘时，不知道高出来几个层次。
而庭院也被重新修葺，富丽堂华。
孙侧妃抹了抹眼泪，领着卫亭禾坐在小榻上。
“你有孕在身，万事皆要注意，小娘如今帮不了你什么，这侧妃之位，还是沾了你的福。”
说着，眼泪又满了。
卫亭禾眼尾染着红晕。
“小娘，不要讲这些，我如今的这一切，也是你悉心教导才能得来，更何况——”
卫亭禾顿了一下，娇羞地看了一眼孟元闵。
声音娇柔：“太子殿下对我很好，小娘放心就是。”
又看向默不作声的哥哥。
眉眼弯弯。
“还有，哥哥，你更不要担心我，专心搞事业！”
卫扶一个大男人鼻子一酸，轻声应道：“嗯。”
孙侧妃看向目光始终在卫亭禾身上的孟元闵，也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禾儿是有意的。
放下心来。
“臣妇拜谢太子殿下！”
说着就要下跪。
孟元闵连忙扶住她。
气质轩昂，凤目温柔。
十分温润。
“免礼，这是孤该做的，禾儿是孤的妻子，自然会对她好，请放心。”
孙侧妃没有别的心眼，更不会巧舌如簧，只有一腔真情。
虽然她没有本事，为女儿提供不了多大的助力。
但是她还是会用行动来感谢太子殿下。
尽管微不足道，但这是她能做的。
卫亭禾心里有些酸涩，说着玩笑话。
“好了，小娘，你还没有好好看我呢！”
卫亭禾配合地转了一圈。
孟元闵担心地在后面用手扶住她的胳膊。
孙侧妃才发觉不对。
“禾儿，你这……”
不像是一个多月的肚子。
因着卫亭禾掩饰的极好，衣服又是流行的宽大样式。
没人察觉，也没人敢怀疑。
卫亭禾眼睛亮晶晶的。
点了点头。
“是，小娘，你不用等多久，很快就要做外祖母了。”
孙侧妃看了看太子殿下，又看了看笑靥如花的女儿。
又惊又喜。
惊的是二人胆子这样大，无媒……
喜的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卫亭禾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嗣，谁都不能置喙。
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
连说三个：“好好好，你可要吓死我。”
又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卫亭禾不以为意。
娇声娇气地说道：“如今已有四个多月了，小娘可要多绣几个肚兜，不然，我在江南生了，可来不及了。”
孙侧妃点了点卫亭禾的额头。
“你想要，小娘就多绣，有的是时间，正好你们出发时，就能拿走。”
卫亭禾笑着点头。
孟元闵也笑道：“孙侧妃不必为此过多费心神，禾儿说着玩笑话，莫要熬住了眼睛。”
卫亭禾眼眸微挑，立马翻脸。
连刚刚的伪装也撤下。
“好啊，你能想到我想不到，是不是！”
孟元闵连忙求饶，一本正经。
“禾儿，孤错了……”
孙侧妃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心里更欣慰了。
禾儿也是将真心放在了太子殿下身上。
能两情相悦，何其有幸啊。
看了一眼卫扶，相视而笑。
就这么幸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