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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手搭在妇人的手臂上,言语中的不舍像是一条条细腻的丝线,缠绕着,妇人露出一丝惨笑,一把将那人推开,那人跌坐在地满脸的错愕。
妇人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到:“我我走不了”那人猛地弹起一把抱住了妇人,嘴里不停的说着:“不会的不会的”这一刻就是有千般的言语也说不出来,此时的他只会傻傻的说着这三个无力又可笑的三个字。
妇人摇着头,什么也听不进去,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她能感觉得到生命的流逝,她知道死神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再没什么生还的希望了,她咽了咽心中的苦涩,展颜一笑,这如夏花般美丽的笑容隐藏着破败之后的酸楚:“带带着少白走吧!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不会的,别瞎说!我们一起走,我保证以后都听你的”此时一个七尺大汉哭的像是一个孩子,之前学的圣人之学在这一刻,就像秋风落叶一般,飘然无用。心中的理想,身上的傲骨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的可笑,风雨中的蛛网注定会是支离破碎。
妇人深吸一口气,将孩子推到那人的怀里,“走!”
孩子不停的哭闹,伸手在空中乱抓,那挽着他的手像是钢铁一般禁锢着他,“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娘我要娘”孩子不停的呼唤着,可是他怎么也挣脱不开,着急之下张嘴巴一口咬在那人的手掌之上。
痛剧烈的疼痛,掌间已经渗出鲜血,可是在这种疼痛比不上他心中的万分之一,那人皱着眉头,死死的咬着牙齿,这一刻的无助是他一生中从没遇到过的。
“走啊!快走!难道你想少白和你一起死在这么?”妇人抬头强忍着心中悲痛,嘶吼着。那人身体一颤,看着怀中的孩子,终于露出一丝决绝,那人猛地站起将孩子扛在肩头,看了一眼跪坐在地的妇人,咬了咬牙,直径向外走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人我要娘呜呜”孩子趴在那人的肩头不停的哭喊着,撕咬着,这一刻那人心如刀割。
“下辈子我不想再遇到你我好累”那人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妇人的话语,这是妇人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身体微颤,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溢出,轻阖双眼深吸一口气,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屋外大雨滂沱,喊杀遍天,“大哥!快走”一人看到他们出来,伸手砍了士兵一刀,跑到那人面前疾呼一声。
还没等到那人的应声,一只锋利的箭矢已经穿进他的胸膛,一脸愕然的看着那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那人深呼一口气,紧紧抱着他肩头哭闹的孩子,双腿微曲,一跃而起像是一只巨鸟稳稳的落在了屋顶上,回眼再望身后,一是一片修罗场,那人深吸一口气,几个起跃便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那夜的雨下了一整晚,这父子二人躲着一个大户人家的柴房里,孩子哭喊的累沉沉睡去,从那逃出来之后,孩子安静了许多,不过却也没在和他说过一句话,看着孩子的脸庞那人心中涌上了无尽的酸楚,像是黑沉沉的海水将他淹没。
那人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了草堆上,轻轻的在他身上附上了一层茅草,做完这些,那人悄悄的走了出去,看着外面的雨势,脑海中一直回应着妻子临终前的话:“下辈子我不想再遇见你,我好累。”那个时候他不敢回头,他不敢去看妻子说着话的神情,因为他害怕自己看了会垮下来。
脑海中不停地想起他与妻子的点点滴滴,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在洞房花烛之夜,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头上蒙着红色喜盖,而他却和他的弟弟在屋外高谈阔论,抱怨着这门亲事,那是这个女子他是不愿娶得,再后来两人慢慢相识,相知,相爱成为人们口中的美谈
时间飞快,自己进了太学,一时间风光无量,家庭和睦人人称羡,可是他对生活也越发的不满,只觉得自己一身治世之能,无用武之地,宦官持政让他根本没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他总是不停的抱怨,而他的妻子便是他的倾泻口,他把自己郁郁不得志的苦闷一股脑的倾吐给自己妻子听,每到这时他的妻子总会去厨房做一碗枣汤,让他喝下,总是说着:“会好,会好,一切都会好的,以后的日子就会像这枣汤一般甜美。”
渐渐的他听腻了,这汤也喝腻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身着一袭夜行衣在朱雀阙上写到“天下大乱,曹节,王甫幽杀太后,公卿皆尸禄,无忠言者”以泄心中不满。随后天下还是那个天下,自己却大难临头,携妻幼开始逃亡。
那人看着这夜空,不由一阵感叹难道自己真的错了?雨势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渐渐的雨幕将那人的身影吞没。
第二天晌午,雨早已经停了,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那人带着孩子走在街上,寻找失散的弟兄,两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一面城墙之下,那边人群展动,只听的人们在讨论什么逆贼家眷。
孩子抬眼看着城墙伸手指了指刚想出声,便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出城的牛车上,孩子看着那个人轻声问道:“刚刚墙上画的是不是娘?”
那人抬眼看了看孩子没有说话,“逆贼说的是你么?”孩子又问道。
“是不是因为你是逆贼娘才死的?”
那人听闻身体微颤,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你害死了娘!”
“不不是的,少白你还小,你还不懂!”
孩子低下了头,轻轻说了一声:“我懂的”
“少白”
“我要睡了”孩子说完便伏在车上不在言语,那人张了张嘴,却也没说什么。
一路无话,一行人出了城门。
“大哥,我们现在去哪?要不回老家吧!那样老太爷说不定可以帮我们!”
那人听闻摇了摇头,“不行,我若回去孙家便毁了。”
2018年祝大家心想事成,作品已经步入正轨,张少白的两个灵魂会带来什么样的火花呢?与周济仁的博弈又会怎么样结束呢?戏志才和小霸王到底干什么去了呢?答案即将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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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祝大家新的一年,一帆风顺,万事大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