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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五点,徐若初接到莫淮景的电话,他轻声地问她,在做什么?
徐若初撒了谎,她想象自己在长州,告诉他,自己准备下班。莫淮景没有觉得可疑,让安安和徐若初说了几句。
徐安安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城市,把一路上看到的,兴奋地说给徐若初说。
他说,看到的湖好漂亮,有好多蓝眼睛、金头发的人,还有很高很高的房子。
徐若初知道徐安安对一切很好奇,嘱咐他听莫淮景的话,之后便挂了。
挂了电话,徐若初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走着走着,去了往霍家的方向。这些年A市的变化很大,城市的环境和经济都在发展,连着通往霍家的那条道路旁边都建满了各式的别墅。
徐若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去霍启琛的家,反而来到霍家?
她是怕看见霍启琛和柳思络那刻,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或是怕他拒绝自己的要求?
站在霍家门外,霍家没有变化,不过是楼房比起旁边的,变得老式。A市的六点天色不黑,灰沉沉的,加上霍家附近的路灯,恍如白天。
有车子从徐若初的身后驶来,车头的灯光很明亮,隔着车窗,徐若初看不见里面的人是谁。就算她回到霍家,能见的人也只能是妈妈。
霍父心狠,没有他要的利益,他不会出手相救,哪怕是自己的亲孙子?而霍明珠与她从来不和,又怎么会帮她?
车子停下,徐若初没敢跑近,她站得远远的,看着车子里的人。
下来的人让徐若初一怔,不是霍夫人,不是霍父,更不是霍明珠,而是楚嫚。
楚嫚,而她几乎认不出来,远处打扮时髦的女人是她大学同学——楚嫚。
隔了五年,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徐若初变得坚强,她懂得不管多难都要为了安安走下去,霍启琛也变了,变得全身上下透着冷漠的气息,让人不敢接近,莫淮景变得会笑,变得有人情味。而楚嫚变得高傲,她昂起头,踩着七寸的高跟鞋,嗒嗒嗒地往霍家大门走去,精致的面容,干练的气质,无不是大城市白领女士拥有的。
徐若初站着很远,她想楚嫚进霍家是见霍明珠吧,在她离开A市那会,霍明珠和楚嫚的关系就很好,楚嫚成了霍明珠的跟班。徐若初猜想,过不了多久,出来的人是霍明珠和楚嫚。
又让徐若初吃惊地是,楚嫚挽着的人不是霍明珠,而是霍父。
他们的神情平静,没有一点的别扭,看着旁人眼里,觉得暧昧,但又不是。
等着霍父和楚嫚上了车,徐若初掏出电话,打给霍夫人。
她原想在霍家门口等霍夫人出来,这样可以避开霍父,现在亲眼看着霍父出来,他暂时应该不会回去。
“喂,哪位?”霍夫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哭过或是生病了。
徐若初想起霍父和楚嫚一起,难道妈妈是为了这事?
“妈妈,是我!”徐若初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回道。
电话的那头,霍夫人沉默了许久,或许她不会想到失踪将近六年的女儿,会突然打给她。
“若初,是你吗?”霍夫人不可置信地问道,她很轻很慢地问着,生怕徐若初说打错了电话。
徐若初想,妈妈还是爱她的,是吧!
“嗯,妈妈。”徐若初回道。
然后听到霍夫人的喘息声,她又顿了许久,突地在电话里对徐若初激动地说道:“若初,你在哪里?你去了哪里?”
“妈妈,我有事想求你!”徐若初回道,她能想到帮自己的是妈妈,但又怕妈妈为了自己的私欲不肯帮她,所以,她先打了电话。
相隔了五六年,徐若初站在霍夫人面前,霍夫人觉得恍惚在做梦。当初徐若初离开A市时,只发了条短信给她,然后她再打电话过去,关了机。
她知道徐若初恨自己无用,恨自己贪图富贵,为了私欲将若初推进旋窝中,又不肯出手帮若初。她一直以为,徐若初离开最好,她不用为了若初和霍博文吵架,更不会惹霍博文生气。等到徐若初走了,她才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讨他的欢心,他也不会动容。
他当初娶她,也不过是为了堵住外面的悠悠之口,借她保住他真正在乎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她小心翼翼地维护这份如玻璃般的感情,要破的还是会破。
“若初,你去了哪里?”霍夫人约了若初在附近的小餐馆里,比起当初的风华,霍夫人瘦削了很多,面色也不是很好看,她说了一句话便咳嗽。
“妈妈,你病了,有没有吃药。”徐若初担忧地问道。
霍夫人摆摆手,喝了口水,“没事,咳了二三年了。”
她是病了,也是加上心病。
与霍博文的关系越来越差,如果不是自己养尊处优惯了,离开霍家不知道如何生存,她早该咬咬牙离开。在这几年里,也看清了些东西,不管别人如何,待自己好的还是女儿。
只是她当初因为被父亲抛弃,又被人强要,那一恨把所有的怨都怪到徐若初身上。
“若初,妈妈对不起你,你回来就好。”霍夫人笑着说道。
徐若初看着霍夫人咳得厉害,又替她倒了水,“妈妈,你回去炖点雪梨喝下,效果不错。”
霍夫人一愣,不止是徐若初的关系,还是徐若初说的偏方,她的女儿比离去的时候更成熟,更自立。
如果,当初她不被仇恨蒙蔽双眼,不为了钱财,不和自己的母亲怄气,她也会靠自己工作,用自己的能力养活女儿,也不用在别人的屋檐下看人脸色。
“妈妈,叔叔是不是对你不好?”徐若初轻声问道,方才在霍家门口看到霍父和楚嫚出双入对,心里就有了底。
“我没有什么价值,又怎么会对我好?”霍夫人冷笑,没有将她赶出霍家,是他仁至义尽了吧。
不,或许她真的还有那么丁点的价值!
“若初,你回来是和启琛和好了吗?”霍夫人突然想起徐若初当初离开的原因,她知道霍启琛和徐若初离婚了,她也打电话去质问霍启琛。
霍启琛冷笑地问她,霍夫人你现在才来关心自己的女儿,不觉得迟了吗?
是的,女儿在她身边十几年,她一句疼惜的话都没有,直到若初走了,她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