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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从书馆借回来的书,陆昔把它垫了桌子,把饭菜放桌子上再也不晃晃悠悠了。
宋飞跟上季沉打下手,端饭菜,季沉在前宋飞在后,两人都是畏畏缩缩,前者她明白是自己骂缩回去了,后者她是一窍不通,宋飞这个npc又是什么情况?人设不是崩了?
宋飞在季沉手底简直没有人权,没地方住,断了只手,还要被人道恐吓,这么大个院子在陆昔手底才有人权。
身心折磨,他快疯了。
陆昔搞不懂宋飞怎么想,就不会让自己在想,喂进一口大米一口肉菜,陷入悲痛的沉思。
男主一走谁给她做好吃的?
就门派的厨子?平日做饭淡出鸟来,一下下去连点味儿都没有,别说肉,肉沫都看不见。
左右得套出来掌门为什么要收回季沉,一定是有原因的,用膳过后一路向掌门住所去。
掌门住所不同于陆昔住的屋子,她屋子要的是大、是华丽,相反掌门的住所却是适中,内在外边流露清雅的气息,完全套不上她猜想的掌门性格。
反差太大了。
掌门坐着执笔写字,语气不同平常和她交流:“来了。”
语气就像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这不该是父亲对女儿的语气,掌门这是不想在和她玩下去角色扮演。
“为什么非要让我留下。”陆昔又问:“又为什么非抓着季沉不放。”
掌门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他心情还算是不错,有这个耐心去和她解说:“炼丹方面你有天赋,我需要这天赋所以留你,不过现在你没价值了。”
火灵根都没了再好的天赋都是无用,掌门惋惜一句,接下话。
“至于季沉?那个废物,只是找个替死鬼,你想让他活着也可以代劳。”掌门写好字、配好画,轻吹一口,眉宇是满意的神色,仿佛一心一意都在字画上,而她就是妨碍他的作画的麻烦。
“为什么告诉我。”
掌门听到陆昔的话震惊了,他把手上的画放下:“你能做什么?”
一个修炼方面毫无作用的普通人,即便是知晓哪儿能掀起来大风大浪?更别说一个快要死的人,掌门就更没了杀了陆昔的兴趣。
他最看不得的就是陆昔和季沉的感情,看起来太过美好太过随意,任何人仿佛都插足不进去,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掌门一清二楚。
他完全不懂两人又为什么变成感情很深的模样,就是知道才会嗤之以鼻。
就是这样,他迫切毁了二人,又不舍轻易放过季沉,让两人死太过简单了。
掌门抬笔,笔墨落于漂亮的字画滴出浓浓的黑色笔点,美好恬静的画因为这块笔墨没了美感。
那块笔墨逐渐变大吞噬了一些美好,掌门眸色暗沉,抓起辛苦作画的纸张,揉碎,一把火烧了。
塑造在久的玩物,他也会这么做,决绝冷血,胜券在握,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修仙界近日很不安稳,平静的湖面被突如其来的石头砸出了巨大的水花。
魔界结界再次松动了,上次松动是在十多年前,松动的刹那间毁掉了最近的村庄。
去负责镇压的弟子永远忘不了血海般的噩梦,遍地残骸。
只是稍微松动就放出了那些低级的魔物,倘若结界彻底打开修仙界以及人界又该如何!不敢想象。
“魔物清理不完。”各门派派出的弟子去清理逃出来的魔物,可不解决根本,一味地杀只是循环。
“掌门可否重新新加固魔界。万万不能放任不管生灵涂炭。”话一开头就无法在收回,顷刻召开的弟子大会跪倒一片人。
上次魔界结界有异动,不是他人正是青山派掌门探寻结界边缘重新加固好结界。
其他人想过稳固结界么?自然想过,谁知在靠近的那刻身上就会染上魔气,魔气入体后果是什么,大家心有灵犀都没说。
魔气入体性情大变,会进入魔修。
那次结界松动,没有办法,修仙界正如这次摇摇欲坠,青山派掌门却站起来顶住一切稳固了结界。
谁也不知道他又是如何做到这些还没被魔气污染全身的,只是之后其他各个门派对上青山派掌门都有了敬畏之心。
如此他们才会这般跪下,其中不乏有其他门派的弟子,连其他门派的掌门也不得不低下头颅,伏低做小。
人被捧到一定高度,心自然就会飘飘然。
掌门望向下面一众人却不是这样,他冷笑一声:“如此,巩固结界需要一根上好灵根谁愿奉献。”
下方弟子七嘴八舌,其中不凡有符合条件的,他们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还是被发现:“救救我们,不管结界我们都会死。”
他们是在门派门口闹事,陆昔没去凑热闹,她不去凑热闹,可声音大的出奇,隔着几座山都能听到那边的动静。
掌门有意让他们听到那里的动静,陆昔埋在软塌里,静静去看季沉学习的成果,这样的情况下她听到了那里高呼,身体没保持住平衡往地下摔。
她刚有落下去的意向,季沉快一步扶住她,让她免受脸贴地的悲惨遭遇。
男主真是太好了。
魔界结界松动陆昔一直知晓,她烦的是季沉去魔界的时间越来越近。
没想结界还有稳固一说,竟是用上好灵根!那么上次结界松动他又如何稳固的。
掌门看下面乱起来,嘴角勾起冷冰冰的弧度:“没人敢,不如来一人向魔族献祭?”
他又扔下了一颗深水炸弹,炸起巨浪,人群又开始讨论了,让谁去献祭压制。
打着为全人类好的旗子,你推我我推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聒噪的很。
掌门早知如此,一副只有他能够改变现状的救世主:“没人愿意也无事,我的女儿愿意交出她的宠物献祭魔界。”
人们沉寂下,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呼声:“青山派掌门教女有方!”
呼声压根不用掌门刻意,她这里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陆昔脸色难看,暗自磨牙。
季沉握她手腕的力度加重,眸子黑沉沉的,仿佛下一刻里面的黑暗也能把她进进去:“我…是宠物?”
无论哪儿一世他对青山掌门是有一丝感激的,青山掌门是被天底下的门派逼迫,不得不把他扔进魔界自力更生。
上一世青山掌门在他迈进魔界的前一天,给予了他帮助,虽然微不住道,可这让他灰暗的人生增添了一束温暖。
因此他对青山掌门口中说出的话有几分相信,最信任的神明不把他当人看,他只是宠物,可有可无!
见小神明抿唇一言不发,他眸色又加深了一些,隐约能够看到眸中的血色,他生硬的又问:“我只是你的宠物?”
他对这个问题特别执着,相信只要她不回答,季沉能问到天荒地老,她不怕浪费时间,她怕自己的手腕会因为这个而断掉。
季沉的状态不是很好,语气平稳看起来像个正常人,问了这个一遍又一遍,眼眸中的崩溃却因为问了一遍又一遍没有回答逐渐显露。
陆昔唇瓣被牙齿咬破,大脑终于收到疼痛的讯息,她打开季沉的手:“一直问很有意思么?这不是很明显么?”
季沉盯向自己被打的通红的手背,小神明的指甲很长拍过来的时候划出了一道口子,此刻流出了鲜血。
他感觉不到疼,可能是小时候被打惯了,村民家的小孩拿出棍子露出扭曲的面容,恶狠狠的打在他的身上,烂骂他:野种,不该出生的话语。
不一会儿,小小的他被打的眼泪都哭干了,打着哭嗝,有人见他这样不爽,拿出斧头划在他的背上:畜生。
他们看到他身上的痕迹,笑的更开心了,围着他喊:畜生畜生,跪着叫几声。
他很想蜷缩起身子,这样还能有些安全感,身体却告诉大脑不行,太疼了,连简单的动动手指都疼的动不了。
怎么回到居住的地方,他已经不太清楚了,回到家他看到的画面就是母亲被三四个男人一起玷污了。
其中有两个男人他太熟悉了,正是打他的两个小孩的爹。
小小的他手握住门把,傻住一动不动,许是女人感觉通进来的光太刺眼,朝他看了一眼:“关门!”
他最怕的就是母亲了,手一哆嗦立刻把门关上了,听着他们的污秽之词,他几乎崩溃。
从那时开始他察觉不到疼的感觉,重生的他更忘了疼的感觉,小神明只是打开了他的手,顺带划伤,他就止不住的疼,疼的他眼睛酸胀,鼻子酸涩,他压抑的太久了。
“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我被处处排挤。”上一世他被所有人排挤,就算有人帮助他也只是为了看他希翼的目光,崩溃掉,这一世他义无反顾再次相信了换了个芯子的陆昔,可她依旧抛弃了他。
一向仇恨为中心,厌恶世界,剧情中他毁灭了整个世界,陆昔把他看成以后顶级的大佬,大佬却哭了,像个被全世界抛弃了小朋友,无助的耸着肩膀哭出了声,他建立最为坚强的堤坝因为她无所谓的态度直接决堤,崩坏。
绝望、痛苦、悲痛、委屈几乎把陆昔压的喘不过气。
是她错了,或许男主需要的压根不是什么强大,只是一个认可他存在的人而已。
柔软的手似乎带来了全世界最好的温暖顺着他的背安慰,季沉呆呆看过去,他的小神明正对着他,是他从未没看过的心疼:“男子汉哭什么。”
季沉垂头刘海堵住下的眸子闪过得逞的情绪,陆昔看他又委屈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给他顺背,真怕他给哭晕过去,有小哭包的潜质。
男主的究竟遭遇了什么会变成这个样?
在她所有的知识储备里,从未看过有男主会哭成这个样,她不知道男主经历过什么,无法感同身受,可她却知道不该用原主极端的方式硬推男主成长。
这也就注定了她得以另一种性格。
系统不断提示人设崩坏积分以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往下扣。
一个世界扣人设的积分是有分界线的,以这个位面任务完成的积分数为线。
虽然不知道扣了多少,但留给她的肯定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