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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俺爹这话说出来,立马逗得我乐。两父子就是两父子啊,想的事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俺娘叹息一声,说不可能的。村里人愚昧,认为河神是上天派遣下来的,倘若真射杀了,全村人都会遭到报应的。
这话说完,我就冲着俺爹笑了。说看吧!之前我就对外公他们提出来过,结果村里那些老木头疙瘩,迂腐之极,根本不听我的。
俺爹说那麻烦了。得随时关注钱家村的动向,免得那些老头儿,真做出啥过分的事情来。
我笑了,说咋关注?我们又不是那村儿的人,真有点啥事,还得等着老舅来通风报信。
那晚上,我们一家人闲扯了很多,到深更半夜,然后才去睡觉。
这事儿呢,就暂时这么过去了。隔了几天,大家都有点不在意,时间一长就给忘了。
毕竟,按照国人的尿性,都是这般,事不关己己不劳心。
大概是在第三天的早晨。俺娘在镇上买了很多鸡蛋,拿了一半,叫我给俺老舅送过去。毕竟人家刚给了这么多咸鱼,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等到我赶到外公家的时候,发现俺老舅压根不在。
我问外公,老舅是不是又去打鱼了?
他说不是。跑去帮亲!
村里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就这样,办喜事儿大家都得帮衬着点。
我好奇的就问外公,谁家办喜事儿啊?
他告诉我,是钱德彪娶媳妇!
听完这话,当时我眉头都皱了起来了。这位钱德彪是谁呢?大名鼎鼎的阿彪!
东北话里面骂人萨比玩意儿,就是你彪啊,你虎啊。
阿彪呢,不是傻,而是脑残!
咱这儿可不是骂人啊,他是真的脑残,好像是小时候她娘,怀他的时候,跟他爹没忌“啪啪”。结果整得有点猛,脑袋出了啥问题,也可能是得了啥病。
反正,他智商比正常人差了不少。
大了我整整八岁,然后初一的时候,还跟我读一个班级。这家伙,智商也就到初一了,再成熟点,读不上去。反反复复,读了四个初一。
也亏得这些年九年义务教育,否则读书都能给他爹妈读穷。还是那句老话,农村人没有娱乐方式,饭后就是那点八卦。
谁家要有点丑事儿,立马一传十、十传百,弄得人尽皆知。钱德彪脑子有问题,这样一个脑残,你说这十里八乡的,会有妹子看上他么?
我甚至怀疑,连陈晓红都不会嫁给他。可就这样一位脑残爷,今天居然结婚了?是不是有点太扯淡了?
实在忍不住了,我问外公,哪家的小姐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这位主儿啊?
外公坐在哪儿,扒拉着烟锅子,塞入旱烟,一边弄一边说,“鬼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乱糟糟的。原来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呵呵,看谁顺眼就和谁啪啪”。
我脸皮子抽了抽,总感觉他老人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莫名的怨念。我还是赶紧找个借口跑吧,不然俺外公又要开始念叨我了。
当即,我就说去凑凑热闹,看看新娘子长得好不好。
离开了外公家的门,其实都不用找,哪儿人多,朝着哪儿钻就行了。
钱德彪的家,还算不错。他爹这个人,咋说呢?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混混,老牛了。那真是看谁不爽,逮谁削谁,钱家村的人都怕他。
如果说,俺爹是南坪村的“代表人物”,他就是钱家村的代表人物。听说他俩年轻那会儿,两个村子争水源,还发生了械斗。
那仗打得昏天黑地,群殴容易出事情啊,躺医院还躺了几个。然后俺们村儿村长(那时候还是我爷爷当村长)和他们村儿老族长,大家谈判吧。
都指着水活呢,没办法,谈不拢只能再次的打。
当然,这一次不能群殴了,再群殴伤亡还得大。商量来商量去,一个村子挑一个人,两人单挑,谁赢了归谁。而且两个村儿的人作证,谁也不准反悔。
说到这儿,你可能明白了,那挑出来的两人就是俺爹和钱德彪的老子了。两人脱了上衣,就用拳头干,从白天一直打到了太阳落山,一直打到对方有人站不起来了为止。
当然,最后不用说,“孙大炮”的外号不是白叫的。俺爹除了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最重要的是拳头硬!跟他打过架的人都说,挨了他拳头,就想中了“连珠炮”似的。
这是第一个仇恨!
第二个仇恨呢,那就是俺娘了。
俺娘年轻时候漂亮,那时候就是现在陈佳佳那水准。村里男的都想娶她,钱德彪的老爸也不例外,后来嘛,又被俺爹抢先了。
所以我是不想去的,估计他家里人也不想看到我。但实在是好奇心害死猫,我太想看看,他的傻儿子会娶个啥样的媳妇。
钱家很热闹,外面的晒坝里面,已经成了露天席。摆满了桌子,旁边还有炉火,厨师正在哪儿切菜。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对于我的到来,他们当然是见怪不怪了。
谁知道这是男方家亲戚,还是女方家亲戚?
我也不是故意来蹭饭的。就找了个位置,直接坐在哪儿。等着看了新娘子。要看完了,我再悄摸着的回去。说起来,自己也真是够无聊的了……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吧。听着那些阿婆家长里短的,这些人就爱八卦,嚼舌头。说得最多的,还是钱德彪这个傻子,居然都能娶到媳妇了,真是够稀奇的。
说着话的功夫,时间就到了。接着,那就是拜堂的时间,因为比较守旧嘛。所以,婚礼还是按照比较老式的那种来……父母高堂坐在上面,然后一对小夫妻,交拜天地。接着给父母敬茶,这婚礼就算是成了。
钱德彪还是老样子,穿着一身红红绿绿的衣服,配合着他傻里傻气的表情,还真是挺逗乐的。
大家都站在哪儿,眼巴巴的就瞅着里面,等待着新娘子的出现。
可是,真当那神秘的新娘子出来时,大家全都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