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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后的几日,王云娘都跟在林五太太身边管家,这是她头一次接触,林五太太也都是尽量说的细致一些,明白一些。
这日两人正说着后日要办的乔迁宴,小到碗碟,大到迎来送往林五太太事无巨细的说,王云娘认真的学。
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林五太太说:“你奶妈妈走了有几年了,你屋里也没有再补进人来,这管事妈妈很重要。之前我不在,你大伯娘总怕落人口实,自然不好安排。”王云娘听着点了点头
“现下你慢慢大了,屋里的人也得安排起来,头一个就是这个人选。我先挑了几个出来,你自己再看看中意哪个。”
说着让肖妈妈安排去了,没过多久几个与肖妈妈年龄相当的几个妇人鱼贯的走进来。林五太太示意王云娘上前去挑。王云娘每个人都问了问她们的名字,年龄。最后她选了最后进来那个张妈妈,以前是厨房帮厨,懂些药理。
林五太太沉着脸看着张妈妈说:“既然你中意那就是她了,以后姑娘屋里你要管起来,姑娘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要是姑娘不好,自然你也别想逃。”王云娘看着林五太太的脸,没想到能讲出那么阴森森的话。
张妈妈跪下磕了三个头,认了主。林五太太对王云娘说:“你带着她回屋里去安排吧。”王云娘应下带着张妈妈回自己房里。
到了屋里,巧儿上前为王云娘退了披风,红儿端来了温水。王云娘简单洗了下,坐下来端起茶慢慢地喝着。张妈妈从进来就一直站在那里,既不低着头,也不左右看,只是安静等在一旁。
王云娘喝了一盏茶后,看着张妈妈满意地说:“我这屋里人员简单,事情也简单。巧儿管着银钱和衣服首饰上的事,红儿管着我小丫鬟。现在妈妈来了,你们两人以后都要听妈妈的话。”一边说,一边吩咐两个丫鬟。
红儿与巧儿应下了,张妈妈笑着说:“奴婢刚来,事情还需要她们两位好好与我说说。”
“那是自然。我屋里有几年没有妈妈了,下面多数是小丫头,规矩什么的都不齐,妈妈就从这先管起来吧。”
张妈妈应下后,王云娘就让她下去了。
红儿说:“小姐,我大哥的卖身契还在老府邸,您看?”
“这事我来办。”
“姑娘,听说侍郎府的表小姐许配给了忠勇伯爵府的世子。”
“姚表姐?他们是姻亲到也无特别之处,只是我以为大姐姐与盛表哥不成了,侍郎府会让姚姐姐嫁过来,咱们两府自来都是亲密姻亲。没想到到咱们这辈了就要断了。”
红儿有些听不明白王云娘的话,想问有不敢问,自上次巧儿说了她后收敛了许多,但她性格一向都是如此,好奇心极大。只是现在在也懂了不比小时候,现在姑娘大了,不只是玩伴,而是主仆。
王云娘看着窗外若有所思道:“现在这样,不知二姐姐后悔过没有?”
王家福禄院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姚大太太说:“侍郎府刚传来信,说是芳儿许给了忠勇侯世子。”
“哦?忠勇侯夫人与你大嫂是姐妹?”
“是,嫡亲的姐妹。”
王老太君看着姚大太太说:“怎么?大姐儿的事不成,你还想着芳姐儿?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样谁家会轻易结亲了。都得衡量再三才行。太后和圣人都看着呢。王家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家了。王家就是一枚棋子而已,他们都比你看得清楚。”
姚大太太听了满嘴的苦涩:“我没想到,芳儿才多大就定了。这是防着谁?”
王老太君笑了笑:“王家与姚家联姻了几代,一直都是同仇敌忾的,现在王家这样,万一向姚家提亲呢?拒了伤和气,允了一家子老小都赌上了,换做是你,你也得快些把自己女儿许出去。”
“可,我,我”
“你什么?你是姚家女儿,那还是姚家的亲孙女呢?好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咱们礼到了就好了。”
姚大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王老太君接着说:“大姐儿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
“已是差不多了。”
“嫁妆里你再多打几个上好的箱子。”
“这是为何?”
“圣人的赏赐,只怕年前就会到。”
姚大太太有些吃不准地说道:“圣人也会有赏赐?”王老太君点了点头说:“定然会有的,一来面子上总还是要过的去,毕竟与太后楚王还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二来咱们王家总是牺牲的,补偿些金银玉器之类圣人断不会小气。”
姚大太太应了下来。
五房的乔迁之宴如期而至,老宅里姚大太太等人来的最早,也都帮忙招呼客人。今日王云容并没有来,她毕竟要嫁人了,自然不好总抛头露面了。现在姑娘里就只有王云微来了。她陪着王云娘招呼着小姐们。
“你们这府真不错,虽不大,但该有的都有,花园也有。”国子监祭酒的小姐肖琴说道。
“不大,人也少,到不显得拥挤。”有个穿着鹅黄色孺裙的小姑娘说道。
“刚我在你们外厅看到了四君子图。”肖琴笑着说:“红衫居士这图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真迹。”
“哦?红杉居士的真迹你很难看到吗?我家好几副呢!”那个小姑娘歪着头笑着说。
王云微小声地问王云娘:“这姑娘是谁啊?”王云微面上戴着笑,嘴巴控制到最小声:“文定侯家的姑娘,最小的那个。”
“哦,贵妃嫡亲的外甥女吗?”王云娘低声嗯了一声。
肖琴还是带着笑模样地说:“红杉居士真迹不是不多,只是有的难得,有的嘛,就寻常。”
文定侯家的林珠儿听了,双眉一皱,面带怒容说道:“你自己见识寻常,还好意思说红衫居士的寻常。”王云娘一看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头一阵阵地头疼,忙推了一把王云微。
王云微快步走到肖琴跟前,拉着她,笑着说:“表姐,咱们讨论什么红衫居士,又不是要去考状元。今日是乔迁之宴,又不是诗会。还不如看看红花绿树来的应景。”
王云娘端着杯茶,笑着送到林珠儿面前说:“林姑娘,快尝尝这圣人赏赐的雨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