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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我的生命不过是最荒芜的疯狂，他们害怕我、远离我、却在我生前成就我。他的生命不过是贫瘠的悲哀，他们恐惧他、服从他、却在他死后撕裂他。 ――《花与虎》】
小泉红子，红魔法正统继承人，也是当代魔法天赋最好的魔女。
她出生于红魔法世家，拥有隔代单传的魔法感知能力，睁开的第一眼见到就是漫天的猩红元素。
也因此，她从出生起，就背负了红魔法家族的命运。
无数人殷切地期盼着她能带领红魔法家族走上更高峰，然后打败与红魔法家族作对的青魔法一族。
但她还没有长大，就听说青魔法的继承者死去了，而青魔法一族，也从此隐匿了踪迹，消失在了世界之上。
人们对这件事缄口莫言，她只能从隐约的透露中得知。
青魔法的自取灭亡和“潘多拉的传说”有关。
潘多拉，据说是初代大魔法师留下的遗物，他死前将全身的魔力汇集到一颗小巧的魔法石之中。
那颗魔法石，就叫“潘多拉”。
还有流言说只要拥有这颗魔法石，便能长生不老。
不过，这也只是魔女之间的童话故事罢了。
长大的小泉红子已经不会再相信世界上真有什么“潘多拉”了。
实际上，魔女的魔法只能在魔女体内保存，而魔法师一旦死去，魔力也会回归于天地。
亲手送别自己的祖母的小泉红子再清楚不过了。
而红魔法世家一向厌恶青魔法家族，小泉红子也猜不到青魔法家族为何消失的原因。
她曾用魔法问过，“是否还有青魔法传人存在”这事。
得到的答案却是未知，像是被什么人刻意隐去了一样，就是不给她一个清楚的回答。
总之，到了后来，小泉红子也不想再去问那个“垃圾问题”了。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
距离她所在区域只有一个半小时车程的东京，将魔法屏蔽了。
她无法在东京使用魔法，甚至东京的空气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法元素。
‘怎么可能呢！’
自幼被教导“魔法是万能”的小泉红子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她抛下了邀请她来东京的管家，一个人回到了家里的藏书阁，翻看在东京使用魔法的记录。
但是，没有。
‘红魔法使世代存在于这片土壤，但也从未走出过这片土壤。’
“不要害怕，孩子。”
魔镜里面传来了属于祖母慈祥的声音，“我当初和你一样，也为此而感到恐惧。”
“但放松下来，孩子。”
“他会指引我们找到最后的答案的。”
这是小泉红子第一次知道“太宰治”。
并非是课本上的“太宰治”，拥有这个名字的人更像是坐落于世界棋盘上的下棋手。
可怕、精准地操控人心。
“你是想占卜我的位置吗？”
“啊――不可能成功的。”
“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想法比较好。”
“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是吗？”
如“太宰治”所说，他们很快见了面，在被小泉红子用魔法静止了的世界里。
那时她正一边关着怪盗基德，一边关着冲田席也。
比起还在重塑三观的黑羽快斗，冲田席也明显接受良好，甚至有心情询问问题。
“魔女殿下，你关基德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关着我啊！”
冲田席也想哭，但哭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收我的巧克力？”
小泉红子坐在魔力变化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像是要挨个审判他们的罪行。
冲田席也抹了一把眼泪，“红子殿下，我是个爱豆！”
“爱豆可是不能谈恋爱的！”
“我也没有收其他人的巧克力啊！”
小泉红子自然知道是这么个理，但小泉红子才不关心。
只要是站在了红魔法家族区域的男子，她都要他们的真心。
强扭的瓜甜不甜，还得吃了才知道。
所以小泉红子干脆用了点魔法，变幻出了火焰。
“只有吃下我给的真心巧克力，火焰才会消失哦。”
“但相对的，一旦吃了巧克力，你的那颗心也就属于我的了。”
“怎么样？两位。”小泉红子发出白雪公主后母的笑声，“考虑清楚了吗？”
冲田席也根本没有考虑，他只关心自己的脸不能被烧着，“我可是靠脸吃饭的！万一受伤了粉丝不都跑了嘛！”
冲田席也想要，但是小泉红子没给。
怪盗基德不想要，但是小泉红子朝他递了巧克力。
“魔女殿下，我呢！能不能先给我啊！”
冲田席也护住自己的脸，“被烧着好疼的！”
‘嘶――’怪盗基德第一次感觉他这位朋友的戏好多，‘你该去当演员，做爱豆简直浪费了你的演技天赋。’
他感受到火焰的温度有一瞬间减弱，然后听见了有人的脚步声。
冲田席也则像是看到了什么，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呜哀嚎声，“阿叶，我疼。”
‘阿叶？’
听到熟悉的叫法，怪盗基德皱着眉抬头。
小泉红子也感受到了魔力突然的消失，她警惕地看着魔力消失的地方。
“席也。”
怪盗基德还没有看清楚楚来人，就被突然来到他身后的冲田席也打晕。
“你是怎么！”
冲田席也应该还在火焰的包围圈里才对。
小泉红子看着冲田席也把怪盗基德放在地上，目光又看向了来人，并且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不用警惕，席也可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冲出了你的包围圈哦。”
“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小泉红子小姐。”
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泉红子愣在了原地。
有雪落下，破坏了魔法阵，停止世界的时间开始流动，那人踏着月色一步一步，走到了亮光之处。
黑色的发丝在银辉间随着步伐晃荡，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属于它们的阴影。
他长得是极好的，那张被月光偏爱的脸上，兼容着稚子的纯洁和魅妖的摄人心魄，像是不该出现在陆地的鲛人。
但他必然是王。
周围有光，那双鸢色的眼睛像极了暗色中的深渊，那些阴暗的私欲，权力与魔法的交织，一切的一切，尽收入他的眼底。
小泉红子几乎停止了呼吸，她感觉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被人用手术刀里里外外地剥析了一遍，令人颤栗不止。
直到那人走向了她，将刚才一切的可怖全部抹去，向她露出一个微笑。
“我现在的名字是大庭叶藏，红子小姐，可不要叫错了哦。”
……
“那个……怪盗基德怎么办？”
冲田席也想了想：“要不留在这里吧，反正一会儿雪下大了也看不见他。”
小泉红子也想了想：“那我再加个记忆消除魔法？和怪盗基德的对决，可以留到下个满月的。”
第二天莫名其妙感冒的黑羽快斗：“席也，我咋感觉昨天晚上好像见过你呢？”
“错觉，嗯，错觉。”
……
太宰治很危险，伪装成大庭叶藏、甚至让自己不断放下戒心的大庭叶藏更危险。
小泉红子明知道，却无法拒绝与大庭叶藏的合作。
‘她只是为了让家族扩大地盘，才同意合作的。’
小泉红子洗脑着自己，同时对冲田席也的滤镜碎了一地。
然后，小泉红子遇见了大庭叶藏带来的两个人。
红子小姐的占卜永不会错，所以红子小姐很自信的知道叶藏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而来的。
“嗯……那怎么说的容易一点呢？”
大庭叶藏想了想，“她们就相当于是定位于东京那片区域的锚点吧。”
‘魔法无法定位在最中心的主角，工藤新一身上。’
所以大庭叶藏退了一步，将毛利兰和铃木园子钓了出来。
‘那两人可十分信任着大庭叶藏。’
小泉红子又想起了那天突然落下，阻碍了她魔法阵，让她魔法失效的大雪。
‘可那天她的魔法失效，真的是因为那场大雪吗？在雪落之前，她分明感受到了魔力的流逝。’
可那场雪来的太过凑巧，掩盖了小泉红子想要寻找真相的线索。
冲田席也看着小泉红子离开，他没有起身去送。
“千百姐不想来这片区域，她老是说这片区域就像是被红魔法家族标记了一样，一靠近就能闻到令人恶心的味儿，即使落了场雪都掩盖不住。”
小金毛露出尖尖的虎牙，露出个得意洋洋的表情，“所以当初我们几个抢地盘的时候，千百姐根本没有考虑过这里。”
“但是这片区域的秘密也不少哦。”
“侦探跟着[蜘蛛]到来，红色的魔女注视一切。月下的魔术师再次出现，[动物园]里内藏祸心。”
冲田席也说着露出一个可怜的表情，“阿叶，你真的不想在这里看马戏团表演吗？”
“别拿你的那张脸朝阿叶卖弄。”
雪野千百毫不客气的话语打断了冲田席也，她人没有到，但桌上的镜子里面却出现了她的身影。
‘啧，所以说我才讨厌魔法。’
冲田席也心里嘀咕，面上却一脸委屈，“千百姐你别冤枉我，我可没有。”
‘雪野千百，原名已经不可得知，但作为青魔法唯一留存于世的继承人，却偏偏选了最不适合魔法师生存的东京。’
冲田席也只能想到一个猜测，‘雪野千百占卜了有关未来的事情。’
“雪野席，我可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雪野千百将最新的资料整理完毕，逐个汇报。
“SJ―mZt041萩原研二、042松田阵平、043伊达航、044娜塔莉皆可以被印上青魔法回路。”
“但SJ―mZt009赤井秀一依旧不行。”
“阿叶，我能感受到赤井秀一应该是可以被印上的，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千百，不要太着急了。”
大庭叶藏很耐心地听完了雪野千百的话语，他笑着安抚道，“能在魔力屏蔽的东京研究出使用魔法的方法，千百已经很厉害了。”
“但一切的魔法，也不过是为了验证猜想而实行的。”
大庭叶藏敲了敲镜子，“而现在，我的猜想已经得到验证了。”
他站起来朝着房间走，“千百，席也，你们要聊可以，但是最好不要吵到我睡觉哦～”
‘被、被看穿了。’
雪野席和雪野千百同时咽下一口口水，同时没了声音。
几分钟后，雪野席连鞋都没有穿，悄悄进了地下室，然后黑了雪野千百的电脑。
镜子里面出现雪野千百那张无语的脸，“雪野席，你就不能直接用镜子联系嘛！”
雪野席不管，雪野席只看着电脑里面的雪野千百，“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哎呀，小金毛炸毛了啊――”雪野千百拉长声音，越是看着雪野席难看的脸色，她越是高兴，“你不是猜到了吗？”
“雪野千百！你应该知道，太宰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不一样的！”
雪野千百抬起自己染红的指甲，吹了吹，“看在你在红魔法使地盘上的份上，可以勉强和你说说。”
“但，给我收起你脑子里面不该有的想法。”
“若是你要坏了太宰大人的计划，我不介意先杀了你。”
雪野席坐在座位上，只感到一阵寒意，柔顺的金发耷拉下来。
“你和[父亲]，还真像。”
“不、雪野千百比[父亲]还要冷漠。”
……
“【世界规则之一：青魔法和红魔法，互相对立、互相排斥。】”
这是太宰治总结出的。
“也因此，青魔法无论如何也无法给世界主角留下刻印。”
大庭叶藏看着水瓶里面绽放的红玫瑰，“红魔法却可以。”
“虽然还是很微弱，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那朵玫瑰一半浸入水中，一半浮在水面。
“可这个世界啊，永远将另一半掩盖在水下，冷漠到无情的程度。”
“谁又知道自己会不会是那只搅动风云的蝴蝶呢？”
大庭叶藏将那朵玫瑰扔进垃圾桶。
‘他见过两次二月份的满月。’
‘一次是SJ―mZt，麻生医生的钢琴曲下。’
‘一次是SJ―KId，小泉红子的满月魔法下。’
‘不过好像除了他，就连千百也未曾觉得不对。’
‘但是没关系。’大庭叶藏在纸上写上两个世界线，‘他会将世界线合并的。’
“写好剧本早已改变。”
“已死亡者仍然存在。”
“柯学魔法并存于世。”
大庭叶藏将写有不明意向的纸张撕掉。
‘现在，可以试着反推SJ―mZt的世界线了。’
‘以工藤新一为中心，推测那个没有大庭叶藏、也没有雪野家的世界线。’
“真好啊。”
“计划第三部分，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