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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琢磨,这确实是他孙子会干的事,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把人打发了。
“不要想太多,你文斌哥他既然是为了保护你,那就说明他不想你受到伤害,更不希望你像现在这般自责,所以你得等他好起来,再亲自跟他道谢,里面确实不适合你一个小姑娘进去,你再耽搁我们进去,你的文斌哥可就要多受一阵子罪,你也不想吧。”
里正边说着,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里正刚说完不久,林雪娥的哭声才渐渐止住了,也没再说要跟进去的话,似乎是把里正的话都听进去一般。
看着林婉瑜心里不禁直咂舌,这收放自如的泪水,她真是望尘莫及。
直到栓柱媳妇跟林文宏几个小子捧着几盆热水进去,林婉瑜跟林雪娥等人依旧在外面,没有跟着进去。
实际上,林文斌身上最为严重的伤势并非来自于那些被尖刺所造成的创口,真正令他陷入险境的,乃是一种毒性极为强烈的植物所致。据林大夫推测,这种毒物很可能就是传闻中的鬼刺草。然而,当仔细观察从林文斌体内挑出的尖刺时,却发现它们似乎与鬼刺草并不完全相同。由于存在如此多的不确定性因素,林大夫实在难以确定具体的治疗药方,于是决定向曾经进入过那片灌木丛的人请教。
此时此刻,林文斌的母亲早已悲痛欲绝,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儿子的安危之上,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植物环境。
面对里正媳妇的询问,她茫然失措、一无所知,只能不断地哭泣和哀叹。里正媳妇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鄙夷之情,但表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她暗自思忖:这个女人真是毫无用处!关键时刻居然连一点忙都帮不上。若不是我在此苦苦支撑,恐怕局面早就失控了。平日里对她太过纵容,以至于现在稍遇挫折便只知啼哭撒娇,全然没有老二媳妇那般沉稳淡定。若非……唉……还是随他们去吧,毕竟子孙后代各有各的福气啊!
就在这令人尴尬的氛围持续之际,恰好里正一行人走进房间,终于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林大夫,小儿这会儿如何了?”看着依旧没有醒来的林文斌,他爹林水生焦急的询问,刚刚不是还说在乱动吗?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当时斌哥儿掉进的灌木丛,你们可还记得它长什么样儿?”林大夫并未直接回答问题,反倒抛出一个新的疑问。
里正面露思索之色,努力回想起来:“当时林雪娥姑娘似乎特别指出过那个地方。依老夫所见,那些树叶狭长,边缘带有尖刺,数量虽然不多,但却异常锋利。此外,旁边还点缀着些许红色的小果实。”
“那么,是否存在一种叶子呈现线状、边缘布满锐利锯齿的植物呢?”林大夫继续追问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文斌之父——林水生突然插话:“林大夫,确实有这样的植物,当时我差点儿就碰到了,还多留意了几眼。这到底是何物啊?”
林大夫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对了,幸亏你未曾触碰,否则苦头可不小!那种东西叫做鬼刺草,毒性极强。然而,如果运用得当,却是一味极其珍贵的药材!不知明日能否烦请阁下为老夫带路呢?”林大夫兴致勃勃地讲解着,甚至几乎忘却了身旁等待救治的伤员。
“什么?有毒?天啊!林大夫啊,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斌哥儿啊!”一听到“有毒”两个字,林文斌的娘亲顿时惊恐地尖叫起来。她满脸忧虑和恐惧,声音颤抖着,仿佛天都快塌下来了一般。
一旁的里正则显得既尴尬又焦急,连忙插话道:“林大夫,麻烦您先赶紧帮忙瞧瞧我的孙子吧!其他事情等会儿再说也不迟啊!”
林大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冷静地吩咐道:“好的,首先得把他身上的那些刺都挑干净,然后再洒上我特制的止血散,这样应该就能暂时控制住伤势了。”
栓柱媳妇等人闻言,急忙按照林大夫的指示行动起来。然而,林文斌的母亲仍然忧心忡忡,忍不住追问道:“可是您刚才不是说孩子还中了毒吗?这该怎么办呢?”
林大夫安慰道:“别担心,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中的是何种毒素,那就好办多了。我现在立刻开个方子,你们拿着这个单子去找婉婉,她会根据药方为你们配齐药材的。只要按时煎煮并让孩子服下,问题应该不大。”
说罢,林大夫便开始动手写下药方。只见他运笔如飞,字迹工整清晰,很快就在纸上开出了一份详细的药方。写完后,他还轻轻吹了几下,确保墨汁完全干透,然后才将单子递给了林文斌的家人。
紧接着,林大夫缓缓转过身躯,将目光重新投向正在专心挑刺的栓柱媳妇等人,并时不时地提供一些专业的指导意见和实用建议,以保证整个治疗过程能够平稳、顺利地推进。
实际上,此时此刻的里正媳妇和栓柱媳妇都显得有些紧张,双手微微颤抖着。尤其是那些被刺入皮肤深处的小树刺,数量众多且分布杂乱无章,如果稍不留神,极容易忽略其中一些极其细小的刺。特别是年事已高的里正媳妇,由于长时间集中精力导致眼睛酸涩难耐,她不得不频繁地眨动双眼,手中用于挑刺的银针也因此多次出现失误,跑偏了方向。
之前好几次,林文斌还被痛醒过,接着又痛晕过去,实属凄惨。
使得身旁看着的林文斌的亲娘——林秀琴见状,惊得连声尖叫起来。然而考虑到对方毕竟有一层婆婆的身份在那摆着,林秀琴也不敢过于放纵自己的言行举止。
相比之下,前来协助的栓柱媳妇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尽管她在针线活方面技艺精湛,可以说是村里数一数二的能手,但面对如此真实而又复杂的人体状况,心中难免会感到巨大的压力。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断挑剔、吵吵闹闹的林秀琴,这让栓柱媳妇倍感无奈,不知不觉间已遭受了无数次责备。
尽管婆媳二人在女工手艺方面确实出类拔萃,用针缝制衣物可谓信手拈来,但这次毕竟是直接在人身上操作,其难度系数可想而知。在此种情形下,还要应对林秀琴喋喋不休的指责,对于她们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碰到旁边的伤口,那伤口一碰到就会往外渗血,就在林文斌又一次往外渗血之后,里正媳妇彻底败下阵来,只得将手里的针递给了她身后的老大林水生。
林水生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情景,吓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他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面对那根沾满鲜血的针头,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去触碰它会发生什么,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抵触。
他急忙向母亲摇了摇头,拼命用眼神示意,表示自己绝对做不到。里正媳妇见状,无奈之下只好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林秀琴。然而,林秀琴同样胆小如鼠,甚至比林水生还要害怕。她紧紧皱起眉头,嘴唇微微颤动,显然也是极度畏惧接过那带血的针。
里正媳妇这下真的束手无策了,她无助地看向里正,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或帮助。里正本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对于这种细致活儿自然是一窍不通,更别提让他去接针了。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宝贝孙子,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里正媳妇气得狠狠瞪了里正一眼,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手上的工作。不过好在有林大夫的止血散在手,这让她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她加快了挑刺的速度,如果出现任何状况,随时可以使用止血散止血。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她每一步都非常谨慎小心。毕竟躺在床上的可是自己的亲孙子啊!哪怕只有一点点风险,她也绝不愿轻易尝试。因此,她全神贯注地操作着,确保每一根刺都被精准地挑出。
“呼!”挑完最后一根刺,里正媳妇和栓柱媳妇皆已满头大汗。
里正媳妇抬起衣袖擦去额上汗水之际,林秀琴欣喜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