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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自己的首场比赛,东方白心中记挂着师弟师妹,尤其是何恕之,尚不知其对手究竟是不是当初那个虬髯大汉。
他心存疑惑,便匆匆向何恕之那个赛场赶去。
这一去,便听见裁判的报幕:“初霁城论剑第141场,尚有德对阵何恕之!”
两人先后走上擂台,东方白细看那尚有德,只见他下巴刮精光,微微泛着青色,眉眼却很熟悉——如假包换,就是他们在泥石峰上遇见的那个虬髯大汉!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他将一把大胡子尽数剃去了,面上又敷了些粉,好让自己显得年轻白嫩些。
东方白将视线投向赛场一侧,那里有一颗显真宝珠,投影着二人的资料。
在这资料上,尚有德竟然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散修,没有投靠任何门派。
看到这里,东方白的面容顿时微微扭曲起来,他大致知道此人为什么刮胡子了。如果顶着一脸的虬髯,又有谁会相信你只有十六岁呢?
……虽然现在也不像,但好歹造假的态度是摆正了的。
不过东方白仍想不明白此人怎么就成了散修,难道是被真理教除名了不成?
来不及细思,裁判便宣布比赛开始了。
那尚有德见到何恕之,又瞟了一眼观众席上的东方白,面上也是一惊。
泥石峰那一战,东方白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双方打得不分胜负,僵持之时,叶采使诈,说自己的二师兄来了,本领比大师兄还要高强许多。
尚有德见强援已至,哪里还敢恋战?扔了个烟雾弹便带着兄弟们跑路了。
可如今,他却与这“二师兄”站在了同一擂台上。回想起那个东方白的惊人天赋,尚有德不由得感到窒息,甚至想直接认输了。
然而门派交待的任务,却是不得不完成。他一个资深炼气士,怎么着也得撑个六七场吧?
于是尚有德强打精神,暗暗咬牙,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他索性先下手为强,施展轻身术,气势汹汹地冲到何恕之面前。然后右手凝聚真气,借着冲力,一掌拍在何恕之胸口。
“劈山神掌!”
何恕之一个半吊子炼气士,哪里招架得住?他忙运起真气相抗,却仍被这一掌的威势逼得倒退十余尺,跌落于台下。
何恕之一口血吐了出来:“我……我输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第一局,他就被对手打落于台下。
叶采这时也打完了自己的那局,赶了过来,刚巧看到这一幕。
她与何恕之乃总角之交,情分非比寻常,立刻扑了上去。
“二师兄,你没事吧!”叶采关心地问道。
东方白也走上前,替何恕之探了探脉,见他真气运转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那擂台上却传来了尚有德的狂笑:“什么嘛,搞得老子紧张兮兮的,结果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个什么什么大威德门,名字起得又臭又长,果然是个野鸡门派啊!哈哈哈哈哈!”
何恕之气红了眼睛,他强撑着站了起来,对尚有德恨恨道:“我今日输给你,全怨我自己学艺不精,却与我师门没有半点关系!”
又惭愧地对东方白和叶采说:“对不起,是我害你们丢脸了。”
“大家都是同门,说这些见外话干什么?”叶采道,“而且这仇,咱们大师兄定能替你报了!”
这说的是两场比赛之后,若是两人都赢,尚有德便会与东方白相遇的事。
尚有德也记起了场次安排,对着东方白冷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我已从我兄长处,学了几招厉害功夫,修为也是今非昔比,才一招,就秒杀了你师弟。下次定要将你打得屁滚尿流!”
东方白性情斯文,没有撂狠话的习惯,当下也不同他吵,而是作奇怪状:“有德兄,上次见你,你不还穿着真理教的道袍么?怎么现在反倒成散修了?”
“胡说!我……我就爱穿绿衣服,怎么了?”尚有德涨红了脸反驳道。
眼见裁判狐疑的眼神也投向了这边,尚有德不敢再与他们纠缠,匆匆退走了。
第一天要打的比赛很多,裁判也没工夫与尚有德计较这些,直接就叫了下一组的名字。
东方白等人见状,也离开了赛场,回客栈找风以烈去了。
整座初霁城,汇聚了泱泱五十万散修,六万门派新秀。
也就是说,东方白需要连赢十九场才能赢得冠军,风以烈亦是如此,需要连赢十六场,才能夺魁。
赛程总计二十一天,也就是说,差不多每天一场比赛。
风以烈正在客栈中修炼,见弟子们回来了,便询问他们今日的战果。
同东方白一样,叶采的首战也取得了开门红,倒显得何恕之另类了起来。
他已面露难过之色,风以烈倒是不好责备,反而安慰了他几句:“唉,恕之,你天赋有限,这也是没办法。同样的功法,你大师兄一遍就学会了,可是你学了三遍还不会,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啊!”
这句话等于是直接给何恕之判了死刑,哪有师尊这样安慰人的呢?东方白心中默默腹诽。果然,何恕之更难过了,搞不好,他心中还更嫉恨大师兄了。
东方白倒是并不觉得何恕之天分低,因为从与罗前辈的交流中,东方白已经得知,大多数修士学一招基础招式都要十天半个月。而风以烈讲课的进度太快,何恕之跟不上,也是应有之义。
他们这个师尊啊,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懂世情了。
他自己是天才,便以己度人,以为人人都该是这样的进度。人家稍微有点搞不懂的,就会被他打上一个“笨”的标签。
不过东方白身为其弟子,倒是不好直接指出师尊的过错,只是想着,不如自己以后私下指点师弟师妹好了。
他别的不成,讲课倒是还不错的,当年还在私塾读书的时候,人人都喜欢请他来讲题。
心中既已有了计划,东方白便不着急了。这时,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对风以烈禀告道:“师尊,我打比赛的时候,遇到太师伯了。”
“哦?”风以烈微微惊讶,“专程去了你的赛场吗?大师伯好偏心呐!”
东方白老老实实道:“他不在观众席上,在哪我也不知道,至少我没看见。太师伯提醒了我几句,说我法力低微,不适合在这时候施展双手施法的天赋,接着他便消失了。”
“说不定是喝花酒去了,或者去会老相好了。”风以烈也不甚在意,大师伯这个人一贯随性,说不准什么时候,他又冒出来了呢?
东方白想起上次被柯绍带去入云阁的经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隔了几秒,才对风以烈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师尊,太师伯只叮嘱了我,却没有叮嘱您。依我看来,他应该是觉得您的修为和地位,是可以展示这种天赋的。”
“那就好,”风以烈笑道,“只要不妨碍到我发挥实力就行。”
东方白第二场比赛却是排到了次日下午,对手名叫凌凡,才十二岁。
他衣衫褴褛,一看就是平民家的孩子,却生得虎头虎脑,很有精气神。
“你就是东方白?我一定会打败你!”对方元气满满地叫嚣道。
台下还坐了个毫无修为的观众。像他们这种散修比赛,头几天打得又多又频繁,根本无人观看。除非是东方白这样,打完了自己的比赛,顺便去瞧瞧同伴的。
除此之外,纯观众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所以场外那个观战的凡夫俗子就显得格外稀奇。
“凡伢子,加油呀!你就是我们村的希望!”场外那中年人大喊道。
凌凡对那人比了个大拇指:“放心吧,爹!我一定会光宗耀祖的!”
裁判喊了开始,那凌凡便率先攻来,真气聚于掌心,又注入回宝剑中:“超级无敌毁天灭地霸王斩!”
东方白熟读仙灵图谱,却从未听过这等招数,名字还起得那样古怪,想必是自创的。
那少年一剑当空劈下,东方白抽出火剑格挡,硬架住了这一剑。
他发现,这一剑除了名字花哨,倒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很轻易地就被自己挡住了。
凌凡见一击不中,直圈转长剑,改为拦腰横削。他修为不高,剑法却是耍得极好,虎虎生风地朝东方白刺来:“血雨腥风独孤求败斜阳斩!”
这又是一长串名字,东方白险些笑出了声。他觉得这少年极有意思,有心试探他,便不与他对攻,而是闪身避开。
凌凡剑法好,身法却也不凡,当下便使了一个“轻身术”,纵身从剑上跃过,同时长剑反撩,疾速朝东方白后心刺来。
“哈哈,这下你逃不掉了!”
他满以为这下总能刺中,谁知东方白背后像生了眼睛一般,反手就是一招“火系·烈火墙”。
烈火熊熊缠绕,凌凡一时竟是深入不得,只得匆匆撤剑。
就这么几招下来,他已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显然是真气快要耗尽了。
东方白显然没料到他的真气用量那么少,却不知是资质太差,丹田容量太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可凌凡却并不放弃,朝他父亲那边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还想强行提起真气来。
对决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东方白也不会因为对手年纪小就格外留情,使了一招“火球术”,就将凌凡逼下台来。
“我输了!”凌凡垂头丧气,走到他爹面前,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中年男人原本也很失望,见孩子这番模样,便抱住他,连声安慰道:“不打紧,咱们凡伢子还小,这次就当是长长见识了,等过了三年再来也不迟。”
“可是……可是我已经花了家里太多钱了。”凌凡抽抽噎噎地说。
中年男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勉强扯出个笑:“学本事哪有不花钱的嘛,这就跟那些书生赶考是一样的,好事多磨。咱们村的刘祭正,不就是考了五次才考上的嘛,他家里人还不是节衣缩食供着他。
“莫得事,咱家勒紧裤腰带,大不了就……就再卖一亩地,供你个三年莫得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