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决赛(1)

种勒个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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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抱朴之死,在初霁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两忘峰掌门关永年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他的得意弟子况泉水向他禀告道:“三年前,此人便是因为拉肚子,错失了决赛。今日临死前,又在拉肚子。世人庸俗,最喜欢屎尿屁之类的段子,因此这事便传开了,一些阴谋论也接踵而来。”

    关永年怒气冲冲道:“上一届的时候,我只说了最好不要让他参加决赛,以免到时候不好收场。这事是谁办的?竟然用了如此低级的伎俩!”

    “是怡保执事去办的,不过他也并非亲自处理,而是吩咐了其师弟怡云,务必要让这孙抱朴进不了决赛。怡云事情也多,于是又将这事委托给了其弟子白岁山,并嘱咐他,不惜一切代价,决不能让这姓孙的进决赛。”

    这上头的话,传来传去就变了味。况泉水瞥了一眼关永年的脸色,小心地继续说道:“白岁山按照他师父的指令,成功完成了任务,还得了赏钱。到年底的时候,他还凭借此功劳,被评为了门派的优秀修士。”

    “真是岂有此理!”关永年简直气笑了,“所以今年,他们就又用了一模一样的方法?”

    “倒也做了一些改动,”况泉水有心让掌门息怒,刻意挑了些优点来说,“上次是在决赛拉肚子,所以这次投毒,就改在了半决赛。否则连续两次决赛都拉肚子,不是太明显了吗?呵呵……”

    “难道现在就不明显了吗?”关永年啪地摔了一个茶盏,“一群蠢材!办事如此粗糙,生怕不落人话柄吗?!”

    况泉水任由着掌门发怒,自己默不作声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关永年生不了太久的气,最多,就是会将那白岁山发作一通罢了。

    因为关永年并非是在可惜一条生命的逝去,孙抱朴这样的人,在他看来卑贱如蝼蚁,死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让两忘峰的颜面扫地,遭人怀疑,那才是大大的损失。

    对此,况泉水也早就准备好了对策。

    等关永年发完脾气,他便从容道:“我们可以收买一个穷困潦倒的散修,让他承认自己嫉妒孙抱朴,所以两次故意投毒。然后秉公执法,将他流放,再赏他一些钱,也就是了。”

    关永年听罢,不住地点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于是次日,随着“嫌犯”的主动自首,孙抱朴之死也就告一段落,人们有了新的话题,便把目光投向了更吸睛的盛事——决赛。

    散修与门派新秀的决赛都设在九九重阳节这天,上午论剑,下午登高。

    初霁城的赌场也轰轰烈烈地开张了,风以烈和东方白这对师徒倒是都不让人看好,毕竟风以烈是以木对金,而东方白是以火对水,在属性上都被对手压制。

    风以烈还稍好一点,由于他一路以来的战绩都不错,第一轮更是打败了大名鼎鼎的斑邑第十武士,故而押他的人虽然不占多数,但也有一些,大概占了十分之三。

    而东方白,他这边爆冷门的概率就太低了。不仅因为两人属性相克,更因为在前面的比赛中,水自寒展现了强大的实力,一路以来凯歌高奏;而东方白则一直都打得颇为辛苦,上一场比赛更是差一点就败了,便显得他的实力不如水自寒了。

    更兼之水自寒的武器极佳,他抽到的水剑乃是所有武器中属性最强的一把,被以往届的修士命名为“幸运剑”,抽到了它,就等于得到了命运女神的眷顾。

    而东方白的火剑不过是把平均水准的法器。强水对中火,

    可以说,在客观条件上,水自寒占尽了优势。

    于是该押谁简直成了一面倒,到了比赛前那一刻,算上庄家抽成,东方白的赔率已经飚到了1比98.02的新高。

    亦即,如果一两银子压东方白赢,而东方白真的鬼使神差地赢了,那么可以收获近百两银子!

    可惜啊,没人相信他会赢,所以也没人做这赔本的买卖。一两银子虽不多,但谁都不愿意平白亏进去,与其如此,还不如押水自寒。虽然水自寒的赔率只有1比1.0001,十两银子刚刚好赚一个铜板,但却是稳赚不赔,谁不爱呢?

    江听澜的贴身丫鬟莲心此刻就站在赌场里,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些疯狂的赌客们。按照小二的唱筹,人们十两百两的下着注,竟然有数千万两之巨!以此观之,恐怕半个初霁城都压了水自寒。

    莲心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小姐执意要押东方白,不过既然小姐这么吩咐了,她要做的就是照办。她叫来小二,拿出一锭十两的小金元宝,押了东方白。

    对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莲心神情自若地补充道:“是我家公子叫我押的。”

    也许是见她生的漂亮,小二不忍心看她被坑,便提点道:“你还是唯一一个押东方白的人哩。一下注就是这么大的手笔,确定没弄错?你要不要再仔细问问,搞丢了这么大一笔钱,当心被你家公子打死。”

    那老板却瞥见了这一幕,推了一把小二:“就你话多!管那么多作甚?人家肯定是问清楚了才来下注的。”

    说罢,他便抢过那锭金子,匆匆将凭条撕给莲心,像是生怕她反悔了似的。

    不过这老板也是没办法了,即使把赔率拉到了最低,按目前的情况,也要赔出去数千两雪花白银!

    在当地开了几十年赌坊,总不能今年关张了吧?好不容易来了个冤大头,肯定是先拢来再说!

    他迷恋地看着那锭金子,同时在心中暗暗盘算,另外一场能回多少本,来填补这个天坑。

    于是这凭条就这样到了江听澜手中,她拿着它,又递到了东方白手上。

    “送你的,就当是那天帮了我的谢礼。”江听澜笑吟吟道。她所说的乃是东方白暗助宁亦萌晋级之事。

    毕竟价值十两金子,东方白有些不敢收:“不过是举手之劳,谈什么谢不谢的,这礼太贵重了。”

    “贵不贵重,也要取决于东方兄的本事啊,”江听澜眨了眨眼,长睫毛绒绒的,显出几分少女的俏皮,“若是你输了,这东西可不就一文不值吗?只有你赢了,它才有价值。”

    说罢,她将那凭条强行塞到东方白手中:“反正我买都买下了,总该送给正主才是。”

    东方白捏着那张凭条,感受着少女残留在上面的余温,心念一动,将之收了起来。

    比赛时间到了,水自寒比他先一刻上了擂台。

    对方一袭黑衣,长身玉立,一双狭长的眼睛深不见底,透着一股子势在必得的自信:“爱钓鱼的,咱们又见面了。”

    “请多指教。”东方白淡淡道。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不等东方白有所动作,水自寒便抢攻而来:“水系·冰凝!”他祭起水剑,使之腾空,

    捏诀的动作几乎快到看不清。

    这一上来,他便展露了实力,先声夺人,因为他深知,虽然看起来东方白的每一场胜利都不是压倒性的,但对方能走到这一步,也绝不是易与之辈。

    所以一上来,他便使了一个自己擅长的控制性招式。

    东方白却仍是不慌不忙,一副后发制人的态度,见水自寒出招,方才祭起火剑,亦是双手成诀:“火系·烈焰之矛。”赤色真气自剑上激射而出,霎那间形成熊熊烈焰,在剑周舞动,随之指向了对手!

    此招一出,水自寒便察觉到,东方白比起战河母的时候,强了不少。他对真气的掌控更精准了,火矛的角度分毫不差,不仅迎头撞上了“冰凝”的玄色真气,更在穿透之后直奔水自寒本人而去。

    水自寒见状,不得不再使出一招水系法术,挡住了火矛的汹汹来势。而东方白却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静立原地,不露声色。

    第一个回合的交手,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结束了。

    水自寒不是傻子,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水克火,一味硬拼不是办法,所以东方白想慢慢消耗,以拖待变。

    “岂会让你得计?”水自寒暗道,随即一手握刀,一手掐诀,冲向了东方白。原来,他一直隐藏着单手施法的天赋,就是为了突遇劲敌时的出其不意。

    他速度奇快,不过片刻便已成诀,一道“水系·寒冰箭”射向东方白,而与此同时,他又暗御水剑,从另一个方向击出。如此两面夹击,志在必得。

    此招一出,台下观众俱都是惊住了。

    虽然说大多数君级修士都可以单手施法,但君级,那可都是大神!

    这水自寒不过区区道人之境,就觉醒了单手施法,这资质是要逆天啊!

    即使是在各大门派,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了,众人越发觉得自己赌对了,都又惊又喜地呐喊着。

    而他对面的东方白见状,却只是一愣,继而又是一喜——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必藏拙了吧!

    当下,他也毫不迟疑地暴露了单手施法的天赋,一手挥剑抵挡,另一手掐诀:“火系·烈火墙。”

    熊熊烈焰再次凭空出现,那火墙设置的恰到好处,不但挡住了寒冰剑,火舌吞吐,也波及到了水自寒。

    台下观众还是第一次看到双方都能单手施法的比赛呢!他们已经被震得麻木了,直想揉眼睛——感情这传奇天资跟不要钱一样,人手一个?

    不少人心里开始打鼓,全部身家都压了水自寒,可别阴沟里翻了船啊!

    水自寒一击不得,又惹火烧身,急忙施了个“水系·冰甲术”;再看东方白,他却已跳到对角,密切地关注着自己下一步的动向。

    进攻连连受挫,水自寒却并未愤怒急躁,反而冷笑一声。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泛红,眼神如剑,锐利地射向东方白,不由让他微微一怔。

    这杀气腾腾的目光,竟像极了荒野里的孤狼!

    水自寒俯冲到地,停也不停,便如蜻蜓点水般纵身一跃,又反杀了回来。他速度之快,几乎没有留给东方白喘息的时间。人尚在空中,单手便已经成诀:“水系·巨瀑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