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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身形如松，气质卓然，坐在那里时仿佛完全融入了这个场景中，就像一副优美的古画，即便脸上戴着面具，也不影响人们对他的好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顾染的心莫名的悸动了下。
对他隐隐生出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抿了抿唇，走到夜修白的对面坐下。
“夜先生。”
男人抬眸。
一双眼睛如黑夜中璀璨的星子，隐在暗色的面具之下，温和中透着一股锐利。
“你是清风堂的人？”他问。
顾染点了点头。
她今天是代表木子他们来谈判的，所以这个身份没有错。
男人却微微勾起唇角，似乎有些讽刺。
“我怎么没听说，清风堂何时出了你这号人物。”
顾染一愣。
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他也熟悉清风堂？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极有可能是因为清风堂里面有他的人，那木子他们可就危险了。
在那一瞬间，顾染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不过最后，她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沉声道：“我是新来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真名自然不能说。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当初师父给她取的代号。
“我叫雀灵。”
“雀灵？”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片刻，忽然笑了。
虽然顾染看不见他的脸，但光是从那双眼睛里，就可以确定，他真的笑了。
她不由有些忐忑。
从进屋到现在，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都是阴郁又诡谲的。
这导致她根本猜不透对方的心思，自然也就更不明白，他这笑容里代表着什么意味了。
片刻，才听男人淡淡的道：“说吧，你来找我是想跟我谈什么？”
顾染抿了抿唇。
她努力将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觉压下去。
然后镇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沉声道：“我知道林勇和林月现在在你手中，我想让你放了他们，至于条件，随你开。”
男人歪头看向她。
“随我开？你确定？”
顾染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说，我要你洗下你这身伪装，露出你的真面目，再陪我睡一觉呢？”
顾染大惊。
甚至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他……他怎么可能……
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
却见脸上的假皮肤完好无损，再看向旁边的落地镜，身上也并没有什么露出破绽的地方。
为了能伪装得更像一些，她甚至还改变了自己的声线。
他怎么可能看出来？
像是了解了她的困惑，男人又笑了笑，却并未有替她解答的意思。
只是修出那双修长如玉的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又喝了一口。
顾染注意到，他的唇色很白。
相比那双有神的眼神，嘴唇白得不像一个健康的人。
她抿了抿唇，努力压下心头的震惊，再次坐下去。
“夜先生说笑了，我一个男人，怎么能……”
“雀灵小姐是要我现场帮你验身吗？”
他再次偏头看向她，这一次，那双眼睛里虽然还是带着笑容，却隐隐透出了一股寒气。
顾染一凛，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这个人，大抵是很不喜欢被骗，所以才会这么对她。
她内心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对旁边的司冥说道：“麻烦你，去帮我打盆水来。”
司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伸手指向自己，惊呆了似的。
“我？”
夜修白一个眼神扫过去。
“去！”
司寒：“……”
只好委屈巴巴的“哦”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很快，一盆干净的清水就被端了过来。
顾染从包里掏出一瓶卸妆水，走到那盆水面前，就将脸上的妆全部给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