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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个女鬼突然向旁边动了,她后面的角落里好像有什么动静!”
“……又一只白衣鬼!”
?!有女鬼??
好不容易挖穿腔洞,一股腐臭味瞬间传来,张言还来不及捂住口鼻就先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他心里一惊,立刻抽剑跳了出去,
只是,眼前的情况,和他之前预想的女鬼杀人偷袭的场景有那么亿点点的差别:
四周及脚下铺满了不知陈放了多久的尸骨,
不远处一只白衣傀正跪缩在那,正努力的减少自己的存在,
更远处,大批大批拳头甚至人头大小,模样像是变异版尸蟞的虫潮正疯狂涌向河中并顺着河道向外奔逃,
甚至还有两条船卷在其中,上面的一行五人浑身肌肉紧绷正死死盯着自己。
借着自己视力良好的眼睛和感知,张言甚至能读出那些人里毫不掩饰的戒备和敌意,甚至威胁感
……还有明显的好奇?(好像乱入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什么情况?张言有点茫然,
……这到底哪?我这是又成了应该被刷掉的野生大boss?
看着这布满尸骨及虫潮的滩涂和旁边河道里的船只,再结合刚刚听到的话语,
张言只感觉自己好像出来的不是时候,但同时又隐隐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
眼见虫潮行为因为自己佩剑上的驱虫驱邪材料而越发失控,甚至有爬向船沿的趋势,
并不想成为“被·害人”的张言来不及多想,
他迅速取下背后剑鞘横丢向船只,同时扭头看向旁边那只傀,
不管怎么样,先解决掉不是人的家伙总没错。
船上,坐中间的年轻人眼睁睁的看着半空中向他飞过来的,从方才自黑暗中突然闪出来、穿着像是在演古装片的白衣人手里丢来的长条状物品,只觉得有些迷惑茫然,
……鬼会丢东西给人吗?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接住,
不同于初出茅庐的萌新,他身边的刀疤脸立刻就着对方伸出的手一把将他的萌新大少爷拉在自己身后,一手握着枪,
直到东西到了近前,落到了船舱中,
几人才看清,那是一柄黑色的剑鞘,其上布散着暗金色的纹路,插·口端还镶嵌着类似玉一般质地的石头。
看着好像还有点贵。
看着这剑鞘,船前半段的三人不由都有些愕然。
随着这只剑鞘到来的同时,原本在船沿四周胡乱游爬的尸蟞们纷纷晃开,
从滩涂到船只,它所过之处同时就出现了一条干净的通路。
刀疤脸试探着捡起剑鞘晃了晃,周遭的尸蟞潮瞬间散开的更快了。
半分钟不到,船周空出了一大片。
他惊异的看着手里的剑鞘,下意识看向船头的中年男人。
角落里,注意到了更多东西的兜帽男子紧握着手中刀柄,
他依旧没有在意身边的那些动静,而是继续紧盯着滩涂看着那白衣人影持剑走向那傀,那架势像是要去解决那只傀。
只是对方在扬剑时突然停了一下,随即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
很快,一阵奇异的呢喃声自滩涂处传来。
刀疤脸再度望了眼那方向,就又看回船头“三爷,那边是在干嘛?”
……
这厢,张言一走向那傀就想直接斩杀,
可当他刚扬起剑,准备进行物理“度化”时,那只傀就开始不停磕头,并散发出一股迷茫和求饶的意念,这让他的手不由顿了一顿,
与此同时,一阵久违的机械音突然主动在他脑海响起:[检测到所在世界已变化,更新世界信息,关闭修行模式,开启历练模式:]
[目前可接任务1:
在此世界超度100只邪异鬼怪,接受即可发放任务品青铜渡魂铃??(精神类物品,可永久持有),该任务完成奖励未知]
——是那团可能一年也不会主动冒一次泡的气流发声了,
所以,他莫名其妙被换地方其实是跟这东西有关?
之前不停警告让他闭关修炼,现在居然又敢让他历练了,还把之前没收的东西又还了回来……
这东西是在闹什么幺蛾子,难道外挂也会有抽风的时候?
有些好奇这里面原因的张言很干脆的略过了最后一句话,默道“接受”
瞬间,张言就感觉袖袍内囊内就多了一只久违的青铜铃。
他垂下了扬起的剑,轻晃着青铜铃对着尸傀用雅言道:“吾可渡尔离开,可愿否?”
见尸傀披散着长发的头颅迅速上下摆动,
青铜铃轻轻摇晃起来,
随着无形无声的铃音散开,张言同时在口中唱念起了度厄经,
瞬间,尸傀的身影开始模糊闪烁起来,隐约见似乎还有青烟浮起。
就在他慢慢超度时,船上的人却依旧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正对着尸傀不知道在念着什么的神秘家伙。
“三叔,你知道这是什么人吗?看这人打扮行为,好像就是一个年轻道士啊,可他怎么会从积尸地里跳出来?”
穿的一身孝的都快跟旁边那具白衣女鬼一样了,要不是前面的动作明显是有思想的人才会做的,他真要以为是打了母的来了公的…
不过这人脑子大概也有毛病,这种地方穿这么宽大的白袍子,真的不会被别人错当见鬼然后给一枪或者给揍一顿的吗?
见情况稍微好转,虽然脸上伤口还有点疼,却依旧挡不住他好奇的某年轻人一边心里吐糟,一边向前面的那位中年人询问。
“走之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少说话,多看着!”
低声冲着自家毫无危机意识的小白大侄子训了一句,船头的中年人停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这一群人,轻声道
“现在这到底什么情况暂时说不准,但是用你的脑子想想,能在这邪门地方出现,还用一只剑鞘就驱散尸蟞的会是什么普通道士?连还是不是活人都不好说...不过就刚才看,似乎没什么恶意,再看看。”
周遭的尸蟞数量此时已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但船上几人却没急着划船离开,
就现在情况看,他们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出这个水洞,与其匆忙逃跑,不如就在原地整好以待,分清情况。
……
船上的人在悄悄打量着张言,张言也在用余光打量着那船,悄悄偷听着上面的对话。
‘三叔,积尸地,女鬼,连帽衫放血驱虫……’
也幸亏双方都是同一种语言,不然想一下收集到这么多信息还真有难度,
听着那些压低声音的对话,张言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同样不断思索着,
回想半晌,他终于有些明白这或许是什么世界了。
…他这好像是“进书”了?
这场景明明曾是他还未进那道观自我闭关时看过的一本小说里的开始剧情,那书也是他唯一看过的一本小说,
甚至有段时间看到兴奋处,还一度幻想过能改变他们的结局,跟他们一起做兄弟走南闯北...
只是后来,这些念头就都消失了,甚至连情绪波动都几近于无,书也早就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
不过如果真是这个世界,也算圆了二十年前的年少梦想了,
只可惜,书里的兄弟是真兄弟,书外给他这本书的人却只想要他的命…
想到过去的一些事,些微复杂感和恨意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感到情绪开始翻涌,张言顿时停下对那些久远记忆的回想,
随着尸傀的超度接近尾声,他也重新平复了自己莫名有些激荡的心情。
那傀现在几乎只剩一个白色轮廓,它向张言施了一周礼,便彻底化为了灰烟消散不见,只剩一具倒在地上的羽衣白骨。
掏出化尸水(好像有哪不对)将尸傀散去后剩下的尸体化掉,再将渡魂铃重新收回袖子,
张·二十年不与人打交道·宅男·言,看着那一船的人,突然有些为难,
因为他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让那群人借他搭个便船,
……这种环境下,难道要直接过去说“你们好,我想借船坐一下?”
……抛开后续可能存在的后遗症,好像也不是不行……
正在思考着该怎么跟那边打交道,再蹭个船出去时,
张言听到船上那位刀疤脸大汉突然开口喊话道:“那边那位道爷,可否说说是哪条道上的?我潘子这次过后也好上门致谢。”
张言闻言趁机转头,仔细的打量了下他们的样子,并一一与记忆里小说描述的形象进行对应,
很明显,除了已经自报名字的潘子,他旁边的那个心思明朗、哪怕是有几分心机,对他而言也依旧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傻白甜”式(并不)俊秀年轻人应该是吴邪,
那么另外一边那个被他喊三叔的中年人,一定是吴三省,
而在吴邪身后躺着的那个大汉,书里写的名字好像是叫……大奎?
至于最尾那个穿着蓝色外套,除了气息淡薄近乎于无,看上去普普通通,仿佛就只是一个长得很好看、带着几分冷淡的年轻人,更不用猜,肯定是张起灵。
如果不提对方虽然已经收回刀,但仍旧握着刀柄,绷着身体,带着股莫名的危险感一直盯着自己的话,
貌似,可能,大概,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嗯,也许是的吧。
不知是不是曾经对小说人物的期待感,回想着之前看过的内容,
即使这样的会面有点尴尬,张言还是感觉他们有点亲切,
特别是那个已经在冲着自己笑着打招呼的吴邪和那位实际挺有威胁感的张起灵,他甚至连更深些的防备心都生不起来。
没有直接回答潘子,张言只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就向张起灵和潘子各丢了一只药瓶,然后折身回去,想把自己的蒲团从来的洞里捞出来。
在这边人看来就是那道士冷漠的望了过来,然后向自己这边点点头,就突然丢了什么东西过来,
几人顿时一惊,可看清只是两个小瓷瓶后又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不同于上次被当成危险品的剑鞘的待遇,张起灵和潘子准确接住了飞向身前的瓷瓶。
潘子一接住瓷瓶,在对着手电照了照,又摩挲了一下后,就看向吴三省,“三爷。”
他把瓷瓶递了过去。
不提自觉上交的潘子,角落的张起灵只冷淡的扫了眼,随手就准备将之放到地上,
就在这时,他将要松开的手却突然停住了,
在一旁正等着他放下瓷瓶的吴邪失望的目光中,张起灵重新把瓷瓶拿到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翻上面的纹路,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再次抬头看了眼已经背过去的张言,张起灵看着瓶子沉思了两秒,突然打开瓶塞倒出颗约小指大小的药丸咽了下去。
自家三叔不知道还要研究多久,现在就等着闷油瓶丢瓶子的吴邪看见这小哥的动作,和那直接被入了口的丸状物体,顿时忍不住惊呼“诶诶,你他娘,就这么…咽了啊?”
都还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但看到那闷油瓶略灰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和一如既往地置若罔闻的淡定样子,吴邪还是咽下了后面没说出来的话。
一路上的无数次热脸贴冷屁股已经让吴邪明白,
闷油瓶这样子就代表对方是现在就是个闭嘴闷葫芦,谁来都不会搭理。
他干脆转头看向潘子“潘子,你那瓶子里也是药丸吗?”
潘子闻言看向还在仔细查看瓶身奇怪纹饰的三叔,
同样听到这话的吴三省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打开瓶塞对着手电光看了看,又倒出一点粉末,小心闻了一下,摇头道“不是,这瓶子里应该是外伤用的药粉。”
说着他便将瓷瓶递给潘子,同时扫了一眼张起灵那的情况,
见对方此刻脸色明显好转,并没有出现问题,他开口吩咐道:“把你跟吴邪还有小哥身上的伤口都抹抹,这道士来头不小啊,居然用元青花小瓶装药粉…”
就是部分地方的纹路很有些奇怪,他居然认不出来。
这还是古董?
潘子讶异的又看了眼手里的瓶子,应了声,同时接过瓷瓶倒出药粉,谨慎的先往手臂上的擦伤抹去,
刚抹上,他就察觉出了这药粉的不同,低呼道“三爷,这药确实很有效,我这伤口居然涂上去就止血了,也不疼了!”
“这居然是元青花?”
吴邪瞪大了眼睛,立刻探身过去想接过来看看,结果刚一探头就被潘子涂了一脸,
“三叔你说那道士会不会压根不知道这瓶子价值…诶,挨!潘子你他娘的涂轻点!”
吴三省看着这涂药还要闹两下的两人,刚想说什么时,突然笑着看向船侧“鄙人吴三省,刚才多谢相助,不知阁下怎么称呼?是过来拿回剑鞘的?潘子。”
他看了眼潘子,潘子立刻撑船靠近岸边划了一点点,又拿起剑鞘准备递向张言。
吴邪赶忙看过去,这才发现那个头戴道冠身着白色道袍,背上现在还背着一只蒲团的神秘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岸边。
刚想说还有那元青花小瓶的事,吴邪衣服就被吴三省偷偷拽了下,
只犹豫了两秒,吴邪就闭上了想问问的嘴,只是仗着光线昏暗好好的打量了一翻这个神秘的道士,
实际上已经将所有人的小动作都尽收眼底的张言在心里淡淡一笑。
不愧是天真之名,虽然你没说出口,但是那股明晃晃的好奇和疑惑其实真的很明显啊……
“贫道化名青言子,俗名...姓张,单一个言字。”
表面淡定但还是忍不住说出俗名的张言不由望了眼正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张起灵一眼,却发现对方也突然抬头看了自己一眼。
虽然对方很快又重新低下了头,但这反应还是让张言愣了一下,
只是一个姓就这么大反应?以对方在书里表现出的自闭性格不应该啊?
难不成贫道换了新世界后,反而还自带了个亲和buff不成?
暂时放下疑惑,见吴三省表情那么正式,张言也学着之前看过的其他道士做派,正儿八经行礼回道:
“居士们唤我张道长即可,贫道此前的船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走了,因此不知可否同各位借乘一段水路?”
张言说着一边接过潘子递过来的剑鞘,一边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原小说迷局中,幕后布局者之一的吴三省。
“这种小事当然没问题,道长刚才可是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啊,潘子快把船划靠岸让道长上来。”
吴三省看着这个神秘道长投过来的绕有深意(他眼中)的眼神不由心生警惕,不动神色的一边豪爽笑着让潘子划船,一边道:
“张道长你可真是年少有为啊,如此轻易就解决了这么个大麻烦,”
吴三省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张言,见张言表情淡淡没什么反应,一脸和蔼的继续问道,
“看这样子你似乎在这呆了有段时间?能轻易解决刚才那女鬼,在这种鬼地方安然无恙,了不起啊,
跟道长你比起来,我们这帮人可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方便问问道长你是在何处道观挂投学习到这身本事的?令师有你这样一个弟子,真的是三生有幸。”
吴三省一脸感叹,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张言的细微表情。
张言笑笑不语。
“这种地方人际旱至,我们还是被一帮恶徒骗进来的,当然道长你肯定不会是以这种方式进来的,难道,是有师门长辈特意送你来这历练的?……”
张言依旧是淡淡一笑,无论吴三省说什么,不承认也不反驳,在对方的热情问话中神色自若的上了船。
等船重新开始划动,出于那股莫名的亲切,他走到了张起灵旁边,“伤好点没?手给我把把脉。”
话里充满了莫名的自来熟,但是另外一个当时人却动都没动,自顾自给自己包好了伤口后就开始闭目养神,仿佛这些话并不是对他说的。
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冷钉子,张言也没在意,而是开始回复吴三省
“贫道就是一山间野道,乡村散人,并无挂靠势力,也无其他同伴长辈,到这里只是一个小意外,不值一提”
他说着还对几人拱了拱手,陈恳道“方才也不是如居士所想那样,而是贫道所学不精,被那脏东西给困在了地下,
说来还是贫道幸运,若不是碰到了几位猛士在外吸引了那东西的注意,贫道可能就得把命丢在这了。这次真是多谢诸位了啊,贫道真是感激不尽。”
说完张言便不再言语,也不管其他几人信不信,重新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张起灵,轻声哄道:“就把下脉看看你身体状况哈”
——天知道他当初看完盗墓笔记后就对张起灵的身体上的特异有多好奇,
一滴血就能祛邪驱虫,比他手里那死活喂不饱的小破剑还方便,现在既然都来了,不好好想办法好好研究下简直对不住这番机遇。
张起灵依旧还是没什么反应,另一边正竖着耳朵偷听的吴邪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张言好几眼。
...感觉简直就是无良大哥诱哄自闭小弟,你他娘是不是还想说个乖字啊?
听着张言那仿佛哄孩子的语气,他忍不住心里默默吐糟。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错觉,这人明明年纪不大,他却硬生生的从对方对着闷油瓶的表情里品出点和蔼慈祥来。
简直被猫爪挠心的他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好奇道“张道长你和这位小哥是不是认识啊?”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继续沉默,一个完全不在意的笑着摇头,
“这位朋友多想了,贫道跟你们都是第一次见,只是感觉这位小哥似乎身体有恙,处于医者仁心,所以才想把脉来看看。”
张言看着继续无动于衷的张起灵遗憾的叹了口气,但也毫不意外,只是按住蠢蠢欲动想钻研钻研的心,
没事,后面总有机会的,实在不行……他背后不是还有一大个张家祖宅吗?
……咳咳。
想到这,张言又恢复了正经:“这位居士,我给你的药,一日一粒记得按时服用,日后可得记得少放点血,你这种体质受伤了可不容易恢复。”
血液可是很珍贵的东西,这货明明凝血功能特差,还一下墓就放血,也不怕血虚——来自张言的个人亲身感受和吐糟。
“嗯,谢谢。”
张言顿时有些惊异的看了过去,
他这次真的是随口一嘱咐,就像开药时医生总会随口念叨几句一般,哪知对面居然反而有了反应。
第一面就有句二字回话啊,他无奈笑笑,突然就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居士客气了。”
学着张起灵的样子无视了旁边另一位好奇宝宝的其他各种问话,张言径直闭目打坐起来。
这时,原本还在低头发呆的张起灵这时却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闭眼的张言,狭长浅淡的眸子里划过一抹疑惑与思索。
郁闷的望着那个已经开始闭目打坐的道士,吴邪表情实在有点控制不住,在内心愤愤的吐糟着。
编个假故事就想人信,当耍猴呢?!猴都还要个真香蕉才上当好不好!
他打量着船尾的两个都在闭目养神的家伙,颇有点难言的怨气和好奇,
这两个说不定还真是一家出来的,连装傻无视人的水平都一样高,
明明角落还倒着个大奎也没看这奇怪道士扫过一眼,更别提什么把脉看情况了,还有这熟稔的语气,听着像第一次见的陌生人吗?
这怪人说谎都不带半点掩饰的,好像深怕别人不会怀疑他有问题一样,
从见面到现在,除了给的东西特别真,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路……,三叔可能也在疑惑吧?
正想着,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逐渐远去的积尸地,发现那里又开始重新聚集了不少尸蟞后脸色顿时一白,
感觉脸上之前被尸蟞抓出的,现在已经敷了药的伤口都重新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吴邪赶紧又将头转了回来,可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
他从前的人生除了小时候大病过一次,一直顺风顺水的,
大学毕业后也没什么大抱负,直接从家里拿了间古董铺子悠哉混日子,
结果这次倒好,就因为好奇所以跟着三叔下了一趟斗而已,
地方都没找到就遇到这么多刺激的东西,又是被船夫坑,又是死人,又是尸蟞女鬼的,
前面一直紧张还好,现在稍微松点了,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该从何想起了。
船又行了一会,前面逐渐开始有了亮光,
终于,要出洞了。
吴邪不由得大松了口气,现在的他只期盼着赶紧出洞,千万别再起什么幺蛾子了。
看着越来越亮的光线,他忍不住兴奋起来,甚至连吴三省和那闷油瓶子的对话都没心情听了,一心叨念着快点出洞。
一出洞,望着外面血红的晚霞和天空,几人不由得都眯了眯眼适应光线。
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弥漫在船周。
看着四周明亮的色彩,潘子兴奋的指天“看到没,妈的,我们终于出来了!”
张言闻言悄悄睁开眼,看着曾经小说里的情节陆续开始真实出现在眼前,他不由有些感叹,同时兴致勃勃的当起了吃瓜听众,
“说起来那积尸地里的是什么东西?”
同样彻底松气的吴邪现在一想起洞里发生的一切依旧还是心有余悸。
吴三省无奈的看着吴邪:“刚才我跟那小哥的对话你肯定又没听!那小哥说,那东西叫做傀,其实就那白衣女粽子的魂魄,她不过是想出那个尸洞而已,不过具体的情况那小哥也没告诉我们,才说了几句就昏睡过去了。”
他一边说一边划,继续道:“不过看样子那小哥也来头不小啊,那千年的粽子就这样给他下跪,不知道什么道行了!”
说着,他隐晦的看了张言一眼,
张言微闭着眼,假装没感觉到这打量的视线。
吴邪松了松关节,坐起来,看张言旁边的闷油瓶和胖奎靠在那,似乎都睡的很香,
他顿时笑了起来,来时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重新看到这天,就觉得特别舒服,看什么都亲切得不得了。
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他继续向吴三省问了一个他好奇了很久的问题:“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吴三省摇摇头:“这我真的不清楚,我让我在长沙的朋友介绍个有经验的帮手过来,他们就介绍了他,我只知道他也姓张,一路上我也试探了不少次,这人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不过介绍他的那个人,在这道上很有威望,他介绍的人,应该可以放心。”
吴邪一听,越加觉的这个人很神秘,但是既然三叔都这样说了,他再也问也没意思了,毕竟还有一位更奇怪的道士在旁边打坐呢。
因为有外人,不好问更多的他看了一眼前面,问潘子“能看到那村了吗?”
潘子点头,“好像就在前面了。”
吴三省也指了指前面的已经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点头,同样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看来那村子没我们想的那么破,好像还有电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