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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井然抱着昏迷的司栀,路过漆黑的客厅,正要上楼。井父那有点沙哑的声音传来,不似平常那般和蔼,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嗯。”
“来谈谈吧。就我俩”
井父说完顿了一下,沉思了一两秒,戒指补充道:
“是关于你妈的。”
闻言,井然的身影蓦地一顿,眼睛瞪大地看着弓腰曲坐在沙发上的那道背影。
“先去把她放在床上。”
这一道声音叫醒了井然,此时的井然仿佛刚从水里面爬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打湿、浸透。
他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当年的事情是否还有隐情?母亲的死和父亲有关系吗?甚至于——他的母亲是否是人类?或者说,他自己是否是人类?
井然的脑子很乱,他已经忘记了他是如何走到卧室,如何把司栀放在床上,又是如何下的楼。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正儿八经的坐在了井父的面前。
井父给他沏了杯茶,也给自己沏了杯。做好这一切后,又回到座位,重新坐好。
他抿了口茶,咂吧咂吧嘴。视线始终看向手中的茶杯。
良久,终于开口。
“你的母亲她——不是人类”
“你放屁!”井然勃然大怒,“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噌”的站起,怒视着面前这个男人。
却不曾想井父却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是笑出声来,他用慈爱的眼光不断打量着面前这头易怒的小兽:“呵呵,看来,你也发现了。”
“闭嘴!”井然瞪大双眼,不断怒斥着眼前这个男人。然而井父却并不理会,自顾自的说着:
“记得当年,我碰到了一只黑色的怪物。虽然长的面目狰狞,但声音却意外的好听。它问那时的我,我的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什么呢?我记得我当时一心扑在事业上,一心只想治病救人,家里又催婚催得紧,我就开玩笑似的说道:‘那你当我老婆吧。’”
“不曾想,她竟然真的变了,很快,就变成了一位体态优雅,婀娜多姿的美丽少女。我立马就爱上了她。之后,就生下了你。”
“不要说了!”井然崩溃的大吼,他捂耳朵,像要把自己脑袋挤爆一样用力。
“不,我得说。我必须说下去。”井父似是说累了,停下来又抿了口茶。
“之后的一天——就是她死的那天。她来我工作的地方送我的晚饭,之后一个男人把她喊了出去,对方自称是她的弟弟。”
“之后就,之后就……”井父说到这突然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厚实的手掌下,是早已被泪水浸湿的脸庞。
他拼命迫使自己回忆起那天,回忆起他最不愿意回忆的一天。
就在那天,他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当我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你妈的无头尸体瘫在地上,而那个男人却早已不知所踪。”
“然然,你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的非人血脉,而这条血脉来自你的母亲!如果不是今天亲眼所见,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些告诉你。对了——”
井父,从沙发旁边提出了一只手提箱。
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条腰带,以及一张类似于列车票的东西。
不同于电王的腰带,这条腰带上只有黑色白色两种颜色
井父将其拿出,递给井然。
“这是……”
“这是当时的一位年轻人给我的,你妈死后的几天,一位年轻人找上了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交给我?”
“对,就是给你。他说如果你长大后继承了你母亲的血脉,就把它给你。”
“然然,这个东西我研究许久,还是没有弄明白他是什么。我甚至还带它坐过地铁,那次差点被抓了。”井父忍俊不禁。
井然双手突然颤抖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颤抖。
他明明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
他颤颤巍巍的双手端起这条腰带。忽然,一幕幕画面出现在井然的脑海中。
黄昏时,高塔下,染血的双手,司栀满身是血,倒在他的怀里……
井然满头都是汗,他紧紧的摁住自己的脑袋,瞪大双眼,惊恐的大叫起来,不多时,便晕了过去。
井父见到这一幕吓坏了,连忙去扶。
第二天早上,两人醒来,对视一眼,井然的脸罕见的红了——他和司栀竟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司栀此时刚刚起床,脑袋昏沉。见到井然,忽然眼前一亮,然后笑吟吟的靠了过去。双手环住井然的肩膀,轻轻在井然脸上落下一吻,随后就下床洗漱去了。徒留下井然一个人在床上,脸色通红,回味无穷。
两人洗漱完成,一起下了楼。
上学的路上,司栀破天荒的环住井然的手臂。
井然有些诧异,毕竟之前司栀一直是搂他的脖子的。
司栀身高很高,差不多一米七八一米七九的样子,井然也才刚刚一米八出头,两人平时走街上时,特别是司栀,回头率绝对百分百。
“怎么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井然有些担心。
“只是感觉这样安心一点。”司栀笑吟吟的。神色中却是掩盖不住的虚弱。
“是没休息好吗?还是?”
“嗯,自从被救回来之就一直睡不好觉。”
“那要不我帮你请个假吧,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井然连忙说道。
“不用啦,我估计只是有点受到惊吓而已。”司栀笑吟吟的拒绝了井然,然后拍了拍井然肩膀处的衣服,让其平整一点,好让自己靠的更舒服。
两人一边走着,司栀将脑袋轻轻靠在了井然的肩膀上。闻着井然身上散发着的好闻的气息,司栀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她开口道:“再说啦,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最安心。”
“然然,你就是我的最佳安神剂。”
她的声音绵长而又慵懒,听的井然耳根一痒。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司栀察觉到身边人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井然挣脱了她的怀抱,走到她前面然后半蹲下去,但是一句话都不说。
司栀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看着井然那裸露出来的红彤彤的脸颊,眼角弯弯笑起。
“怎么了然然?是腿·酸·了·吗~?”司栀轻咬嘴唇,不怀好意的问道。
“没有啊。”
“那你这是干嘛嘞~”
井然沉默了下,然后指着学校的方向开口道:“从这里到学校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你可以在我背上小睡一会。”
“不用了,其实我一点都不困哦。”
“好吧,那走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倒也不是不行。”
司栀最终还是上了井然的背。
女孩趴在井然的肩头,肆意的吮吸着井然颈窝里的气味,这种气味让她着迷。
“你好像变态一样。”井然只感觉颈窝好痒,不由得吐槽。
这句话之后,脖颈处便没了动静。
生气了吗?
井然这么想着,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了。
他转头,却发现背上的司栀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
“呜呜呜,然然,你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