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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苏长宁正在与朝中官员寒暄,卫沅不便打扰,转身离开了宴席。
卫沅踱步来到桥上,站在那里失神,桥上栏杆上都挂着红绸,喜庆的很。可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开心!卫沅的脑海里闪过的是云和公主那张黯然伤神的脸。
“翎儿,可是不开心?”
卫沅回头,神色一喜,问道:“你怎么也出来了?”
苏长宁站在卫沅身侧,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
“因为我看到翎儿似乎有心事。”虽然刚刚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可他还是捕捉到了。
卫沅定定的看着身边人,之前心中的郁结散了不少。苏长宁总是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也总是愿意了解她内心的所思所想。
她踌躇片刻,开口道:“成婚本是喜事,为何大家都像是有心事呢?”表哥高中状元,又得皇伯伯赐婚可谓是双喜临门,可她没感觉到表哥快乐。公主更是满面愁容,神情低落。
苏长宁倒是庆幸卫沅心思简单,心中没有太多的忧思。在她心里,喜庆的事情就该开心。
“自古文人清高,尙公主看似风光无限,可大多数人会觉得做了驸马对仕途无益。”见四下无人,苏长宁轻声为卫沅解惑。
卫沅恍然大悟:“你是说,表哥以后也不能一展心中抱负了吗?”
傅谦自幼就是有宏图大志的人,若是将他屈于四方牢笼中,那便是逼着他斩断翅膀,放弃飞翔的机会。卫沅深知表哥所愿,所以明白其中关键后,心中很是担忧。
苏长宁轻笑道:“翎儿莫着急,傅公子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又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想必依然可以在朝中大放异彩的。”
“表哥和公主都不熟悉,我只希望他们二人能尽快发现对方的好,”卫沅喃喃道。
见卫沅心情好了许多,苏长宁问 出了积压在心头许久的疑惑。
“翎儿与傅公子自幼一同长大,感情深厚是应该,不过......”
“不过什么?”卫沅好奇道。
“翎儿对傅公子处处关心,还言听计从是为何?”苏长宁继续问道,语气中似乎还有些委屈。
卫沅忍着笑意,目光打趣的盯着苏长宁。原来苏小侯爷喜欢吃飞醋。
苏长宁被卫沅看的有些窘迫,耳尖都热了起来。
卫沅抬手在鼻尖扇了扇,一本正经的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苏长宁还真的仔细闻了一下,随后疑惑地摇摇头:“并未。”
“你没有闻到一股酸味吗?”卫沅嘴角的笑意都溢了出来。
苏长宁恍然,自己被打趣了:“翎儿,我是真的很在意。”堂堂七尺男儿此时竟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卫沅轻轻拉起苏长宁的衣袖,好笑道:“担心表哥是因为他打小就弱,我怕他受欺负,习惯了保护他。至于听他的话,那是因为如果你不按照他说的来做,他便会一直在你耳边唠叨。”想到表哥那“坚持不懈”的叨叨,卫沅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苏长宁一愣而后无奈一笑,才高八斗状元郎,奈何是个“碎嘴子”!
看到卫沅一副深受摧残的表情,苏长宁的心中的酸意都消散了,只留下深深的同情。
见苏长宁笑了,卫沅探着脑袋说道:“堂堂禁军卫统领竟然如此小气。”
苏长宁尴尬的咳了咳,说道:“只有与翎儿相关的事情,我才会如此小气。”
卫沅低头浅笑,却发现苏长宁腰间佩戴的荷包十分眼熟,细细看去,卫沅只觉得丢人丢到家了。
“苏长宁!你怎么把这个带在身上?也太丢人!”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绣的东西根本拿不出手来,简直就是四不像嘛!
卫沅有些欲哭无泪,虽然之前她对自己的绣功信心满满,可如今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苏长宁珍惜的看了看腰间的荷包:“翎儿绣工出神入化,一物有四韵。再说了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荷包,自然是要时时戴在身上的。”
对于这个荷包苏长宁并不觉得丢人,一直都是十分骄傲。
那日当值,下属看到了他放在桌上的荷包都好生羡慕,仔细瞧过后都纷纷“称赞”,说这母鸡绣的可真肥。
苏长宁并未生气,反而觉得自家翎儿绣工了得,可谓做到了千人千识!
卫沅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声道:“以后待我的绣工有所长进了,我再给你绣个更好的。”
“这样的我已经很好了,我很喜欢。翎儿无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想到那满是伤痕搞得手指,苏长宁只觉心疼。
今日参加婚宴,苏长宁感触良多,自己似乎也应该加快速度了,也不知翎儿穿上大婚礼服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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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宾客相继散去,之前热闹的宅院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傅谦呆坐在院中,一时失了神。
林氏看到儿子迟迟没有离开,上前提醒道:“谦儿,怎么还不回房?莫让公主一直等你。”
“是,儿子这就回去。”傅谦听了母亲的话,起身回了后院。
林氏看着儿子的背影,只觉的心中烦闷,她的谦儿都那么努力了,为何......。
新房内喜婆一直等着驸马回来,却迟迟不见人影,大家都有些疲惫,云和公主更是十分不耐烦。
看到傅谦进门,屋内的人都瞬间精神了起来,喜婆一拍手兴奋说道:“驸马爷来了,赶快揭。。。”说到此处,她突然停下,这才想起盖头早已经被公主揭下。
她连忙改口道:“驸马公主,赶快喝合衾酒吧。”
一旁的丫鬟听了喜婆的话立刻倒了两杯酒水,她先是将其中一杯送到了云和公主的面前,云和公主只浅浅扫了一眼,并未接。丫鬟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傅谦说道:“公主累了,你们先下去吧,剩下的步骤我们自己来吧。”
喜婆为难道:“这。。。”虽然不合规矩,可驸马都说了,公主似乎也没反驳。她们也只能听命令了。
小桃担忧的看了一眼云和公主,也跟着其他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新房内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傅谦站在原地率先开口:“公主,今夜下人们都守着,我没有办法去其他卧房睡,只能暂时委屈公主一晚,先让小桃为公主沐浴更衣,待公主洗漱得当,我再进来。”
说罢,傅谦转身出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