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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都给我等着
鸨娘骂了几句,孔雀扇打在人的脸上根本就不会留疤,但是一瞬间的疼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更多的,则是让胡莲尔感觉到侮辱的意思。
曾经堂堂一个宁王府横着走的夫人,如今到了这红柳院,瞬间就成了下九流的玩物。若不是照着鸨娘所说的那点姿色,恐怕胡莲尔早就被欺负地没有全尸了。
想到这鸨娘的手段,胡莲尔想要反抗却不能,只能咬牙将这些侮辱尽数接收。
等她有了机会回到宁王府,她定要让这鸨娘付出代价!
看着“乖巧”了许多的她,鸨娘的心情好点了,又收回扇子在胸前扇着:“我说芙蓉啊芙蓉,你怎么就这么想不通呢?不做夫人了就不做了呗,难不成,我这红柳院还不够你享受的?你看看,做个夫人还要被毁容被大骂,老爷一不喜欢了,地位怕是连我这里的低等妓子都比不上……”
鸨娘又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胡莲尔了。
胡莲尔低着头,没有吭声,眼底却闪过一丝又一丝的恨意和怒气。
最后,鸨娘说得口干舌燥,见人也没个反应,脸又拉下来了,从自己坐的地方起身,扫了一眼整个厢房和胡莲尔,冷冷地说道:“今晚的花魁之夜要是你敢闹事破坏了,我的手段,你该是知道的。胡莲尔,老娘已经给了你好多次机会了,要是再不识时务,就算是当时王府说了的不能伤你性命,老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我就说你被恩客玩儿死了,既然当初没有说不允许你接客,那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发生……”
“你!”
胡莲尔被她的话说得心一惊,抬头就要骂人,却在目光接触到了鸨娘的的时候,憋地半句话不敢说出来。
“我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要试一试上次的刑罚?”
鸨娘冷笑一声。
像胡莲尔这种原本贵为大家姨娘的女人到了她手里,基本就没几个不服的。
胡莲尔什么人,她早就看透了,浸淫烟花之地这么多年,这点儿小心思她能看不出来?
她摇了摇扇子,慢悠悠地离开了厢房,只留下了胡莲尔一人在屋里。
门“嘭”地一声被关上,胡莲尔压抑的怒意立马蹿出,她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凳,一双眼睛爬满了血丝。
都给我等着……等着!
锦园他们忙完的时候,正好时间距离花魁之夜只有仅剩的两刻钟了。
收拾好一切,再和来接赵胧月的车夫招呼一声,锦园就带着她换上男装,直奔红柳院。
到的时候,整个红柳院里面已经座无虚席。来来往往的男人们摩肩接踵,高声交谈,闹哄哄的,锦园拉住赵胧月的手,从挤挤攘攘的人群中挣脱而出要了两个二楼的位置就都坐了下来。
她们刚坐下,南城红柳院的鸨娘就面带笑容,扇着一把靛青色孔雀扇走上了大堂中间的高台上。
她以扇掩唇,扫视了一圈四周,觉得人数还满意后,这才轻咳一声,朗声道:“大家请安静。”
本来整个红柳院里面尽数都是一些男人妓子打情骂俏或者几人一桌高谈阔论的声音,一听见她开口了,好多人就都拉扯自己身侧的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鸨娘袅袅朝前走了一步,脸上的脂粉在摇曳的火光照耀下显得十分的暧昧:“大家今日来,想必都是奔着我这个花魁之夜的新头牌芙蓉姑娘来的。我也废话不多说,在场的各位老爷要是觉得等会儿的表演好看,就请给每桌的铜盘里投点儿银钱。要是觉得不好看呢,我红柳院这么多姑娘,看得上的,尽管上房挑选则个……”
她话说得直接简洁,常来的恩客们都纷纷怀中抱上了姿色不错的姑娘,听见她的话,都吆喝出声——
“柳娘,说这么多赶紧开始吧。这花魁之夜一年一次的,我们可都期待着今年的美人儿节目呢!”
“是啊是啊,柳娘你快请那些姑娘们出来吧!”
“……”
柳娘笑笑,点头连连应好。
她伸手将扇子招了招,人刚退下,两列身着齐胸玉色襦裙的妓子们就袅袅走上台。
底下的演出正式开始了,头次进妓院的赵胧月看哪儿哪儿都觉得新奇,不由得伸长了脑袋。
锦园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虽说电视里演过很多回,可现实里自然是没有看过这种东西的,心里也比较好奇,跟着赵胧月一样,眼神停留在台上未曾移动半分。
半个时辰的表演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等台上那些姑娘都退下了,柳娘就又登了台。
“接下来最后的这一支舞,按照老规矩,就是由我们如今的新头牌芙蓉姑娘来了,”说着,她顿了顿,朝着最近一个桌上的恩客抛了个媚眼,“这支舞名‘邀月’,接下来,大家掌声有请我们的芙蓉姑娘!”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底下的人们齐齐吆喝出声,那声音震天,像是要将红柳院的屋顶都给掀翻了去。
三楼的上房中,胡莲尔被一个力大的丑丫鬟拉扯着,将口脂给端正染上。
丑丫鬟眼尾下垂,看了看铜镜中美丽动人的妇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柳娘说了,你要是乖乖表演了舞蹈,那之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若是不等这个结束了,有你好受的。”
她的语气平淡,嗓子又是沙哑的,宛若破旧漏风的风箱,难听至极。
胡莲尔青着一张脸没有说话,可心底却是将她给骂了千百回。
柳娘的手段她懂,所以不得不屈服。
底下爆出吆喝声的时候,胡莲尔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恍惚。然后人就被丑丫鬟押着,走出了门外。
大堂里,整个场子突然暗了下来,在坐的好多人都吓得叫喊了出来,一时间吵闹无比。
然而,就在他们慌乱的时候,高台上突然传出了一阵清脆的古筝声,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道月白的绸带从三楼一处飞出,缠绕到了高台上端吊着的赤色绸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