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求情

清商弦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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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受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的两个人,此时面对面恍如隔世,二人静静地望着对方,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处开始。

    “垚哥哥,你的伤——”楚向晚看着皇甫敬垚满身血迹,眼泪又不自觉地涌上了眼眶。

    “傻丫头,哭什么,皇甫敬垚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地倒下。”皇甫敬垚拭去楚向晚落下的泪水,顺势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现在的身体如何?那日你怎么那么冲动,竟要受缚于匈奴人,还服了去功散。”

    “看到匈奴人的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每靠近一分,我的心就紧张一分,我宁愿自己涉险也不能让你受伤分毫。”

    “可是,失去了武功,这对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来说,无异于失去了左膀右臂。我知道你的抱负,你这样做,等于自断臂膀。”楚向晚直视着皇甫敬垚。

    “无妨,宁彦辰已经帮我解了毒,只是我的功力暂时没有恢复,你不必担心。”

    “那如果你真的被匈奴人带走或是宁先生救治不及呢?你知不知道,后果不堪设想。”楚向晚后怕地说道。

    “即使失去所有,我也要救你,若是没了你,这一切不过是万念俱空。”皇甫敬垚的霸气深情是所有女人的劫,可是,这从来都只属于一个女人。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竟不知道,原来,皇甫敬垚竟然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多情男子。”他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楚向晚的眼睛,倾注了一个男人所有的爱。

    “垚哥哥,那日,我曾想过,也许我的出现是一个错误,辜负了你也辜负了皇上,或许我的死能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楚向晚严肃地说道。

    “晚儿,你一向聪明,岂会看不清我和皇上的关系。我们一出生就已是敌对的立场,这就是皇家的悲哀,兄弟手足,在皇位面前,都不值一提。你的出现,只会叫我更清醒地知道,拥有什么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再也不要有自弃之意,如果你不在了,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惨烈的事情。”

    “垚哥哥,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会辛苦到如此程度,可是,我仍感激上天,让我们有相识相知的机会。”楚向晚倚在皇甫敬垚的怀里,发自肺腑地说道。

    “晚儿,我又何尝不是呢?”

    “好了,时间要紧,我们说正事。皇上他这次的意思,恐怕是非要给你治个重罪不可了。”楚向晚担忧地说。

    “是,御林军冲进睿王府的时候,我就知道皇上此次的用意了。那道密折,不过是太后他们的一个幌子罢了。若是我要杀皇上,何须匈奴人出手?真是可笑。”

    “是,我明白,前日我一醒来,皇上就已经试探过你我的关系。我在想,你此次获罪如此之快,焉知不是因为皇上开始怀疑我们的缘故?”

    “他果然起疑了。”皇甫敬垚眼睛里有一瞬间的杀意。

    “是,所以,这次密折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万一皇上他真的动了杀念,那——”

    “晚儿,你相信我吗?”皇甫敬垚望着楚向晚问道。

    “一直都信。”楚向晚坚定地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回到宫里,什么都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只要把自己置身世外就好。”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今晚能来看我,已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你身体受伤未愈,还是回宫好好歇息吧。相信我,这世上还没人能随便动我。记住,照顾好自己,我恐怕有很久不能来看你了。”

    “好,我记下了,你也保重。”楚向晚紧握住皇甫敬垚的手。

    “流云,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她。”皇甫敬垚面色诚恳。

    “王爷,你交代的,我一定做到。”孙流云郑重地承诺着。

    两个人离开了牢房,楚向晚安全地回到了敏训殿。

    “出来吧,你待得也够久了。”皇甫敬垚一个人说道。

    “哈哈,敬垚,想不到你功力尽失还能知道我在这里,真是佩服。”宁彦辰从牢房顶上飞了下来,还不忘调侃皇甫敬垚。

    “你的气息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只是,既然早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你知道的,我这身份,是最不应该沾染这宫里的人和事的,但是,既然你我为知己,我还是得来一趟,至于其他人,我还是少见为好。不过,我想说的是,三年了,你的小美人还是如当初一样为你担心。”

    “宁彦辰,你少废话,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何时叫你失望过?明天自有分晓,你就好好地待一晚上吧。”

    敏训殿。

    “小姐,你可回来了。我等得都快急死了。”倩儿看见小姐进了寝殿,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恩,我不在的时候没发生什么事吧?”楚向晚抬头问道。

    “没有,我一直假装是你躲在被子里,奴才们都以为你早早地歇下了,不敢进来打扰。只是我很担心小姐在天牢被人发现,小姐,你见到睿王了吗?”

    “恩,我累了,你下去吧。”

    见楚向晚不欲多言,倩儿想许是小姐觉得累了,于是也就退了出去。

    楚向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皇甫敬垚在牢里不知道还会受到什么样的酷刑,她口中念道:“皇上,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这样狠?”

    第二日,朝堂上依旧争论个没完没了,两方人马各执一词,邱望在天牢又折磨了皇甫敬垚一日,可就是一无所获。楚向晚心急如焚,皇甫敬文来看她的时候,曾经问她:“向晚,睿王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你怎么看?”

    “皇上,这是朝堂上的事情,臣妾如何好插嘴。只是,睿王是臣妾的救命恩人,有些话臣妾不知道该不该说。”

    “朕恕你无罪。”

    “臣妾不知道孰是孰非,只求皇上彻查此事,务求不冤枉一人。”虽然皇甫敬垚告诫她明哲保身,可是,皇甫敬文主动提起、再次试探,若她明哲保身,倒是和她一贯的性子不同,那更容易引起皇甫敬文的怀疑。不如大大方方地求情,反而显得自己心底无私。

    第三日一大早,太后就把皇甫敬文叫到了慈和宫。

    “母后,这么早叫儿臣来是何事?”

    “皇甫敬垚的案子不能再拖,以免夜长梦多。”太后眼中的阴狠并不像一个久居深宫的慈祥妇人应该有的。

    “儿臣明白,只是朝中有些人还在为他求情,这件事还有些阻力。”

    “哼,楚怀风可不就是首当其冲吗?这个你无须担心,朝里那些人都是风吹两边的墙头草,只要哀家再让人给他们施加一些压力,他们就会闭嘴。皇甫敬垚,这次哀家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太后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母后,他毕竟是我的兄弟,借此次的事情削去他的兵权,罢免他的职务,再流放千里还不够吗?”兄弟相残,皇家并不少见,可皇甫敬文还不想双手染满兄弟的鲜血。

    “妇人之仁!哀家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何来的兄弟?皇甫敬垚不过是萧滟衣那个贱人生的贱种,竟然还想跟你争皇位,真是该死。”太后觉得这个儿子是在是太懦弱,真是恨铁不成钢。

    “可是父皇一早就立了儿臣为太子,临终前还把皇位传给了儿臣,儿臣已经是最大的赢家,又何必对兄弟赶尽杀绝,落下骂名。”

    “先帝?你的皇位是哀家辛辛苦苦为你争来的,如果哀家有没有及早下手,你以为今天坐在朝堂之上的还是你吗?”

    “母后?你在说什么?下手?你对父皇做了什么?”皇甫敬文觉得父皇的驾崩不是那么简单。

    “放肆,你的意思是,你父皇是哀家害死的?”太后发现自己气头上说的太多,意识到自己失言,为了掩饰,她立刻疾言厉色地训斥皇甫敬文。

    “另外,楚向晚和皇甫敬垚是怎么回事?”太后突然转到了这个话题上。

    “是云妃在母后面前说什么了吗?母后不要多心,什么事也没有。”皇甫敬文也紧张起来。

    “真的什么都没有吗?那你为何让卞祎去查?”

    “混账,朕明明交代过他——”

    “这个秘密组织是哀家一手建立的,即使卞祎不说,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告诉哀家吗?这个楚向晚真是大胆,竟敢和皇甫敬垚私通。”

    “母后,不是这样的,不关向晚的事。”

    “若不关她的事,她为什么要帮皇甫敬垚挡刀?真是该死,居然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皇家丑闻,为保你面子,此事还不能声张,皇甫敬垚的事情一了结,就马上找个理由解决这个楚向晚。”

    “母后,此事还需细细查证,向晚她生性善良,救人只是情急之举,好了,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朕要上朝了。”听到母后要杀楚向晚,皇甫敬文立刻为楚向晚辩白,现在只能先拖住母后再说。

    “好吧,皇上先去上朝吧,哀家也累了。”太后也不想再争论,况且她毒杀先皇的事情已经让儿子起疑,此时他们还是各退一步的好。

    可是,让皇甫敬文和太后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以为皇甫敬垚一败涂地的时候,居然有一批人站出来为皇甫敬垚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