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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个老和尚,却是小米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以前在风雨家好像没有这号人。
但是他好像坐在那里,等了他们很久。他头顶上有斑,一脸花白的胡子,僧袍也有些油腻的颜色,手上拿着一串硕大的佛珠,仿佛是个世俗的行脚僧。
张跃警惕的拔剑相向,问道:“你是什么人?又要打架吗?”
“非也非也!”他笑眯眯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个。“我今天来,是要给这位女施主说两句话。”
那妖怪退后两步,藏在张跃的背后,她讨厌这和尚身上带的佛光。虽然这个人看上去那么邋遢,但是眼睛逼过来的时候却是精光闪烁,仿佛看穿了小米似的,看得她背心发凉。
“女施主,你尚在襁褓之时,我还见过你。你还记不记得,老衲临走的时候留的两句话?”
那妖怪在小米的记忆力搜寻,就得到了她以前的记忆,家里说在她出生之时是来了个老和尚给她下的预言。后面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是记不清了。
老和尚见她一脸迷糊的样子,就说:“阿弥陀佛,老衲乃少林空信大师的师兄空蝉。”
“原来你就是少林前住持空信大师的师兄?”张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见他精神矍铄,问道。“按年龄推算,空信的师兄少说也有**十岁了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那么老啊?”
“施主又何必执着于皮囊之相呢?老衲这几十年来修禅,悟到了一些道,可以逍遥三界。我与你这位小友有一些世俗的缘分未了,所以还来叨扰两句。”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看向小米。
那妖怪强自镇定道:“他要说什么话就让他说吧,看他也不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老和尚敲着清脆的木鱼,说出两句话: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多造善业,必得善果!
前世之因,今世之果。
轮回往复,始成仙佛。”
那妖怪听了却是冷笑,说:“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想起了小米心地善良,做了善事却未必有好报,所以刚才他冷笑。这教那教,无非是用来蛊惑人心的罢了。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靠一些手段,光等能等来什么?
老和尚且笑笑不语,好像一切都明了似的,让她很不舒服。张跃见小米脸色不善,于是一剑劈过去,那和尚如泡沫幻影般消失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见小米捂着太阳穴在揉,就焦急的问。
“没事,这个老秃驴,也真是奇怪,也没有拿出什么佛门法宝来害我们。就说了那么两句不三不四的疯话。”那妖怪精神一震,在周围摸索着寻找机关,手指按到一块突起,看到前面的墙居然徐徐开动了。展露出一块池塘,有几缕阳光从顶上岩壁的缝隙中透下来,照射在水里。
上面还开着幽白的睡莲,和这块诡异的地方格格不入。
“这个地下迷宫,走得我们头都晕了,终于有一块好地方可以透透气。”小米拉住张跃在一旁坐下,刚才在面对那老和尚的时候,好像损耗了不少精神力。
张跃也不多问,抱住她,就让她在腿上睡着了。
美好的景色,睡莲,睡美人。揽尽天下的美色也不过如此!张跃迷醉的在小米微蹙的眉心上亲吻了一下。怔忪地看着她,要是她真的能回来多好。但是他又不想她现在回来,一会儿,要面对的是她的血亲和杀戮。真正的小米可能没有办法承受这种打击吧!
他摸到了所坐的地方有字迹的突起,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句佛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环顾四周,可能以前这个地方真的有和尚住过。
也许是坐在这个地方的缘故,那妖怪进入深层睡眠时,不自觉的又去找小米。他每次都要炫耀一下那天又叫张跃去做了什么,又让张跃爱上了现在他扮演的小米几分?
他在梦境中,看见小米躺在睡榻上面,一袭白衣犹如白莲花一样盛放,漆黑的头发,让他不自觉地摸上去,爱不释手。他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爱的是小米还是张跃。
他见小米还未醒来,于是坐在她身边自言自语道:“哎,今天我们碰到一个老和尚,他说叫我们多做好事。笑话,我们是魔教的人,做什么好事。”他又顺着发丝向下抚摸着小米的脸,说:“小米,你说对不对?只要张跃对你死心塌地的,做做坏事又如何?”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张跃在外面念出这句经文的时候,小米在梦中苏醒了。
她看见那妖怪美丽妖娆的脸凑近自己,仿佛在研究似的打量着她。
“你在干什么?”她额头上一颗冷汗冒出来。
“看你啊!看我的小美人。”那妖怪甜甜的笑了。
他撩过自己的发丝,看小米在专注地听着什么,就问:“张跃在外面念些什么呢?”
“好像是金刚经……你最讨厌的佛经。”小米回答到。
“切,他一个修道之人,念什么佛经。”这妖怪撇嘴说道,虽然和人类接触得少,但是也分得清楚道家和佛家是不挨一块的,大家各念各的,互不叨扰。
“可是,我修道,我也当过和尚啊!”小米理所当然的说,“佛道两家,各有所长。”
“长什么长,能打仗吗?能吃饭吗?”他眼睛一眯,又说:“你还是信张哥哥的好,他能帮我打架。你们两个要是双修好了,以后能助我返回银盘星。”
“返回银盘星?”小米讶异地问道,她听过这个妖怪提起过多次,也了解一些原委。“怕是没等到那个时候,我们都化成飞灰了。”
“所以嘛,就像你们道家说的那样,赶快修炼成仙,成了仙就能长生就能有时间做到很多做不到的事情。”那妖怪继续蛊惑她说道。
小米奇怪的说道:“那你还要我干什么,你直接就和张跃一起修炼成仙好了。留着我不是个拖油瓶的吗?”
“你!?”那妖怪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丫头啊,就不怕我杀了你。”
小米又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喃喃的说:“人的一生就像梦幻泡影一样,一不小心就戳破了。真真假假,谁又能分得清呢?”
那妖怪却拉过她的肩头,说:“我对你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