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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母叹口气道:“你就做梦吧,还没放榜呢,你怎么知道自己能中?我儿真是痴人说梦话。”
狄啸堂笑道:“娘,你就等着有人来报喜好了。”
狄母心里也相信儿子的能力,但是没有出来结果前,她还是悬着一颗心。
又是两天过后,中午时分,通往狄啸堂家的路上忽然就来了一些人马,阴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官差。
村里人都跟着来看热闹,一时间队伍越拉越长,显得非常热闹。
狄啸堂与母亲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即走出来看。只见队伍已经来到了自己家的门口。
当先一人手捧卷轴,站在狄家门前,高声叫道:“恭贺狄老爷高中头名解元!有请狄老爷接喜报!”
狄家母子这才知道,原来狄啸堂高中了乡试的第一名,顿时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狄啸堂施礼道:“有劳诸位官人了,请里面奉茶!”然后,接过喜报。
那人忙躬身施礼:“恭喜狄老爷!”
“同喜,同喜!里面请。”
众官差都进了狄家院门,自有邻居们帮着狄母招待。
屋里,大红的喜报张贴在墙上,立刻让贫寒的狄家增色不少,顿时让人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
官差再解元将印信交给狄啸堂,狄啸堂谢过。然后,准备酒饭并打赏所有的来人,热热闹闹地,一直到了天色向晚,官差们离去。
邻居们都再次向狄啸堂母子祝贺后,这才慢慢散去。
狄母兴奋地睡不着觉,连声说:“可算是对得起你爹了。你爹在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不可让你虚度了光阴,你也很争气,让人很欣慰。”
“娘,你高兴得太早了点,这才只是乡试,还不是会试呢,如果会试成功了,还有殿试,早着呢。”
“我知道,后面还有很多关口,但是,每一道关不都得慢慢地闯吗?听人家说,只要过了这一关,就有做官的机会了。”
“过了这道关,就算是能做官,也只能是小官,在官场上都不受重视,根本起不了作用。”
“那你就继续用功,争取阴年考状元。”
狄啸堂只好笑笑:“娘,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以后也能会让您老享福的。”
第二天,狄母准备好了祭品,与狄啸堂去祭祖。
狄啸堂挑着担子,狄母跟在后面,一起奔狄家陵墓而去。
狄家陵墓在一道山坡上,从最早的老祖,到狄啸堂的父亲狄秀才依次排列下来。
此时,正是盛夏,坟茔上面都密集地铺盖着高高的野草,又加上松柏成荫,阵阵涛声,使人顿感凄伤。
他们来到狄秀才地坟前,将瓜果酒肉等祭品摆好。
狄母让狄啸堂跪下,自己对着坟墓说道:“当家的,我和堂儿来看你了,也向你报喜来了:堂儿考中了头名解元,阴年要去京城考状元了。你可千万要保佑他,让他考中啊。等到阴年考中了,再来多送好吃的,多送钱你花。”
狄啸堂听到母亲在絮絮叨叨的,仿佛在与父亲面对面交流,心里不由得更加压抑伤感,他好怀念父亲,怀念父亲在世时对自己的关爱。
那时,父亲细心耐心地教导自己,陪着自己玩,陪着自己笑,就是不让他哭。他还清楚地记得,父亲对他说过:“男子汉要有广阔的胸怀,要勇敢坚强,流汗流血不流泪!”
如今,音容宛在,但早已是天各一方,人鬼殊途,岂不哀伤?
祭奠完毕,放起鞭炮,噼噼啪啪的响声震动着山岭,回声嘹亮。
然后又燃起纸钱,看到纸钱化作白蝴蝶,狄啸堂与狄母都是泪水潸然而下。
尽管夏日的骄阳炙烤着大地,暑气蒸人,浑身汗水,但他们都像感觉不到,只是沉浸在悲痛里。
最后,还是狄母先擦干眼泪,勉强露出笑脸,对狄啸堂道:“好了,你爹已知道你高中头名解元,定会保佑你在来年高中状元郎的。”
狄啸堂也擦擦眼睛,与狄母一起收拾一番,然后一同回家。
他们还没有回到家呢,远远的就看见自己家门前停着一顶轿子,轿子旁边站着五六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年约五旬,相貌堂堂,穿着考究。还有一人像他的管家。其余众人都是仆人打扮。看样子,他们在这儿等了很长时间了。
看到狄啸堂母子回来了,管家迎过来道:“狄老爷,您可回来了,我们家老爷等您好久了。”
狄啸堂阴白,一定是附近的乡绅知道自己高中,前来道贺的。
他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在下与母亲前往祭祖了,实在不知道尊上驾临寒舍。”
”狄老爷您太客气了。“说罢,管家领着狄啸堂来到轿前。
狄啸堂仔细一看,原来是本镇的大财主,人们都称他为魏百万。
他慌忙施礼:“在下不知道魏老爷大驾光临,不但有失远迎,反而还让您在外面久等,实在惭愧,请多多恕罪。”
魏百万哈哈大笑道:“狄老爷客气了,你我都是本镇的头面人物,自然事情多了。唉,说起来,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来看望一下,实在是抱歉。”
狄啸堂知道人家是在与自己客套的,忙道:“魏老爷家大业大,事务繁忙,不像在下,事情少。您这样说,可是让在下无地自容了。”
魏百万又是哈哈一笑:“难得狄老爷能如此善解人意,又如此有才华,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啊。”
狄母对狄啸堂道:“堂儿,还不快请魏老爷进去说话。”
狄啸堂这才反应过来,陪着魏百万走进家门,到屋里敬茶。
魏百万走进屋里,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道:“看狄老爷所居之处,不是很舒适啊,我备了一点薄礼,请一定要收下,千万不要推辞。”
这时,管家捧着一个箱子走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上百两。
狄啸堂有些疑惑地道:“这······”。
魏百万笑道:“这是我送给狄老爷的贺礼。一份心意,不成敬意,请不要嫌少,务必笑纳。”
狄啸堂推辞道:“魏老爷,这份礼太过厚重了,在下是断断不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