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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两个多月,或许是苦痛经历得多了人都会有了免疫能力,至少现两个月何容欣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恢复了那份最初的淡然。只是因为那些喧嚣的媒体,何容欣还是保持了低调的生活!没有什么事情基本也不会出去遭受众人的指指点点,可是有人偏就不让她安宁,并且还是完全出乎意料的!
接到齐建德电话的时候,何容欣正孤独的坐在客厅,当电话响起,她本能的选择了忽视,因为最近有太多的骚扰信息进来,平时她甚至都关机,只是奇异的今天开了机,果然电话不断
可是这个电话,却是执着的打了许久,直到最后,何容欣也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电话,接着她就看见了一个意外的名字--齐建德。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是什么原因记录了他的电话,可是现在这电话无疑叫何容欣困惑!齐浩辰已经回到了他的世界,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他还有什么不满意,需要给自己打电话呢?
疑惑归疑惑,何容欣在犹豫再三之后还是接起了那个电话,也就是刚刚接通,对方开口的一句,就叫何容欣愣住:“抱歉……这么晚打电话给你,我是齐浩辰的爸爸,我能和你谈谈吗?”
这谦和的口气,还是那个曾经的倨傲不可一世的齐建德吗?是什么事情让他转变这么快?甚至不惜对她这个讨厌的人用这样的语气?忽然间,何容欣不安起来,她们之间唯一的牵绊也只有齐浩辰了,他现在打电话,自然也不会是因为同情自己遭受舆论的围观而打来的,那自然是齐浩辰出事了。
“是不是齐浩辰出事了?叔叔,浩辰怎么了?”反应过来,何容欣焦急的便叫道。听着她焦急的口气,对面出现短暂的沉默,紧接着才响起他的声音:“你别着急,他没什么事情,只是……”说道这里,旁边一个尖利的女声忽然不耐烦的叫了起来:“废话什么,拿来,我和她说!”
下一刻,何容欣就听见了邵美华那压抑着的高傲声音:“是何容欣吗?我是浩辰的妈妈!你必须来趟B市,你知道齐浩辰如今为了你变得有多颓废么?两个月成天的醉的天昏地暗,都是你!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了什么样子……”
“美华!别这样说……”
何容欣意外的听见了齐建德的叫声,看起来她对邵美华这个时候还是这样倨傲很不满。“行了,行了,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就算之前浩辰做错了什么,可是他也有过真心想要补偿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几分呢?大半年的光景,他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么?总之,现在只有你能叫他振作起来!你要是心里对他还有一点感情,那你就来看看他吧!”
听见他平安无事,何容欣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痛苦么?难过么?她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在那些失去最爱的人的生命里,她如同地狱般的日子也曾经经历过,可是最终不一样的挺了过去。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没有什么不能过去……
“抱歉……我没有义务过去看他!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当初,你们有多厌恶我的存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难道你不该觉得高兴?”
“你……”
“好了,算了吧……”那一边齐建德再次开口低声说道。没有再见,就这样彻底挂了电话。何容欣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一次彻底结束了吧……
如同何容欣所说的,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就算有再多的苦痛在时间的推移之下,都会得到平息,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何容欣的生活仿佛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虽然偶尔也能看见媒体报到出齐浩辰又做了什么蠢事,成为全民笑料。又变的如何堕落,叫人失望无比,可是,总归是不关她的事情了!
她们本来就是一场荒唐的交集,此时此刻也只不过是回归了各自的位置,走到这正常的轨道不容易,她不想再重蹈覆辙。那么痛的日子都已经缓缓的平静下来。何必再去揭开伤疤呢?
时间流逝之下,就算再痛过,也总有过去的那一天吧。
但是命运从来都不在她的手里左右。越是想要忘记所有,越是波澜重重。半个月后,何荣欣意外的接到了一个消息。一个足够叫她悲痛欲绝的消息!
要说今年最为轰动的新闻也莫非这个消息所属了。直到这消息确认三天之后,何容欣才从邵美华的意外电话中得知了这一切!原来齐浩辰心情郁闷之下出国游学,飞机在大西洋出了空难,爱登堡领事馆方面已经确认了他的死亡消息!
没有开灯的房间,何容欣失魂落魄的坐在客厅地板上,手中的电话再次响起,何容欣无意识的轻轻的按下,紧接着再次传来邵美华竭斯底里的吼叫声:“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你还我的儿子……浩辰……”
何荣欣恍惚的听着,自从她知道那个消息之后,就不断的接到邵美华的辱骂电话!每次都是如此的竭斯底里。她什么也不能说。邵美华说的没错,都是她的错呵……
“美华,不要这样……”
“为什么!你现在还要说不关她的事情吗?如果不是她绝情的连浩辰最后一面都不见,他会那么绝望伤心的出国吗?会出这样的事情吗?”
那绝望的哭泣声,就仿佛近在耳边,撕心裂肺的叫何容欣喘不上气来,捂住自己的心口,何容欣一点点的将电话放了下来,直到最后仿佛世界之剩下她一个人般,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绝望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维持着这个姿势有多久,或许是一天,也或许是两天,静止的空间,她仿佛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也好像有许多的人走马观花的走过,有父母,有秦悠蓝,还有欧沐阳,以及小宝……但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有的事情都听不见了看不见,脑海里徘徊的也只有和齐浩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天昏地暗的世界里,何容欣的精神被彻底摧毁了,现在她才知道,时间根本化解不了伤痛,至多,可以封闭记忆而已。
她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能够有人可以将她的记忆都拿走,可惜世上没有那样的奇迹。在这样的绝望中,如果没有齐建德的那番电话,或许,何容欣还要许久才能从这桎梏中走出来吧。
一周后,何容欣终于到了B市,原因则是出席齐浩辰的葬礼!陪她一起去的人是秦悠蓝。
肃穆的公墓中,何容欣到的时候已经站了不少人,黑色的主色调,让何容欣一阵眩晕。蓦然想起了他最爱的颜色,或许在她的心中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喜欢这阴暗色调的用意,如果在有一次机会,她一定要他心中充满阳光……只是,还有这样的机会吗?
邵美华是个无比骄傲的人,可是她毕竟也是个母亲,在这一刻,她卸掉了那倨傲的表情,没有往日凌厉的色彩,有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母亲失去儿子之后那种绝望的悲伤。一边的齐建德也失去了那种位居高位的从容,满脸的悲戚之色,让他看起来老了十几岁,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为痛苦的。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真正的夸奖过他,总是逼着他去学习不喜欢的事情,从来也没真正的去了解他……”
“儿子……你回来啊,只要你回来妈妈答应你,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妈妈答应你叫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再逼你了……你回来吧……”
何容欣耳听着那悲伤的话语,身体在轻轻发抖,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刻着齐浩辰的名字的空墓。是的,这里面没有他,爱登堡的大使馆说过。
飞机遇难的人没有打捞到尸体,这对于落在大西洋的飞机,仿佛也能理解。不知道此时此刻,浩辰的身体是否还在冰冷的海水里,他的灵魂是否找不到归家的路?
想到这里,何容欣本觉得已经麻木的心灵,忽然之间就像触电一般抽缩了起来,空寂的世界,突然之间就像按下了开关一般,那被她强硬封闭在心底的回忆,如同电影画面般疯狂掠过,泪水就这样疯狂的开闸落了下来!
噗通一声,何容欣跪在了他的坟前,身体如同落叶一般颤抖的像是要飞了出去,秦悠蓝到底是不忍心,搀扶着她的胳膊想说什么。
却已经听见她先呢喃了起来:“是我的错……对,是我的错,现在我才知道,这忏悔的心情,浩辰……我不相信你死了,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上次在小岛上,你也是这样骗我的,你游泳技术那么好……你一定会游出去,一定会这样……”
“容欣……”欧沐阳忍不住叫了起来,那悲伤的话语,叫所有人都不忍心再听下去,但同时也刺激邵美华,下一刻她像疯了一样的扑到了何容欣的身边,连踢带打的疯狂叫了起来:“是你!都是你……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