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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想着,眼前出现了季陵光的身影。那么高、那么挺拔,脸色难看到极点,正是她最熟悉的样子。他看着她,目光中有担忧,还有一丝……心疼?
等等,为什么会看到季陵光,她可没有想看到季陵光的打算啊!难道是因为,季陵光是她第一个式神,所以她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想法?这也根本不可能啊!
陶夭夭还在一脸懵逼,突然眼前一片金光闪过,原来季陵光的天火,已经朝饕餮打了过去。季陵光火焰的金色,到了发白的地步,所到之处寸草不留,饕餮也不敢轻敌。它刚恢复自由,可不想一下子就和朱雀对上,冷冷地说:“朱雀,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帮人类。”
“老子不是帮他,老子是他的式神。你欺负她,就是欺负老子,懂吗?”
季陵光的声音是掩饰不了的愤怒,在饕餮发楞的时候,再一次把烈焰朝着他打了过去。饕餮的身体瞬间点燃了,却没有发出嘶吼声,最后地上留下了一个稻草娃娃。季陵光鄙夷看了娃娃一眼,急忙抱住了陶夭夭:“你要不要紧?”
“季陵光……你……”
陶夭夭看季陵光的眼神,实在太复杂。她没想到,像季陵光这样热爱自由的妖怪,居然会来救她,心里真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一直不喜欢季陵光,一直提防着他,但是最后陪伴在她身边的,居然只是他罢了。
疼痛感再一次来袭,这一次陶夭夭终于可以放心晕过去了。季陵光看着陶夭夭伤重的样子,紧紧皱眉,抱着她想离开的时候,苏城赶到了。苏城看到陶夭夭和死去的苏拓,眸色一深,当看到季陵光的时候,更是提高了警惕。
“呵呵如果我想杀你,要等到现在?让开。”季陵光不耐烦地说。
“大胆,竟然敢和家主这样说话!”
即使对方是强大的妖怪,青柠也无法忍受他居然敢对苏城无礼。季陵光看青柠就好像看蝼蚁:“愚蠢的人类,你这是向我挑衅?”
“青柠,闭嘴。你,是陶夭夭的式神吗?”
季陵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他。
苏城见季陵光没有否认,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你有的是妖力,陶夭夭的是灵力,就算你再强大,对阴阳师并没有帮助,甚至还会起反作用。想治好她,必须在苏家才可以。”
“如果治不好她,你们都给我陪葬。”
季陵光轻飘飘说着,抱着陶夭夭和苏城一起离开,苏城知道他绝对不在说笑,眸色再一次暗了起来。但是,他也别无选择。
陶夭夭哪里知道,她昏迷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屋子里开着窗,荷花在夕阳下摇曳生姿,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一切显得安静又美好,简直让陶夭夭怀疑之前血腥的一幕,都只是她的幻觉罢了。陶夭夭想站起来,可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再看到手臂被纱布缠绕地严严实实,只觉得心中一凉。
这时,门开了,苏城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陶夭夭,你醒了?喝下这碗药,对你的伤有帮助。”
苏城把药碗放到了陶夭夭的嘴边,陶夭夭没有接过药碗,只是看着他。陶夭夭清亮的眼神,让苏城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唯有沉默罢了。陶夭夭推开药碗,声音沙哑:“苏拓死了,是吗?”
“嗯。”
“那妖怪,到底是什么?”
“是饕餮。”
“饕餮?”
“嗯,在上古时期就是凶兽,传说中可以吃掉一切,吞并一切的妖怪。”
“它怎么会在禁林?”
“玲珑大人,曾经花了不少力气把它封印。可是,它始终不肯签订契约,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的功效越来越少。我曾经血祭封印,没想到我的力量太弱,还是无力回天。这一次,真的很抱歉。”
苏城很少一下子说那么多话,陶夭夭看着他泛青的眼睑,知道他昨天一晚上没有睡好。她和苏拓只是认识那么多天,她就伤心成那样,苏城肯定比她更难过,但还要强迫自己坚强吧。
陶夭夭想着,放低了声音:“苏拓他……走得很快,没有什么痛苦。”
“嗯,我已经把他的尸体好好安葬了。很抱歉,当时我不在你的身边。陶夭夭,你为什么会到禁林里?”
“我也不知道,突然出现了一只鸟,把苏拓抓走了,然后就……”
陶夭夭说不下去,声音沙哑到可怕。苏城轻声说:“不要说了。你好好休息,我过会儿来看你。”
苏城说着,把碗放下就离开了,陶夭夭想问起季陵光的事情,到底没来得及问。
苏家的药确实有效。只是过了几天,陶夭夭就能下床了,只是不能走多,身体还是虚弱地厉害。当陶夭夭可以自理的第一件事,就是检验她的灵力,然后愣住了。
“苏城!苏城!”陶夭夭推开书房的大门。
“陶夭夭?有什么事?”
苏城在书房里看书,没想到陶夭夭会来,把书本合上。他看到陶夭夭恢复得还不错,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却听到陶夭夭问:“苏城,为什么我不能用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