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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家发现萨伯已经悄然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银子弥有些伤感,却也无奈。
聂深的全部心思都用于准备刺杀。他们搬到了另一个住所。在此期间,刘文基找来了一面铜镜,有巴掌大小,镜面光滑如新,可以照见清晰的人影。作为辅助手段,聂深决定一用。这东西就和其它的各种武器、战术一样,都是古代诛鲛士经过多次失败教训,逐步发展出的策略,一代代积累、沉淀。
接下来就需要情报了。要掌握黑鲛人族群的行为模式,从而推测出符珠哩的最新动向,然后找机会下手。
不久,大耳桑传来一个消息:最近城里的几家银行的金库遭到洗劫。金库在银行大楼后面的地下室,金条存量从几百万元到上千万元不等。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等到银行的工作人员发现时,所有金条不翼而飞。
聂深与银子弥、赫萧商议后,认为这是黑鲛人的手法。
黑鲛人天生有储藏宝物的嗜好,尤其是黄金白银,抢到手就屯积起来,似乎足量的金银可以增强他们的能量之源。
“他们洗劫了罗堪余孽留下的财富,还不满足?”银子弥说。
“可能不够他们分的吧,大部分自己私藏了。”聂深说,“我觉得,这次集中从银行掠金,更像一种有计划的群体行为。”
赫萧点点头:“我赞同你的设想。”
银子弥抬脸问:“你俩的意思是——”
聂深说:“这些行动看似突发,其实进退有序,背后肯定有人主导。你想,能够指使黑鲛人同时劫掠银行,除了符珠哩,谁还有这么大的威势?”
银子弥问:“符珠哩的目的呢?”
赫萧接口说:“符珠哩正在重建九渊市的暗面世界,但他的眼界绝不是一个城市就能填满。”赫萧望着窗外,树木肃然挺立。“符珠哩要建立的,是黄金帝国。”
现场一静,有风在屋内盘旋。
聂深说:“还有,他是不是又想建造一个时空缝隙?”
聂深想起缪宅的墙壁里铺设的黄金白银,整座宅子与符珠哩盘踞的地下渊洞连接起来,全部是通过金属,从而构成了闭合智能网络。
银子弥的眉尖一挑,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庞大装置,却能够想像到。
她说:“符珠哩现在的能量应该不够。另外,蔷薇基金会为他修补鳞片,就不怕他翻脸吗?老鲛怪是很难控制的。”
赫萧说:“其中的内情不好揣测,我们还是专注于当下。”
聂深说:“其实九渊之底存储了无数的宝藏,但那是符珠哩的根基,不会动。无论他要建立黄金帝国,还是妄想再造一个时空缝隙,就需要更多的力量。”
银子弥说:“那些劫掠的黄金,一定就在城里。”
聂深说:“嗯,参与行动的黑鲛子民,肯定要请符珠哩检阅战利品,所有黄金集中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肯定不是蔷薇基金会。黑鲛子民应该举办一场献金仪式,符珠哩必然亲自前往,对子民的忠诚表示嘉许。”
银子弥抚掌说:“这就是刺杀符珠哩的契机!”
聂深说:“是的,进攻的机会到了。”
“可是,”银子弥又面露忧色,“献金仪式会有许多黑鲛人,他们战队的数量怎么把握?”
聂深淡淡一笑,扭脸看了看赫萧。
赫萧说:“符珠哩的猜疑心很重,按照常理推断,正处于恢复期的黑鲛王,不可能让现场出现太多黑鲛人。”
“对,符珠哩最担心的,是骷髅戒指混入其中。”聂深说,“所以参加仪式的,一定是心腹死党。”
赫萧说:“即便有相当的数量,也不必担心,诛鲛士们都期待着重上战场。”
尔雅的白鲛人圈子传来一些消息,最近几天,黑鲛人忽然在城中减少了活动,往常横行霸道的黑鲛人收敛了气焰。这很像是符珠哩为了重建秩序,采取的策略,先是不惜一切扫灭反叛者,然后约束手下的狂暴之气,为帝国的建立打好基础。
这天上午,尔雅忽然收到圈子里发出的一条新消息:一群行为隐秘的黑鲛人,这两天频繁出现在九渊市中山东路南侧,现场还有货车进出,货车的车厢封闭,不知道运送的是什么。
那里位于东海岸,有一片庄园,名为锦绣悦海,属于九渊市最高档的住宅区,号称“顶级海湾庄园”,总占地2000亩。
白鲛人族群中有些经商天赋极高的,就住在这一带,娶了人类的妻子,因此特别敏感,一发现苗头不对,立刻发出消息,询问原因。但圈子里没人说得清楚,各种离谱的猜测都有,有说黑鲛人要开始占领高档社区了,有说这是九渊的地价暴跌的前奏……
聂深等人却明白:献金仪式的地点出现了。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期待,也有一份忐忑。
刺杀的目标,是已经修复了鳞片的黑鲛王,形势将怎样发展、战局将如何转变?全是未知。
手握黑鲛王秘密的聂深,手上真正握着的,只是一把竹刀。
这把刀,是否将决定人类未来的命运?
又是否能决定自己下一秒的人生?
这把刀无法给出答案,它只是长度为二十公分的竹子。
傍晚,聂深在房间改造这把竹刀。他在刀柄上钻了一个小孔,把木楔嵌入,用锉刀在竹柄两侧细细地打磨。
银子弥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来。
聂深抬头笑一笑,继续干活儿。
银子弥说:“上午撒出去的探目,正在密切监视锦绣悦海的动静。”
“嗯。有了明确消息就出发。”
银子弥坐到桌子旁边,一手托腮,看着聂深忙活。
聂深抬起脸,认真地看了看她。“你怎么了?”
银子弥说:“挺好的。”顿了顿,又说,“听赫萧和缪璃说了,当初在缪宅时,也是你走到符珠哩面前。”
聂深笑了笑。“是啊,除了他亲自转化的恶徒以外,只有我能靠近他。”
银子弥沉默了。
聂深放下手头的锉刀,起身给银子弥倒了一杯水,递到银子弥手上,握住了她的手。“别为我担心,符珠哩不会一见面就拍死我,我有取胜的机会。”
“可我总觉得空落落的。”银子弥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水面轻轻晃动着。她叹口气,似乎杯子太重了,抬手放到桌上。
“你呀,别太忧虑。”聂深揽着银子弥的肩头,银子弥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阿银,上天还是帮我们的。好不容易找到了萨伯,萨伯‘数鲛纹’给出的建议靠谱合理,我们没有理由失败。”
“话是这么说……”
“再说你和赫萧又不是袖手旁观……你不会真的不管吧?”聂深故意问。
“那可难说,那么危险的情况,我可得躲得远远的。”银子弥说。
“我倒真的希望你远远地退开,越远越好。”聂深触动了情感,更紧地拥抱银子弥,“就让我一个人解决这个麻烦。”
“喂,你不会真的认为这是你们家的家事?”银子弥有些生气。
“你变脸太快了,就像小孩的屁屁,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滚。”银子弥嘴上骂着,双臂更紧地缠住聂深的腰,冷不防伸出大拇指,一左一右顶住他腰上的命门。“是不是想赶快回到后宫,那里还有许多黑鲛女需要照顾。”
“又来了……哎哟,轻点儿。”聂深被银子弥顶得直抽凉气,腰身僵硬地挺起来。“我保证,没有什么后宫,等解决了符珠哩,天下太平,我就跟你回江南的家乡,咱俩开个酒吧。”
“嗯,这才乖。”银子弥松开两个大拇指。
聂深却反手把她的腰肢掐住了,稍一用力,银子弥身子后仰,眼看着聂深的脑袋凑过来。
银子弥满脸绯红,感受到聂深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觉得脸颊发烫……
正在这时……笃、笃、笃。
有人在门上叩击三声。聂深急忙回过头。同时银子弥挣脱出来,气喘吁吁地埋怨:“门都没关。”马上又觉得这句话很奇怪。
房门半开半掩,赫萧礼貌地敲了敲门。
“赫萧,出了什么事?”聂深问。
赫萧一脸淡然,仿佛什么都没看到。“有一名探目跟踪黑鲛人,发现对方订购了一批高档酒具,要求明天下午送到中山东路的锦绣悦海。”
“这么快就开始了。”银子弥的语气有些不安。
赫萧说:“尔雅从白鲛人圈子得到的消息,印证了这一点,原本频繁出入锦绣悦海的黑鲛人,忽然减少了活动,货车也停止,不再进出。”
“看来都安排好了,只等着献金仪式举行。”聂深低喃。
“我们这边报名参加战斗的诛鲛士,统计下来有二十二名。”赫萧说,“我让刘文基再核实筛选,有些轻伤者执意参加,要劝退。”
“我已经准备好,就等明天晚上了。”聂深拿起了桌上的竹刀。
银子弥神色忧虑地看着他。
赫萧说:“符珠哩的能量全面恢复之前,这可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