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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的一个空间?拥有与现实空间相同的要素,而时间却滞后于现实空间,爱莎尼亚仔细思索许久也没有理清思路,与导师低声交流几句,加斯塔耶夫无奈地苦笑:“那是一个臆想的空间,任何人都不能在同一时间穿越不同的空间,同样,也无法同时生活在不同的空间中。”
“好吧,我们的旅行目的地是哪儿?”当爱莎尼亚想要询问的时候,才发现楚枫已经坦然入睡着了。
“望古森林。”雪燕妮始终抱着杏黄色的包裹,迷人的眼睛看一眼爱莎尼亚淡然道。她毫无倦意。不知道此行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能否找到圣物的出处,对于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与圣物同在,而不在乎它究竟来自何方或者传递着怎样的故事。
夜已降临,在真正休息的时候楚枫却睡醒,而钱飞早已经睡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詹莎莎倒在他的怀里,睡得更是一塌糊涂。无边的疲惫让楚枫受尽侵扰,即便是小睡一觉也没能缓解分毫。这种情况不多见,大概是从昨夜被对手袭击之后才出现的,难道自己被施了巫术不成?
列车的玻璃窗内的倒影光怪陆离,外面的景致根本看不清楚,车到了什么地方一无所知,只听到列车有节律的声音。卧铺的顶灯已经关闭了,留下过道墙壁上绿色的安全行灯。正在此时,晦暗的突然从车厢门口路“飘”了过来一团气球,随即便传来稚嫩的笑声。
楚枫睁开惺忪的睡眼,第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几乎被淹没在气球堆里的小家伙,是个六七岁的卷毛小男孩,兴奋地跑着,不时回头看一眼后面的人。后面跟着一位妙龄少妇,手里端着蛋糕,笑意如花:“宝贝,别摔到了!”
善意的提醒一般不会得到期望的结果,小男孩跑到楚枫等人附近的时候便重重地摔在地上,挣扎几下想要起来,怎奈被气球羁绊,连续按破了十几只气球,发出一阵“砰砰”的爆裂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即把钱飞等人惊醒,雪燕妮立即抓住弩弓,却被楚枫给按住:“是气球,不要怕!”
“几个意思?!”钱飞从卧铺上弹起来,手里握着高压电击手电,一道强光射在孩子的脸上,吓得小孩“哇”的哭出声来。
“乖乖,要小心些,别打扰了叔叔阿姨们的休息!”少妇眉头微蹙地扫一眼钱飞:“实在不好意思,小孩子太淘气了,戳破了气球哦!”
戳破气球不要紧,老子还以为遭到枪击了呢。钱飞慌忙收起手电,打量一下少妇,长相甜美可人,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就在这时候感觉大腿麻麻的,跟针扎的一样。回头正看见詹莎莎锥子一般的目光,不禁讪笑:“是气球爆炸!”
“妈妈,我还要气球!”孩子哭闹不已。
少妇把蛋糕放在过道小桌子上,拿出充气筒和气球:“宝贝,可妈妈不会充气呀!”
女人真的很笨,钱飞恨不得把气球抢过来吹,不过莎莎这边已经“预警”了,不太好说话。正在此时,女人笨手笨脚地打开充气筒想要给气球充气,却三番五次充不进去,钱飞终于憋不住了,绅士一般地凑过来:“妹子,我来帮你吧。”
“谢谢您!”女人满面羞红地把东西递给钱飞,随手抱起孩子:“麻烦您了,我先回去送孩子,过会来取。”
“没问题!”钱飞哈哈一笑,回头却看见莎莎的脸上荡漾着迷人的微笑,不禁心花怒放,麻利地给气球充气:“本性助人为乐,挡都挡不住,哈哈。”
“是助女人为乐吧?”詹莎莎不满地冷哼一声。
笨手笨脚的钱飞竟然打爆了两支气球,而充气筒一经打开却收不住,“嘶嘶”地喷着白色气体。气体中略带着一点甜味,楚枫不禁眉头紧皱,回头望一眼走廊里,女人和孩子竟然不见了。气罐仍然冒着大量白气,钱飞咧着嘴自言自语着,而动作却慢了许多。
“快关掉气罐!”楚枫起身将气罐夺了下来,想要关闭是不可能的,就如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样,白色气体充斥着整个空间,楚枫冲到洗手间将气罐扔进去然后关上门,回头却发现钱飞坐在座位上傻笑。
不止是是钱飞,詹莎莎、舒妃、爱莎尼亚都在笑,姿态各异,笑容迥然,而雪燕妮用湿围巾捂着口鼻跑到楚枫近前,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娇喘吁吁:“哥,有毒!”
话还没说完,雪燕妮便一头栽倒在楚枫的怀里,楚枫慌忙抱住,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不知道是那根神经起了作用,想笑却笑不出来。而其他人笑得很开心,笑得很诡秘,笑得令人恐惧!
楚枫强自把雪燕妮搀扶到座位上,立即打开两侧的车窗通风,后背却重重地挨了一击,头撞在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眼角的余光扫见一个身着铁路制服的乘警,铁路制服明显不合身,帽子也小了一号,最关键的是脚下那双迷彩战靴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楚枫强忍疼痛翻身躲过那家伙的重拳,反手一个擒拿扣在他的手腕子上,熟料竟然被对手轻易破掉,一股腥膻的味道刺鼻而来,眼中透出一股戾气,迅疾一脚蹬在楚枫的小腹上,同时抓住战术背包转身就跑!
楚枫一个箭步追上去,铁钳一样的手抓住那家伙的制服,对手灵活得像个猴子,身体扭曲一下制服就脱了下去,人却冲到了车厢门口。楚枫如影随形地跟进,一把抓住战术背包,对手却反手一刀劈了过来,战术背包却扔在地上。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就跟拿自家的东西样,很显然是早已经策划好了抢劫方案。楚枫躲过匕首,从行李架上摔下一个行李箱,双腿悬空踢在哪家伙的肩膀上,把对手踢了个趔趄。
楚枫冲出车厢外,那家伙已经窜到了下一节车厢的中部,同样矮小的身体却彪悍异常,速度奇快。但跟楚枫相比还是慢了许多,一道黑色的影子凭空飞了出去,掠过对手的头顶“砰”的一声洞穿车门玻璃,随后绷紧了绳索向怀中一带,人却飞了出去,十股细牛皮筋拧成的绳子就跟长了眼睛一般砸在对手的后背上,直接将对方击倒在地。
楚枫正想冲过去,对手气急败坏地将战术背包扔了过来,手里却多了一支水晶宝盒。只见那家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车窗,车窗瞬间碎裂,一阵冷风突如其来,人还未等钻出车窗,铁拳已经砸在他的脖子上,身体跟面条一般瘫软下去。
惊心动魄的战斗在瞬间便已经结束,楚枫抱着水晶盒子一拳砸碎了报警器,一阵蜂鸣随即而来,对面的车厢闪过一个人影,诧异地看了楚枫一眼,然后便消失不见。
钱飞笑得嘴歪眼斜,想要帮助楚枫御敌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其他几个人中毒相对比较轻,尤其是雪燕妮已经反应过来,立即跑到楚枫近前接过水晶盒子,弩弓蓄势待发,生怕再发生意外。
楚枫一手提着战术背包一手像拽死狗一样把那家伙拖到两节车厢位置,此时钱飞、詹莎莎和舒妃等人恢复了正常也跑过来帮忙,而楚枫却感到受伤的肩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反应有些迟钝,眼睛有些湿润,一滴血滴在对手的脸上,眼际一黑却看到车门附近忽然出现一个黑影。
“都退回去!快!”
所有人都停下脚步,爱莎尼亚惊得目瞪口呆,楚枫的眼睛在流血!
“快退回去!”楚枫狂暴地怒吼着,想要把车厢门关上,但已经来不及了,挤在过道上的人几乎没有反应时间,楚枫将手里的人直接抛向那个黑影,随即便是一声尖锐的哨音,一道银光射向车门的位置,“砰”的一声,劲道十足的银色弩箭直接插在车门上。
钱飞则张牙舞爪地挥动着电击手电扑了上去:“老子跟你拼了!”
黑影已经消失。蓝色如鬼火一般的手电放着霹雳声,戳在倒霉的抢劫者屁股上,一股火烧肉皮的味道随即传来,那家伙的身体蹦了两下便跟死狗似的没了声息。
面色苍白的雪燕妮拽住楚枫的胳膊:“他在哪儿?”
“走了。”楚枫把钱飞拉起来,地面上出现一滩血,而那位打劫的家伙喉咙被洞穿,血还“汩汩”地流着。冷汗从脖子上“唰”地流下来,楚枫第一次目睹对手杀人,手法诡异异常,自己几乎没有感觉到他出手,若不是雪儿及时攻击的话,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舒妃等人惊得面如土色,他们没看到那个神秘的攻击者,更不知道打劫的人怎么瞬间成了死尸。就在此时,列车长带着两个乘警快速抵达出事现场,还未来得及询问,楚枫便亮出证件:“立即查实他的身份,全列车警戒,下一站停车!”
“不管你是什么人,请你协助调查!”乘警立即亮出警棍,冲着对讲机声嘶力竭地喊:“全车警戒,10车厢发生命案,立即通知下一站公安机关,全程协防!”
钱飞笑容僵硬地看一眼抓着死者衣领的楚枫,大脑一阵眩晕:“楚爷!”
松开手,尸体摊在地上的时候楚枫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杀人的问题,而是小地方的公安机关根本不认识“特别通行证”,自己更没有什么豁免权。而人不是自己杀的,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最让楚枫担心的是雪燕妮的手里握着弩箭,钱飞还有高压电击手电,人赃俱获。向公安解释是来自超视距空间的犯罪分子杀的吗?首先是去三院报道查查有没有精神病史!
“我们是良民啊!”钱飞满脸僵硬地笑着跟警察和列车长解释:“经过是这样的,一个漂亮女人要我给他吹气球……”
“放下你的凶器,站在一边别说话,有的是解释的机会!”小乘警一看就是嘴上没毛毫无经验,手里的电棍指着钱飞和楚枫:“在没有查清事实之前,你们是嫌疑人。”
形势急转直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楚枫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一眼小乘警,目光与舒妃和詹莎莎交流一下,无奈地靠在车厢上喘着粗气,耳边又传来小警察和列车长的声嘶力竭的声音。解释完全无效,山高皇帝远,总不能给龙队打电话求援吧!
楚枫把插在车门上的银色弩箭拔了出来,仔细看一眼锋刃,车窗玻璃上倒映着众人的影子。如果现在不采取措施的话就来不及了,任何事情都没有执行任务重要!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楚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搬动列车紧急制动装置,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巨响,列车在一瞬间制动减速,警报立即响起,巨大的惯性将所有人都摔在车厢上。
还没等小警察和列车长反应过来,钱飞的电击手电立即招呼两下,两人立即晕死过去。
楚枫从列车长的腰间摘下三角孔的钥匙打开车门,此时又传来列车减速的噪音,回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吼了一嗓子:“跳车!”
声音未落,楚枫已经飞身跃下。
这种事钱飞年轻的时候干过,不过当时不是高速列车,而是慢车,然后面对的结果是养了半个月的伤。而现在则不同,列车虽然减速,但车速还很快,而且不知道外面的什么情况。最关键的是这么多女人呢,怎么办?
“阿飞,你保护暴风,车上我负责摆平,快!”舒妃果决地喊道,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逃跑。虽然逃跑罪加一等,但总比漫长的调查好得多。况且事出有因,让公司出面应对调查吧。
钱飞还没等做出决定,一个身影已经跃了出去。雪燕妮的身手绝不比楚枫差,但同样面对的摔伤的危险,她也没的选择。
列车呼啸而过,钱飞跟肉团似的滚出老远,被摔得七晕八素,一头栽倒在荒草从里。晕死过去。
漆黑的夜,冷冷的风。耳边还回响着列车远去的声音,仰头便看到满天繁星,血不知道从哪儿流下来。楚枫忽然想起在冰封圣殿被哈德尔用激光枪射中的一幕,一切都好似命中注定一般,命运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