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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位就这样沉默地想向前的城门前进着,越是靠近城门越发现更多的和言城志他们一样赶路的。
同样一黑一白两位带着一个或者更多和言城志一样的存在,有男有女。不同的是这其中有的哭着、叫着、喊着、挣扎着,周围到处充斥着凄迷哭声,尖叫声。
"你难道都不怕?怎么一直都那么平静?"因为言城志表现得确实太淡然,而与此时周边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白衣使者忍不住问道。
"我为什么要怕?"言城志依旧一副淡然的表情回答道,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死后的灵魂体又什么好怕的。他现在就一灵魂,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再加上此时的他连心都死了。
这是一个充满岁月痕迹的城墙,有些苍凉,有些破败。说不上来是什么材质构建而成,是巨石,又或者是其它什么。它就那样耸立在虚空之中,看不在顶端也看不见根。延绵无际地横在虚空之中,分割着两个世界。
城门两边各站着一位马面人身模样的东西,穿着貌似古代军士一样的铠甲。一只手握大刀,一手从黑白使者手上接过一个写着什么的折子,仔细检查后放行着一批又一批的通关者。
那些先前苦苦挣扎,疯狂咆哮的灵魂也不再吵闹。或许是知道反抗无用,或许是已然接受自己已只是一灵魂,不再是人!
通行的队伍慢慢前行着,言城志漠然回头,去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见来时的路,甚至都看不见自己身后的同行者。
唯一能看见的只是充斥着无尽灰朦的虚空,上不就见天空,下不见实地。虽然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却根本没有路。他们就这样悬浮在虚空中,漂浮着,前行着。
终于轮到言城志一行通过城门,他就那样安静木然地跟在黑白二位后面,黑衣女使者递过手中的折子然后等待着放行。
不经意间言城志转头看向面前的马面人身将士,却猛然发现自己所见的将士是那么的巨大,同时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此时的他就像蚂蚁见到了大象,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种落差。
或许是感受到言城志的目光,马面将士骤然回头瞟向言城志。就在这一瞬间言城志犹如掉进了冰窟,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寒冷与恐惧,使得他全身忍不住颤抖。不由自主得退后几步, 言城志恐惧地呆滞地看着眼前却又像在天边的巨*物。
"哼,好大的胆子,小小的灵魂竟然敢直视我!你找死!"看着受创的言城志马面将士很是不屑,同时没有过多的为难。马面人身军士完全漠视掉言城志的存在,根本没把言城志当回事,对于言城志刚才的无礼也就不予追究。
"我说你怎么回事,真想找死吗?"黑衣使者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然后训斥到。白衣使者也被言城志的举动吓到,还好对方没有计较,可白衣使者还是连忙给马面将士赔礼道歉。
"我去,我都已近死了,还怎么找死啊,你没搞错吧?,难道就不能看看啊?"言城志倔强地反驳到,似乎已经从刚才的震撼中走出。
"你 ……"黑衣使者一时气节,却找不到什么言语来反驳言城志。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只见手中的鞭子一次次落在了言城志身上。
'痛'言城志很意外的感觉到了痛, 可却没有去反抗。他只能认为自己感觉到的'痛'只是错觉,毕竟他一各灵魂体怎么可能有痛的感觉。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痛?"好奇之下,言城志还没能忍住问到。
"你为什么不会感觉到痛?"黑衣使者被言城志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我都死了,我是灵魂,为什么会痛?"
"谁告诉你的灵魂体就不会痛了,要不我再抽你几鞭子试试?"说完黑衣使者再次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不用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原来灵魂体也会痛,你会吗?你会痛吗?我是灵魂体,你和白姐姐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滚,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不是你老师,没义务给你解释这么多!不想再挨鞭子就给我老实点。"
"我 ……"
"你什么你……找打是吧!"
"好啦,黑姐,我们过界吧!"办完手续的白衣使者劝阻到。
终于黑衣使者没再鞭打言城志,而是和白衣使者在两边架着言城志准备通过城门。
当三位贴近城门时,原本平静城门却荡起丝丝涟漪。言城志一行消失在涟漪之中,而后城门再次归于平静。
…… …… ……
这是一遍火红的世界,绵延无际。远远看去就如同鲜血铺成一般,入眼全是满眼红艳。火红的地毯上一些黑点点蠕动着,它们都在赶路,去往自己的目的地,而言城志一行也正在其中。
看着眼前的一望无际的血色红花,看着眼前漫天的火红,一切都是如此的妖艳。看着这一切,言城志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而这一切给了他一种让人心疼的惨烈凄美。
"这是哪里?这些是什么?"言城志遥望着眼前的火红忍不住问到。
"你给我闭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跟我们走就行了!"黑衣使者还在为先前城门口的事介怀,几乎是吼着对言城志说到。这位还真是一个爆脾气的主,说着扬起手又准备鞭子伺候。
"这里是黄泉路,这些是只开在地狱的彼岸花,也是黄泉路上的唯一的景色!"白衣使者耐心地解释到。
"黄泉路……彼岸花…… "言城志暗地嘀咕到"原来这我已经到黄泉路了,这就是彼岸花,好凄美”
彼岸花开开彼岸,
花开千年独泣幽冥,
花艳叶不还。
尘世忍离谁再念?
叶落花开花独艳,
情不为因果,
缘注定生死。
世世轮回,
花叶空悲恋。
花开千年叶落前,
黄泉一路两想牵。
言城志想起了生前知道关于彼岸花的话语,直到此时那些感觉才如此的强烈,才如此的真实而清晰。
默默蹲下,轻柔地用手握住一株彼岸花,凝视着手中的红艳……
那是一种如同卷曲龙爪的花瓣,向内暗红花蕊开着,这是一种有些刺眼的红,孤独的一枝花茎上落寞地开着几朵红花。
难道真的如传说中那样,言城志没能在花茎上找要任何的叶子。花开无叶?难道传说是真的?
"为什么这彼岸花没有叶子?"言城志认为黑白使者或许能给自己解答疑惑。
"我怎么知道!"这是黑衣使者的回答,极度的耐烦。
"我也不知道,或许它根本没有叶子吧!"白衣使者明显要比先前更是柔和,只言片语中之中还流露着些许遗憾。
"花开了,却不见叶!纵然开得再美再妖艳,又能怎样?花叶本该是一对,本该生死相依,本该在一起!可……它们会彼此思念吗?"言城志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和这彼岸花如此的相似。
花不能离开去寻找属于它的叶,叶也不能来与花相见,只能这样永不相见。就如同言城志和她们一样,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
"不!……" 言城志在心中呐喊,他想要改变。既然改变自己的是命运,也想要试着去改变彼岸花和叶的境遇。
言城志试着折断一枝花,可却让他意外的事发生了——刚折断的花枝不再鲜艳,竟然渐渐枯萎,渐渐凋零,直到最后慢慢消散在言城志的掌心,就像从未出现一般。
默默地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手掌,言城志有种莫名的伤怀。"难道这真的是天意?一切都不能改变吗? "他想要知道答案,可却没谁能给他答案。
"走吧!"既然没有答案,言城志也就只能把一切掩藏,还得继续走他属于自己的路。
"走吧!"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似乎已走过了红花铺成路的尽头。出现在言城志面前的是一条波涛翻滚的血黄色河流,不时有似人一样的东西跃出河面,发出阴森的惨叫叫,然后又再次跌入河中,如此这样反复着……
"不用问了,这里忘川河,你刚才见到是一些不能投胎的的孤魂野鬼……"黑衣使者很有先见之明地解释到。
"哦!"
"我们过河吧!"
"怎么过?难道趟水而过?"言城志很小白地问到。并且他不认为自己有胆子和能力用这样的方式渡过面前那样的河,天知道河里有什么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东西。
"黑姐,你似乎忘记什么了!"
"我哪有!"
"你看到那了吗?"白衣是指用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问道。
放眼望去只见在忘川河边上静静的躺着一块石头,上面刻着鲜红如血的'早登彼岸'。
"哪是什么?"言城志不懂。
"你有爱过的人吗?"白衣使者问道。
"我有爱过的人吗?有吗?有吧!"言城志暗自腹臆。
"有!"
"去吧,你可以在那石头上刻上你最爱的人和你来人想要等的人的名字!"白衣使者说到。
"有用吗?"黑衣使者不屑,她见过太多太多,那些人那样做了,可结果依旧没能改变任何,只是徒增伤怀而已。